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彥眼裏有着明晃晃的笑意,大手一攬便將她的細腰攬入懷中,輕輕的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
她的脣瓣微涼。
手上的溫度也有些低。
博彥將手指放到她的脈搏處,竟然沒有一絲生命體徵。
宛如一個死人。
博彥方寸大亂,手足無措,還抱着譚桑已經涼透了的屍體,訥訥道:“囡囡?”
剛剛察覺到靈力四起這樣的異象,雲肆也趕來了。
“師父她……死了?”
博彥緊緊的摟着譚桑,對他吼了一句:“你閉嘴。”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師父她怎麼可能死,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彷彿這樣就可以變成真的了。
烏衣也愣住了,明明譚桑還可以多活幾天的。
怎麼就死了呢?
雲肆看着四周若隱若現的梵文,是金剛梵文陣,妖魔不出一個時辰,必化作一灘血水。
雲肆一下子就明白了,師父是爲了救博彥,用自己破開了這個法陣。
淚水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悽悽慘慘地道:“那日你將師父治好送回,我以爲你便是原諒師父了,可如今……”
他看着博彥懷裏的了無生氣的譚桑:“師父,您不該這樣做的。您這樣做,博彥什麼都不知道,也太冤枉您了……”
博彥一聽到他說什麼,立馬抓住他的衣襟,逼問他:“你方纔說什麼?什麼冤枉?”
雲肆笑了笑,露出前所未有的狠戾神色:“博彥,你還配知道師父所做的嗎?”
烏衣雖對譚桑沒有過多情緒,但實在覺得他們兩人的事太過惋惜。
烏衣上前一步,語氣平穩道:“上神其實很喜歡喜歡魔王你的。”
“上神同人交談時總是三句不離你,上神對你的真心,我看得清楚分明。”
博彥不由自主摟緊譚桑。
雲肆一把抹掉眼淚鼻涕,將一份文書手絹丟給他。
手絹上清清楚楚的寫着。
本尊譚桑上神,與座下弟子博彥情投意合,願喜結良緣,特邀諸仙。
“這,這是何時寫的?”
雲肆冷哼一聲:“就在師父重返上神那日。”
博彥緊緊的抱住譚桑,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
露出雲肆從未見過的脆弱。
仿若琉璃盞,輕輕一碰就碎了。
他小聲,仿若祈求道:“我錯了,囡囡,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不該生你的氣的。”
“我……我只是想氣氣你。
我……我沒想過讓你死的……”
他自言自語道:“我就是氣不過你,我氣你回到神殿不理我,我氣你看雲肆的身子,囡囡,我真的錯了。”
雲肆先開始還被他弄得有些動容,一聽到看身子這幾個詞,就一頓火氣找不到地方撒。
“博彥,那日,師父只是想確定什麼,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日,你與師父斷絕來往,你或許不知道,但我聽得真切,師父說她不是上神,她本就是爲你而來的。”
博彥攥緊衣袍的手稍微鬆了一點。
囡囡說她不是上神,她本就是爲他而來。
這般想想,從前認爲囡囡是奪舍而來的,也有一些道理。
原來,囡囡,從一開始就是爲他而來的。
他顫聲道:“囡囡,我……真的……”
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