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胖子鬆開眉頭，淡淡道。
“我來了。”
曾小賢發現自己失去了說話的權力，不由在心中破口大罵。
“我看到你所構造的小世界了。”
胖子轉過身來，目光直視曾小賢。
“我也看到了你構造的靈山了。”
曾小賢，亦或者張晨淡淡道。
事實上，兩人的做法都有些相似，前者成爲唯一佛，讓衆生心中皆有佛，免除殺孽，後者讓衆生消除怨恨，重新開始。
唯一不同的是，靈山引渡的是有慧根之人，簡單來講就是有點天賦人，哪怕這些人罪孽深重，但只要他們願意改過自新，那麼他們就是用來傳揚佛道的榜樣，如孫悟空、豬八戒、沙僧等人。
“你的想法不是沒有人實行過，但他們最終失敗了。”
胖子嘆了口氣。
張晨知道，對方說的是天庭。
這個世界的妖王之王可不是白叫，孫悟空手持着兩把西瓜刀，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萊東路，來回砍了三天三夜，雖然有吹牛嫌疑，但殺得整個天庭血流成河可不是假的，反正來到這個世界，張晨已經看不到天庭了。
“我比孫悟空強。”
“我也比孫悟空強，可這並沒有什麼用。”
胖子，或者說如來搖了搖頭。
人是一種善惡皆存的生物，無論多麼善良的人，心裏多少有點陰暗面，無論多麼邪惡的人，心中都有那麼一片淨土，那麼他的淨土對他人而言是地獄。
如來可以鎮壓一個孫悟空，鎮壓一百個孫悟空，但卻沒辦法鎮壓人心向惡，所以他只能另闢蹊徑，讓衆生成佛。
很困難，甚至可能衆生心中的佛會變成魔，但他並不後悔。
“人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張晨也搖頭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滿足的他們的要求，他們就會釋然。”
“無所謂了，我給了天庭一個機會，同樣也會給你一個機會，畢竟我也不想被衆生同化。”
如來笑了笑，陳玄奘能輪迴十次，自然也能輪迴一百次，一千次，時間對如來而言並無意義，而身爲棋子的陳玄奘，想來也不會拒絕渡化衆生的理想。
如來想了想，對着曾小賢道：“玄奘，無論你作何抉擇，師父都希望你遵行本心，不會後悔。“
在枉死城中看着曾小賢與自家師父打啞謎的陳玄奘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對着電視裏的如來行了個佛禮：“多謝師父體諒，玄奘會謹記師父教誨的。”
如來點點頭，看向曾小賢。
曾小賢原本一本正經樣子隨即變得有些賤，笑嘻嘻湊到如來身旁：“這位，這位大佬，你知道這些圖案上的妖魔鬼怪在哪裏嗎？”
隨着任務完成的提升，他也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支配權，他之前就看到了壁畫上的妖魔鬼怪，有魚妖、豬剛鬣等圖案，很明顯，這是一位大佬。
“這個嘛，我倒是知道妖王之王孫悟空在哪……”
如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意思很明顯，有好處他才肯說。
曾小賢立即從空間戒指裏端出一碗素什錦麪，他們玩家啥都缺，就是不缺喫的。
如來接過碗，用筷子在碗裏翻了翻，眉頭一皺：“就這？”
曾小賢倒抽一口冷氣，看來是個對手，於是立即拿出了家常餅，見如來搖頭，曾小賢再掏，抻面、餛燉、三鮮疙瘩湯、蔥油麪……
越掏，曾小賢的臉色越難看，不是他沒有其他食物，只是他的食物大多都是葷的，但陳玄奘的師父，怎麼看也應該是個和尚，不可能喫葷腥，所以爲了不得罪這位大佬，他自然不會拿出來。
一臉換了十幾種，曾小賢最終無奈搖頭道：“沒有了。”
如來略有些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來，指了指一旁的滷肉攤：“看到那邊的雞腿了嗎？幫我買一隻，我就告訴你最強的妖魔在哪。”
曾小賢：……
“敢問大師發號？”
“小僧法明。”
“我不信，你確定你不叫濟顛？”
“濟顛？這名字不錯，既有濟世爲懷之意，又有顛倒衆生之像，很適合我，沒錯，我就叫濟顛了。”
曾小賢：……
是不是濟顛不好說，但肯定是個無恥之徒，這傢伙肥頭大耳的，這麼看都不像擁有顛倒衆生之像，嚇倒衆生還差不多。
既然知道對方喫肉，那就好辦了，曾小賢當場就想掏出龍鬚麪。
這龍鬚麪可不是普通的龍鬚麪，而是關谷用龍肉煮，但轉念一想，人家只是想喫雞腿，拿龍鬚肉豈不是在侮辱人家，沒準人家真的像濟顛一樣，是在超度那隻雞呢。
摸出一塊碎銀，曾小賢大手一揮，將整個滷肉攤推到了如來。
“這怎麼好意思呢。”
如來搓了搓手，拿起一根雞腿就啃，啊不對，是超度了起來，因爲超度得有些用力，所以他的假髮都掉了。
曾小賢：……
陳玄奘是個唱兒歌的二貨，法明是喫肉的和尚，曾小賢覺得，就算他不搗亂，西遊之路的可行性也十分難，說不準剛到靈山腳下，這一羣妖魔鬼怪就被如來佛祖給一巴掌拍死了。
“大師，地址。”
曾小賢對這位大佬的好感全無，興致缺缺道。
“咕嚕！”
如來嚥下一塊肉，含糊不清道：“你到五指山下，找一座老廟，廟前有一座佛像高一千三百丈，寬兩百五十六丈。”
“少來，五指山我們早就搜過了，孫悟空根本不在裏面。”
曾小賢沒好氣道。
《西遊記》這種華夏四大名著，身爲華夏人的曾小賢怎麼可能不知道，《西遊記》裏的五指山、《紅樓夢》的大觀園、《三國演義》裏的茅廬、《水滸傳》裏的王婆家，呸，《水滸傳》裏的梁山，都是穿越者必逛景點，他們怎麼可能不去找。
所以一進入這個副本，玩家們就四處打聽五指山在哪，只不過打聽倒是打聽出來了，過去找卻一個人，阿不對，是一隻猴都沒有。
“放心，肯定有。”
如來信誓旦旦道。
曾小賢將信將疑，找來愛情公寓的小夥伴，最終諸葛大力分析道：“應該是劇情需要。”
“劇情需要？這破遊戲還有劇情嗎？”
張偉忍不住吐槽道，這遊戲說好聽點就是地圖極大，開放性極強，說難聽點就是根本沒什麼任務，無腦砍怪就對了。
“孫悟空好歹是個超級BOSS，再加上唯一性，攻略起來難度應該很大，弄一些前置條件也沒什麼。”
陸展博點頭表示認同，這就像RPG遊戲，玩過一遍的人都知道劇情，但就算你知道劇情了，你也沒辦法控制遊戲角色去改變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