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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幾年，再臨登塔，方白已是太虛境九層，不知這一次能闖到多少層。
“一起？”方白笑問道。
衛辰淡淡道：“你先請，我想看你能闖到多少層。”
“哦？”
方白微微一愣，詫異的看向衛辰，他們現在差距很大，方白先登塔對衛辰來，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當初衛辰雄踞榜第一的時候，方白剛剛加入風字院，彼此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如今方白超出衛辰太多，對需要才弟子來，這是一種非常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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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方白先登塔，那會對衛辰造成一種心理衝擊，難以逾越的衝擊，對心性影響非常大。
但有一種人，並不會因此受到影響，反而會激發心中鬥志，更好的挖掘潛能。
此舉利弊很明顯，是兩個極端！
“好！”
方白鄭重的點零頭，他相信衛辰是後者，能夠激發出他內心的鬥志。
身形一閃，進入登塔，方白不急不緩，煉鼎一路煉化而上。
修爲到了這個層次，煉化的速度很快，一個半時辰之後，已經突破了三十二層。
收起煉鼎，方白真氣運轉，踏入三十三層。
此時，登塔光芒一路飆升，從三十三層開始，一層層依次亮上去，沒有半刻停歇，已經到了六十六層！
“這……”
登塔下衛辰目光呆滯，從來沒聽過如此闖塔之人，前三十二層用了一個半時辰，中間的三十四層，幾乎是呼吸之間。
停在六十七層，方白舒了口氣，目光審視其中，微微皺起了眉頭。
前三十三層是對修爲、神魂的考驗，而中間三十三層是對勢的考驗，最後這三十三層是對意的考驗。
如果沒有猜錯，九十九層之後，就是問道！
在源大陸，問道就是登，登塔之名，由此而來！
“這裏還是不夠！”
方白搖了搖頭，此刻迫切提升實力，風意暫且停下不管，專心提升劍意。而他的劍意已經大成，簇的磨練不夠。
“破！”
三千道劍影爆發，眼前陣法瞬間層層潰散，方白腳步輕踏，閃身上了六十八層！
衛辰此時已登塔，若是讓他看到眼前一幕，只怕會更加喫驚。
六十九、七十、七十一……
八十層光芒亮起的時候，方白終於停了下來。
風字院歷史上，項羽最高停留在五十九層，如今被方白輕易超越。
環伺八十層的陣法，方白還是覺得有些不滿意，不過還好，劍意需要慢慢凝練，簇的陣法強度，還算尚可。
盤膝而坐，緩緩閉上雙眼，神識鋪開，三千道劍影同時散開，在陣法中游走。
與此同時，三十三層的光芒亮了，衛辰終於突破了這一層，勢如破竹，一路向上，停在了四十四層。
後三十三層，考驗的是意，同時磨練意，以方白此刻的大成劍意，突破八十四層不是問題，可對他未必是件好事。
風字院再次沉寂，唯有塔上的光芒還亮着。
時光冉冉，很快三個月過去了，登塔上八十五層的光芒亮了起來，塔中方白鋒芒畢露，周圍劍影增至三千八百道！
往下看去，五十層的光芒亮了起來，衛辰三個月來突破不。
相比風字院的平靜，大唐帝國風雲齊動。
三個月，對凝神境以上的武者來，逃出大唐帝國不是問題，可對凝神境以下的普通人來，大唐帝國遼闊的疆域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妖族大軍壓境，漫遍野的妖獸涌入大唐帝國，所過之處，城池破碎，田地踐踏，山峯崩裂，江河斷流。
許多未能及時撤離的人們，徹底淪爲了妖獸腹中之物，慘叫聲、哀嚎聲，日以繼夜，連綿不絕！
方鵬遠、斷羽凝立虛空，面色陰沉，看着一幕幕慘劇，沒有任何舉動。
“我們到底是對是錯？”方鵬遠沉聲道。
斷羽眼中不忍之色一閃而過，喃喃道：“如果是人族勝了，我們的族人會遭受同樣的命運。人類爲了獵取妖丹，幾乎時時刻刻都會有我們的族人慘死，又有誰會爲他們鳴不平？”
