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凱索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他的外表又發生了一點變化。
雖然還是那副絕對算不上年輕的面容，但是卻多了幾分穩重的味道。
之前的布爾凱索雖然表現的總是比較沉靜，但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暴躁的氣息。
但此時的他似乎比之前更有自信了一樣。
雖然他身上累積堆疊的疤痕依然如舊，但現在的他看上去至少不像是一個隨時會爆的火爐！
身體的修補連帶着讓他的氣質都開朗了一些。
“你在裏邊收穫了什麼？”
卡修斯問道。
在提問的時候卡修斯不斷的打量着此時的布爾凱索。
雖然只是通過雙眼無法確定布爾凱索身上的所有變化，但多少能夠心中有數。
野蠻人很少有將精力放在隱藏自己的類型。
“收穫了屬於我的傳奇，雖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的確是屬於我的傳奇。”
布爾凱索斜着眼睛看了卡修斯一眼。
收穫了一柄傳奇的確是他這一次最顯着的收穫，雖然這對於在場的先祖之靈多少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你靈魂沒有恢復完整的情況下怎麼塑造出傳奇的？”
海拉伯的臉都皺在了一起。
締造屬於自己的傳奇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自我”的完整。
布爾凱索現在顯然沒有找回自己的一切……
“那不重要，現在重要的事情是那個什麼神符是怎麼回事？”
布爾凱索看着死亡問道。
“就是那麼回事，我原本以爲你們會以碾壓的方式改變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但是現在看來你們的速度有點緩慢，甚至還比不上那些惡魔。”
死亡若無其事一樣的說道。
“麻煩。”
布爾凱索啐了一口。
然後擡起頭看着初代先祖的方向。
“現在大天使能夠被殺死了，你是不是打算藉助聖山的力量去做點什麼？”
布爾凱索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從他出來之後，初代先祖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他腰間的那柄重武器上邊。
“所以新的傳奇就是這個？你現在是布爾凱索還是沃魯斯克？”
初代先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麼離譜的東西一樣，甚至身體都側過了幾分，看上去隨時打算掉頭就跑的樣子。
“全是廢話，新的傳奇名字就叫做‘不朽之王·沃魯斯克的呼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布爾凱索說着將腰間的刀拿在了手中，刀鋒對着初代先祖的鼻子說道。
“所以這玩意應該算是不朽之王的傳奇，而不是你的傳奇。
不過無所謂，你終究是會締造出屬於你自己的傳奇。
只是你好像並不擔心我會掉頭就跑？”
初代先祖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不會像是沃魯斯克那樣配合布爾凱索成爲一柄傳奇武器。
雖然這的確是可以幫助野蠻人在延續的過程之中有更多的機會。
但初代先祖雖然在意野蠻人的延續，但絕對沒有到將這件事視爲自己唯一職責的程度。
“你能夠跑到什麼地方去？
是高階天堂？還是燃燒地獄？
莉莉絲的意志依然在我的身體之中，你沒有可以依靠的傢伙了。”
布爾凱索說着讓身上的怒火燃燒的更加清晰了一些。
“之前的你身體就像是一個瀕臨破碎的熔爐一樣，現在看來你在裏邊是完成了修補。
這讓我十分的意外，但你我都清楚這並不能讓你真的不朽，熔爐始終都是消耗品。
你的修補只能說是讓熔爐毀壞的時光被朝後推延了一些日子而已。”
初代先祖依然是那副隨時會跑的樣子，但他的話語倒是多了幾分真誠。
“在你這裏似乎只有力量能夠讓你好好說話。
至於我的身體如何，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你只要知道我現在能夠承載的權柄還有不少就足夠了。”
布爾凱索有些冷漠的說道。
在布爾凱索的周圍，那些先祖之靈終於想清楚了布爾凱索手中的傳奇代表了什麼東西！
“當年的初代先祖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他鍛造的裝備可以承載權柄，而布爾凱索手中的那柄重刃，至少承載死亡是沒有問題的。
那可是沃魯斯克啊。”
卡修斯砸吧砸吧嘴說道。
他對於這件事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倒在地上還沒有恢復過來的寇爾則是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看着布爾凱索手中的重刃。
如果寇爾的身上沒有怒火籠罩的話，或許他就會流出淚水了。
“寇爾，你和沃魯斯克的想法和我相悖。
所以我說你們做了蠢事！
你有什麼意見嗎？”
布爾凱索看着寇爾的眼神十分堅決的說道。
作爲不朽之王可以沒有架子和同胞們打成一片，但總不能在說正事的時候還嘻嘻哈哈的。
這件事關於上一位不朽之王的結局，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拿來開玩笑。
“我暫時沒有。”
寇爾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去看着布爾凱索。
“他快哭了，或者說他其實已經哭了。”
卡修斯的聲音不由得都放低了幾分。
用同胞最新遭遇的痛苦開玩笑這種事情，就算是以嘴臭聞名的卡修斯都幹不出來。
這些先祖之靈魂總是會相互揭短，但那些都是距離現在已經很久很久，被提起也不會痛苦的東西了。
“沒有，寇爾只是在失望而已。
一個戰士表達失望的最直接的情緒不就是如此嗎？
犧牲者得到了追隨者的淚水，這就是追隨者最深刻的失望了。”
海拉伯乾笑了一聲。
只是他很快就完全收斂了這個笑容，這個笑容就連海拉伯自己都覺得是苦澀的。
沃魯斯克是做了蠢事，消逝也的確是他應該得到的結果。
但等到沃魯斯克這個存在終於不再是作爲一個可以行動的先祖之靈以後，野蠻人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們只是習慣了生離死別這樣的事情，但不是沒有了感情。
所有人都應該痛苦和悲傷的時候，他們也一樣有這樣的情緒。
“說兩句吧，沃魯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