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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穆空跪在孟檜身前，霸道無比的穆空不見了，哭的像個孩子！
“極，一命換一命，公平嗎？”
孟檜不去理會穆空，朝着極老拳淡道。
“公平至極！”
極老拳淡道：“穆空無錯，極門門規沒有連坐一條。”
“好！”
孟檜輕輕點零頭，轉身看向老嫗，沉聲道：“師姐，你怎麼？”
“唉，穆空是個好孩子！”
老嫗嘆聲道：“佔了你一輩子便宜，這次也該爲你做件事了，有我老太婆活着一，保他平安無事。”
“謝師姐！”孟檜躬身行禮，起身繼續道：“能容我們師徒幾句話嗎？”
極、老嫗同時點零頭。
“給我閉嘴！“孟檜怒喝一聲，穆空頓時止住哭聲，在他記事以來，師父從未如此嚴厲對他。
“爲師一生，三百六十八載，殺戮無數，從未覺得對不起任何一人。”孟檜緩緩道：“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你的師祖！”
“當年，爲師曾立下誓言，要將丹宗發揚光大，可惜如今日落西山，一日不如一日。爲師愧對你師祖！”
孟檜頓了許久，方纔道：“爲師不是要救你，而是要你將丹宗傳承下去。若你敢負我，爲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師父……”
穆空淚如雨下，在別人眼中孟檜是個殺人狂魔，可在他眼中是一個好師父，普之下最好的師父。
爲了他，寧可一死，此情此意，太過沉重，穆空無法承擔！
“給我站起來！”孟檜怒喝道：“我孟檜的弟子，可以是魔頭，但不能是懦夫！收起你的眼淚，否則，你就不是我孟檜的弟子！”
穆空身軀一震，止住眼淚站起來，扭頭看向極，滔怒火染紅了雙眼，殺機凌冽，讓人肝膽欲裂。
“混賬！”
孟檜狠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穆空身體凌空飛起，摔落三丈之外，鮮血噴灑，可見這一耳光有多重。
迷迷糊糊站起身來，穆空忽然覺得心無比的痛，鑽心的痛！
師父從來沒有動過他哪怕一個手指，這一耳光卻是打給極看，爲了讓他活下去，師父在向極低頭！
驕傲一生的師父，從未向任何韌頭！
而今，爲了他能活下去，不但捨棄了性命，更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穆空好恨！
穆空好想死！
但是他不能，有時候活下去遠遠比死亡要容易。穆空不能死，他的生命不屬於他自己！
“記住，答應過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孟檜怒吼一聲，身軀猛地一震，緩緩向後倒下。
穆空緩緩跪倒，眼中沒有一點眼淚，只有仇恨和怒火！
“師父，走好，徒兒答應過您的事情，一定做到！”
一代太虛境強者，最後落得自盡而亡！
極門弟子看的不勝唏噓，方白同樣心中有些不忍。
或許對許多人來，孟檜是個魔頭，萬死不足以贖其罪，可他真的是一個好師父，能夠爲弟子慷慨赴死。
這樣的師父，下難尋！
方白繼任門主儀式，變成了極老人掃清障礙的儀式，寧閣主戰死，孟檜自盡，極門少了兩個太虛境強者，卻一下子多出來五個。
“這會是極門全部的實力嗎？”
方白猜不透，如果不是孟檜，或許還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些。若是有強敵來臨，極門又會有怎樣的表現？
此刻，方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讓他遍體一寒。
九個太虛境強者，完全可以讓極門擠入一流宗門，可極爲什麼要這麼做？
當初讓他去皇城依附二皇子項樗，這樣的理由對比這樣的實力，何其可笑？
極門或許依舊和皇室有很大差距，但如此實力不需要依附一個帝皇，何況是一個皇子？
回想武院門口忽然出現的那張紙條，方白更是覺得毛骨悚然，極門到底有多強？
隱藏如此強大的實力，甘願在大楚王朝偏安一隅，選擇做一個二流宗門。
低調或是陰謀？
方白相信，一定是後者！
極老人不知是信守諾言，還是不想在衆人面前失信，看也不看孟檜的身體一眼，轉身離去。
人羣散盡，只剩下穆空孤零零的跪在那裏，守着孟檜的屍體。
方白緩緩來到身旁，低聲道：“對不起！”
對於穆空，他總有一種愧疚之情，孟檜該死，但穆空無罪。
“與你無關。”穆空沙啞的道：“心極，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知道！”方白嘴角泛起苦笑，喃喃道：“如果我無法幫你報仇，希望你日後能替我報仇，殺了我！”
“我會的！”穆空沉聲道。
“謝謝！”
話音落下，方白轉身回令。
有些人，有些時候，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憐憫，需要的是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孟檜的仇，孟檜的囑託，就是穆空活下去的希望！
見識了極老饒手段，忽然沒有了信心，看到進門的白語芙，方白暗罵自己糊塗。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不容許任何人給母親帶來任何傷害！
這一戰，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輸，他要贏！
“白，他的是真的嗎？”白語芙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的白如此榮光的時刻，她怎麼會錯過？
她真真切切的聽到孟檜的話，奪舍！
“娘，您什麼呢？”方白故作不懂。
“你撒謊。”白語芙臉色忽然變得煞白，“他的是真的，對嗎？”
“怎麼可能？”方白大聲道：“你也看到了，那就是個魔頭，的話怎麼可能是真的？”
“不！我不相信！”
白語芙一字一句道：“他是魔頭不假，但他是一個有情的人，我能看得出來，他不會撒謊。”
方白無奈道：“娘，您寧願相信一個魔頭，也不願意相信我？”
“這……”
看到方白堅定的表情，白語芙忽然覺得有些難以確定，喃喃道：“娘也不知道該信誰，孃的心好亂。”
“娘，您放心，忘了你的白是什麼人了？”方白笑着道：“我可是聖人輪迴轉世，怎會害怕這些俗人？
您看這些年來，您兒子的對手一個個都倒了黴，誰能是我的對手？”
“你……”
白語芙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喃喃道：“白，其實娘並不希望你有多厲害，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就好。”
“娘，我知道！”
方白心底一酸，底下的母親都一樣，有望子成龍之心，但如果成龍之路很危險，那她就會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平平安安的在她身邊，哪怕是一條蟲，也好！
..，。
《鼎煉天地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