“是啊！”
方鵬遠嘆聲道：“人族奸詐，勾心鬥角，同族之間尚且如此殘忍，何況是對我們妖族？”
斷羽笑道：“你心軟了？這可不像是妖族王者。”
“心軟？”
方鵬遠目光一呆，金翅大鵬血脈中流淌着的是王者霸氣，視下蒼生如無物的霸氣，從來不會心軟。
可望着眼前慘烈的一幕，他的心真的有些軟了。
或許是跟那個人相處的太久了，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方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甚至在某個時候，是一個嗜殺的人。
但，方白只對仇人嗜殺，對親人、朋友，他可以捨命去守護，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人，他都不會坐視不理。
當初皇城一戰，爲了十萬大軍，他幾次衝殺，險死還生。
最後雖未能帶回去一兵一卒，但他堅持到了最後，於心無愧！
“告訴他們，不許進入大楚王朝境內。”方鵬遠低聲道。
斷羽詫異的擡起頭來，問道：“現在停戰，會錯過大好時機。”
方鵬遠沉聲道：“我知道。讓他們停下，太虛境後期的隨我們一起去火字院。”
“這……”
斷羽皺眉道：“人族陣法極其厲害，有時候需要大量人力衝擊方可。”
方鵬遠回頭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用了，本來就不是一場屬於他們的戰爭，又何必讓他們白白送死。”
斷羽苦笑道：“你是怕無法約束他們，會再次造成今日的局面？”
方鵬遠眺望遠方，目光深邃，喃喃道：“我不擔心有一與他戰場相見，我是擔心他會恨我！”
恨？
斷羽身軀一震。
是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方白與他們一起經歷生死磨難，私交不用多。
可是涉及到種族大義呢？
放任妖族肆意屠戮這些普通人，方白又會怎麼想？
戰場對敵，生死各安命，可這不是戰場，這是屠殺！
“如果是人族獲勝，他們又會怎麼樣？”斷羽沉聲問道。
方鵬遠搖頭道：“兩者不可相提並論，方白無法約束人族，但我們可以約束。如果方白有一日有了約束人族的能力，我相信他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但願！”
斷羽輕嘆一聲，對於人族，他有發自內心深處的恨，無名是個列外，有恨有敬；方白更是特殊，彼此惺惺相惜，曾生死與共，註定有割不斷的聯繫。
它日戰場相遇，真能做到彼此手下無情嗎？
“王！”
藍青丘、琥態虛空激射而來，神情有些激動，妖族終於走出了大山，踏入人族領地，一次性佔據了半個禹州。
“我們什麼時候發兵？”琥態大聲問道。
方鵬遠嘴角輕笑，淡淡道：“吩咐下去，集結所有實力太虛境中期以上，三後，發兵火字院。”
“什麼？”
藍青丘、琥態面面相覷，低聲道：“王？難道？”
方鵬遠低聲道：“就這樣，三日後集結，到風字院來找我。”
“王！”藍青丘大聲道：“讓我陪你一起去。”
方鵬遠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也好。”
三道流光騰空而起，一路向南，朝風字院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禹州東方海岸線某處，五道身影從東而來，落在地面。
居中男子身形修長，面目俊朗非凡，太虛境八層修爲散開，目光眺望遠方，神色略有得意，暮秋陽！
周圍四個老者，眉頭緊皺，喃喃道：“該死，老夫討厭這個地方。”
暮秋陽笑道：“四位長老，我們快去快回，最多半個月時間就能解決。”
“快點帶路，聞到陸地的氣息，老夫就覺得全身不舒服。”其中一個老者嘟囔道。
暮秋陽笑道：“叨擾四位長老，本駙馬心中有愧，回去之後，一定會在父王面前多多感謝四位長老。”
“哼！”
其中一個老者面露不悅，心底十分不屑，一個該死的人族竟然在海族的地方作威作福！
可誰讓對方是王唯一的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