顧默之擦去她眼角的淚，耐着性子溫聲說道：“蓁蓁，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明白你媽媽做的那些事情都會造成什麼結果，這已經不單純只是泄憤了。”
“還有今天，你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如果那塊碎片再深一點，顧蓁蓁或許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顧蓁蓁流淚，她知道媽媽做錯了，她甚至也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是媽媽做的，可是不管媽媽對別人怎麼樣，在她心中，那都是她最愛的媽媽啊。
她媽媽或許對不起天下人，唯獨沒有對不起她。
“爸、爸爸，求你……放過……她……一次。”剛動完手術，顧蓁蓁說話都十分費勁兒，卻還是握住了父親的手，將話給說了出來。
顧默之沉默。
“求、求你。”
顧默之掰開女兒的手，替她蓋好被子，“你現在還在養傷，就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爸爸已經給你請了最好的護工，明天一早就來看你。”
“爸爸。”
顧默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獨留顧蓁蓁一個人趴在牀上，默默哭泣。
……
顧家發生的事情，安小諾並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顧蓁蓁受傷了，在知道戰擎淵將結果告訴了顧默之之後，她就開始了對葉綰芸的報復。
至於顧默之和葉綰芸之間會如何，她並不在乎。
葉綰芸的主要產業都在y國，而恆天集團的產業基本都在z國，即便這幾年一直在開拓海外市場並且取得了成效，但是跟本土產業還是沒法比的。
不過安小諾又不是想吞併葉綰芸的公司，只是給她的公司造成麻煩那還是很簡單的。
至於造成了麻煩之後，引來了葉綰芸的競爭對手的蠶食，這就跟她無關了。
她做的並不隱祕，甚至可以說十分高調，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引來葉綰芸的回擊，反而眼看着葉綰芸的公司陷入了混亂。
這讓安小諾心中很迷惑。
“你說葉綰芸這是想做什麼？”安小諾問戰擎淵，“這是想讓我繼續出手，然後打我個措手不及？”
戰擎淵倒是知道一些戰家的事情，但是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顧蓁蓁住院了，而葉綰芸卻被警察帶走了。
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安小諾顧蓁蓁住院的事情，私心裏，他是不想說的，他不願意放過葉綰芸，如果不是看在顧默之是她親爸的份上，他連顧默之都不想放過。
憑什麼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怨卻讓他們來買單？
“應該不是，或許是有其他事情絆着了，顧默之知道了真相，不可能無動於衷。”
安小諾深以爲然，這樣解釋倒是能解釋得通。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了？”
戰擎淵搖頭，“如果是我，我會更狠。”只是報復她的公司而已，又沒有讓她破產，這在他看來根本不算是報復。
如果換做是他，他會將顧家的一切都奪過來，包括顧默之的父愛，讓葉綰芸在乎的都失去，這纔是對葉綰芸最大的打擊。
只可惜中間有個顧蓁蓁，註定了安小諾不可能做的太絕情。
安小諾聞言，心中也跟着鬆口氣，說實話，她挺在乎戰擎淵對自己的看法的，她不想給戰擎淵一種自己太過狠厲的印象。
幸好，他總是能理解她的。
……
一連三天，顧默之都只在醫院裏匆匆露了一面，連話都沒有跟女兒多說一句，生怕女兒求情。
顧蓁蓁看明白了父親的態度，又從新聞裏看到了母親公司的危機。
因爲安小諾沒有掩飾，所以顧蓁蓁知道是安小諾出手了，她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心情很複雜。
她現在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麼的心情去面對安小諾。
她對安小諾是愧疚的，因爲自己的母親做了那麼多錯事，可她又知道，如果自己現在打電話給安小諾，求她放過母親的公司一馬，她一定會停手。
公司是母親的心血，她無法眼睜睜看着母親的心血毀於一旦，但是也無法厚着臉皮去求安小諾收手，於是她索性將手機關機，什麼都不管。
可是她不想管，有人卻不願意讓她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