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張茹。懷裏抱的正是出生不久的楚雄。
她的突然出現不但讓南王愣住，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的看過去。只見張茹臉上滿是殺意，眼中盡是悲痛。也不理南王，目光在廳內掃過，定格在方白身上。
“是你滅我張家？”
張茹一開口，氣氛頓時凝重了。
“退下！”
南王面色一沉，微微動怒。
“說，是不是你滅我張家？”
張茹死死盯着方白，好像沒有聽到南王的話。
“大膽！”南王終於動怒，“還不退下！”
“王爺！”
張茹回頭看來，悽聲道：“他們都死了，我沒有家了。王爺不主持公道，反而把他當成座上賓？”
南王輕聲道：“此事說來話長，過了今日，本王慢慢說給你聽。”
張茹悽苦一笑，“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王爺瞞着我到今天，還要瞞到什麼時候？今天當着大家的面，不妨說清楚。”
南王臉色再次沉下來，要不是顧忌懷內世子，怕是早已動怒。
“南王，還是讓我來說吧！”方白徐徐起身，緩緩道來。
“張家爲謀取忠勇侯之爵位，將一個有身孕的婢女嫁入候府，七月後產下一子。僅僅三天後，便給我下了蛇膽草毒。還好祖上庇佑，讓我死而復生。即便如此，張家還是不肯罷手，先派張恆項半路劫殺，後有傾巢出動，殺進候府。要不是有李府尹等人相助，我也活不到今天。”
方白說到這裏頓了頓，“請問四皇子，以張家的所作所爲，該當何罪？”
四皇子沉聲道：“滅族之罪！”
方白說道：“李府尹只是派人抄了張家，沒有多傷一人。”
“胡說八道！”
張茹尖叫道：“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犯下如此大惡，還要爲自己開脫，帝國律法容不得你！”
“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青陽府知道的也不在少數。張家殺進候府那天，青陽府所有捕快親眼目睹。茹妃若有疑問，大可去問劉郡守，或者重新審案。不過…到時帝國真要追究滅族之罪…我也愛莫能助。”方白淡淡道。
張茹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這件事她當然知道，怎能不知道？
從南王的態度來看，分明是不願意幫張家，否則也不會刻意瞞着她，拖到今天。
沒有南王撐腰，她憑什麼置方白於死地？
世子的啼哭聲響起，張茹低頭看去，眼中升起狠戾的光芒。
“王爺，既然你不肯做主，我們母子也不活了。”
“你敢！”南王勃然大怒，剛要動身，張茹舉起世子，“誰敢過來？”
“你、你瘋了？”
南王鐵青着臉，怎麼也沒想到張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我是瘋了，家都被滅了，我的夫君卻不願爲我報仇，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只是可憐我的孩兒，也要隨着我一起去。”
張茹淚水漣漣，傷心欲絕。
“你…”
南王手足失措，世子比他的命更珍貴。
“你要報仇，儘管衝我來，與世子無關。”方白緩緩走過去。
“找的就是你！”張茹冷冷道：“只要你自盡，所有事都過去了。”
“自盡？”方白啞然失笑，“用自己的親生骨肉威脅自己的仇人，這就是張家之風，佩服佩服！”
“閉嘴！”張茹尖叫道：“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死無葬身之地。”
“好好好！”
方白笑着道：“所以，你最好提出一些有機會殺我，且讓我可以接受的條件。否則，我是不會答應的。四皇子在此，南王也不可能濫殺無辜。等我雖四皇子去了帝都，你就徹底沒機會了。”
張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南王的權力在泗水城，到了帝都，南王就算有心，也是鞭長莫及。
“如果你沒想好，可以慢慢想，想清楚再決定也不遲。”方白說道。
“不必，聽說你有一三級靈獸？”張茹冷冷道。
“不錯！”方白點點頭。
“我要你擺下擂臺，誰能殺你，靈獸歸誰。”張茹大聲道。
“你覺得可能嗎？”方白冷笑道。
“你沒的選！”
“爲什麼？”
“如果你拒絕，我們母子立刻死在這裏。”
張茹目光陰毒、兇狠、瘋狂，真有可能做的出來。
不得不說，這一招非常惡毒。
世子真要死在這裏，南王肯定發狂，勢必會遷怒方白。
“我答應你，放人！”方白沉聲道。
“以爲我那麼好騙，到時你反悔怎麼辦？”張茹冷笑道。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既然答應你，絕不反悔。”方白淡漠道。
“不急，等你上了擂臺，我自會放人。還有，把你的靈獸也帶來。”張茹說道。
“閉嘴！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南王鐵青着臉，事情難道這種地步，他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是我鬧？”
張茹悽然一笑，“我張家死了那麼多人，王爺不聞不問，還要瞞着我。難道只有你的寶貝兒子珍貴，別人的命就不值錢？今天，我一定要爲張家報仇！”
“你…”
南王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誰告訴你這些的？”
此時，南王怒火中燒，要找一個發泄之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張茹冷笑道：“你自己去猜！”
“不必多說，請吧！”方白淡淡道。
“忠勇侯，萬萬不可！”南王急忙阻止。
“請！”
方白不想多說，南王的阻攔只是做樣子，他現在只想救回世子。死的只要不是世子，他纔不會在乎。
“城西寬敞，大家就到城西去。”張茹得意說道。
“難道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南王怒道。
“丟人？王爺害怕丟人？張家那麼多人的性命，原來還沒有王爺的臉面重要。”張茹輕蔑一笑，“王爺可以不去，我們母子爲張家報仇！”
“南王，以世子爲重。”孟浩然低聲道。
歐陽朔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四皇子更是全程看戲，一言不發。
“忠勇侯，本王愧對於你！”南王長嘆一聲。
“南王不必如此，世子是無辜的。”方白淡淡說了一句，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