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宇宙，時間最是縹緲，難以捉摸。
即便多次穿梭過去，窺視到一些時間法則的皮毛，方白依舊不清楚。
擡頭看到方清的時候，目光一亮，或許能從他那裏能得到一些提示，畢竟他的時間法則已大成。
想到此，方白不由愣住，現在竟然輪到向方清請教問題，一時有些開不了口。
轉念一想就釋然了，如今的方清不是當年的方清，即便在神尊之中也不是弱者。
是時候放下父親的尊嚴了，無足輕重！
“父親！”
“好傢伙！”
方清、方鵬遠迎過來，臉上掛着燦爛的笑意，親眼目睹洪荒能有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我們回去看看。”方白擡頭望向遠方星空，想起了荒莽。
“好！”
方鵬遠有些激動，洪荒是他的家，荒莽是他的根。
唯獨方清對荒莽沒有任何感情，卻也樂得陪他們回去走一趟。
出了洪荒，無需戰艦，三人就這樣並肩朝着荒莽飛馳。
方白幾次話到嘴邊，還是覺得有些抹不開顏面，搖頭輕笑，旋即開口，“如果我們回到過去，與過去的我們碰面，會發生什麼事？”
“嗯？”
方清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是在問他，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件事他也沒有想過。
“等等！”
方鵬遠打斷方清，笑着道：“讓他清楚，這是考教還是請教！”
方白聞言，老臉一紅，停下腳步，方鵬遠、方清閃電般掠向遠方，停下回頭望來。
哈哈哈哈！
方鵬遠大笑道：“看見了吧？他這是在請教你。”
方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大步迎上來，“好笑嗎？”
“不好笑！”方鵬遠笑着搖頭，哪裏有不好笑的意思。
方清無奈搖頭，緩緩道：“理論上，不會發生任何問題，當然具體也要分情況。如果我們回到過去，不會對過去的事情做出任何改變，按理不會有任何影響。”
“要是我們的出現改變了事情的軌跡發展，那就很難了。畢竟過去和現在到底是以怎樣的形式存在，不清楚。”
方白眉頭輕皺，“假如過去的我看到現在的我，而過去的我知道現在的我是怎麼回事，那就不會有影響了？”
方清笑着道：“當然，畢竟我們不是第一次回到過去，過去的我們看到我們不會驚慌，也不會影響到未來。”
“不過，要是回到在我們不知道可以穿梭回過去的時候，一旦碰面，事情就很難了。”
道理很簡單，好比你忽然看到眼前出現一個自己，更不知道他是從未來穿梭到現在，自然不會相信眼前的自己就是自己，定會以爲有人從中作梗。
即便相信了，也可能會改變過去事態發展的進程，從而影響到現在乃至未來。
誰也無法確定過去的事情能不能改變，會不會影響到現在，所以不敢輕易冒險。
方白道：“也就是，如果我回到洪荒演變星域的時刻，不會影響到將來的事態發展。”
方清點頭道：“理論上是如此，具體還有待驗證。儘可能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沒有經過實踐，誰也不清楚，但方白有些不甘心，十年領悟讓他對空間法則有了空前的認知，如果再給他這樣的十年，空間法則就會有一個飛速提升。
值得冒險！
“走吧！”
方白繼續朝着荒莽飛馳，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等從荒莽回來再做打算。
虛無空間演變成星空，遼闊了許多，以三饒速度抵達荒莽還要不斷地時間。
三人暢談數日，戰艦憑空而出，朝着荒莽飛馳。
抵達荒莽已是兩年後，星空俯瞰而下，透過大氣層看到湛藍色的星球懸浮，方白感慨萬千。
方鵬遠笑着道：“這裏看什麼，下去看看。”
方白腳步輕踏，忽然愣住，有些害怕回到荒莽，或許是近鄉心怯。
“走！”
方鵬遠率先進入荒莽，方白無奈苦笑，唯有隨後跟上。
荒莽最讓方白難忘的有兩個地方，風字院，清風閣！
風字院、清風閣有他最深刻的記憶，四老和另一個修遠的死，一直讓他耿耿於懷，多少年難以釋懷。
儘管不曾提起，一直在他心底。
回到禹州舊地，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方白還是一眼鎖定風字院的方向，腳步輕踏，眨眼而至。
方鵬遠站在身旁，默不作聲，他很清楚風字院當年發生了什麼。
方清察覺兩人神色不對，沉默不語。
“風字院！”
看清楚眼前景象，方白身軀輕顫，不由低聲呢喃。
所有東西都變了，唯獨風字院沒有變，依舊是當年模樣。
不知過去多少年頭，風字院依舊沒有變！
唯一的變化是登塔附近屹立的雕像。
方白看着自己的雕像，眉頭輕皺，如果還有一個地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雕像，那一定是風字院。
神念掃過，雕像轟鳴升起，尚在半空，化爲齏粉散落。
轟轟轟！
風字院瞬間轟動，一道道身影騰空而起，怒吼聲迴盪四方，“什麼權敢妄動風之子雕像，出來受死！”
風之子！
方白眼中閃過一道光彩，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喚起過往的會意，點點滴滴涌上心頭。
“什麼人，滾出來！”
空升起數以千道身影，聖人就有五六百人，神靈竟然也有兩個。
“來都來了，下去看看也好。”方鵬遠輕聲道。
“好！”方白輕輕點頭，凌空緩緩落下。
“什麼…”
那一個人字還未出口，空瞬間一片靜謐，無數呆滯的目光望來，那憑空出現的三人之中，其中一人不就是風之子？
“拜見風之子！”
“拜見殿主！”
虛空黑壓壓拜倒一片，地面匯聚的人羣也跟着拜倒，雕像屹立在風字院不知多少年，誰不知道風之子方白的傳？
如今終於見到真人，激動之情，可想而知。
“都起來！”方白神念一掃而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即日起，風字院不許有我的雕像存在，明白了嗎？”
“這…”
衆人不由愣住，可方白都開了口，他們還有什麼好？
方白朝祕境的方向望了一眼，喃喃道：“他們才值得受萬人頂禮膜拜，等我！”
話音落下，朝着萬妖山脈的方向掠去，衆人楞在當場，不知所措。
沒過多久，萬妖山脈深處傳來陣陣轟鳴，飛鳥四散，野獸怒吼，只見四座巍峨山峯拔地而起，懸浮虛空。
就在那四座山峯腳下，方白擡頭望去，識海迴盪着四道熟悉的身影。
無名！無血！無悔！無淚！
四老的恩情，永生難忘，四老的死，耿耿於懷！
萬千劍芒環繞巍峨山峯，只見草木紛飛，塵土飛揚，巨石滾滾，一片狼藉。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四座巍峨山峯消失，出現在眼前的是四座雄偉的雕像，四個老者的模樣。
無名！無血！無悔！無淚！
萬妖山脈靜下來的時候，風字院無數目光望去，發現四座雕像凌空漂浮而來。
慈祥、冰冷、堅韌、淡漠！
每座雕像表情都不同，卻有着同樣堅定地眼神。
四座雕像飄到風字院，停在登塔四周，緩緩落下。
地面震動，四座比登塔還要高出十丈的雕像環繞在登塔左右。
“記住他們的名字，無名、無血、無悔、無淚！”方白輕聲來，聲音在每個人耳邊迴盪，“永遠不要忘了他們！”
人羣再次拜倒，這次是朝着四座雕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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