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認出來這頭髮是誰的。
平安結怎麼可能用頭髮,怎麼可能有頭髮,看來這東西根本就不是,而是……
同心結?!
忽然想起那位龍族長說的:“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這裏面儼然是一個妻子對夫君的喜歡。
而同心結,是夫妻同心呀!
塞繆爾這時就算是明白了,那也完了。
這頭髮掉落就證明譚桑快死了,她的魔法也快枯竭了。
而他也會成爲天道霸主了!
系統小姑娘看着宿主受苦,心裏難受:“上神大人,求求你救救宿主吧。”
一張好看的娃娃臉上看起來如此高冷:“再等等。”
所有的靈力、魔氣都往陣法裏。
就在往生陣法快要成功時,浩蕩靈力之氣與混沌魔鬼之氣傾涌而出,流向山川大地。
往生陣原本是個貪婪吸收世間靈氣的容器,此刻卻如同一個漏斗,盡數還予世界。
明明剛纔還在吸收了這龍脈數萬年的靈氣啊!
可到了此刻,所有的靈氣傾涌而出,是從未有過的震撼力量。
原本一片漆黑的世界,這一幕倒映在譚桑的眼睛裏,整個世界再次復生。
萬物開始生長,百鳥朝鳳。
山河畫卷重歸眼前,所有圍繞在她身上的魔氣一下子變成了滋補的魔法。
看着自己恢復的魔法,還有躺在腳邊的劍,譚桑頗爲失神。
三年前,她用自己半數魔法想要護他周全,想要讓龍神的劍提前認他爲主。
無間地獄裏的日子苦,人間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因爲魔法反噬,日日心疼難絞。
他也因爲自己在無間地獄裏被所有魔物當做最好的食物。
而今日他把她所給的盡數奉還。
他到底要做什麼?
法陣漸漸消散,化作流螢,落滿塵世。
那個少年一身黑衣,慢慢的墜入禁地的法陣中心。
他要封鎖“翟琦”!
連同他自己!
在塞繆爾腦海裏的“翟琦”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會有人能改動上古的法陣道?
這絕對不可能!
而譚桑也終於明白過來塞繆爾在做什麼。
他知道往生陣法無法毀去,“翟琦”這個大妖也很難死去。
即便有人能將這一切封印了,再過千年,萬年,這個封印一定會變得薄弱。
到那個時候,“翟琦”就能自己衝出來,再次開啓往生陣。
但是那個時候,或許就沒有人能再次封印他了。
於是他願意和“翟琦”融爲一體,把她當做祭品,來引萬物之靈。
他只是想着讓“翟琦”放下戒心。
神女一生註定爲保護世界爲責任,若是現在不將“翟琦”殺死,神女一定會成爲第一個獻祭的。
他塞繆爾要的只是,她能安好。
譚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忍着腿上的疼痛,小跑過來。
撲進他的懷裏。
淚水模糊了眼睛,她手指顫抖着,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龐,“小奴隸,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
他擡起眼,眼中卻無半點的紅色。
這雙淡漠的過分的眼睛,眼色極淡,彷彿琉璃,神色是這般的冷漠,像是霜雪。
周身彷彿有白色的霧氣在繚繞。
整個人真是面若冠玉,像極了神。
譚桑怔然,眼裏也帶着冷漠,她道:“就是你讓我來到這些位面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