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裏,衣着雍容大氣,喝茶的動作舉止無一不透露出精緻。
她放下茶杯,杯身與杯蓋撞響的聲音叮噹作響。
“桑兒,本宮聽聞你心悅定國公世子燕鈺?”
聲音摻雜了幾分不確定。
譚桑一聽到這話就來氣,她不就認錯了人?抱錯了人?連帶着喊錯了人?
這些人也真是莫名其妙的。
最最奇妙的是,有人聽聞她心悅燕鈺居然還上吊自殺?
譚桑上前,像個小孩子般拽住皇后的衣角,“母后,您覺得兒臣會喜歡一介武夫?”
武……夫?
這堂堂定國公世子,十五歲出關邊境,此後一戰成名,好多邊關女子吵着鬧着要嫁給他。
這樣的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在自家女兒面前竟然只算得上個武夫?
皇后轉念一想,她生下的女兒,自小便是千嬌萬寵,連價值連城的寶貝都看不上眼,更何況是一位將軍。
這樣一想到也想得通。
只是,自家女兒眼光如此高,日後怎能嫁得出去?
又想起之前聽幾個嘴碎的丫鬟說的迤邐畫面。
問,“那前幾日之事該如何解釋?”
小姑娘纖軟的睫毛下瞳孔清魅,“母后,兒臣那日只不過是認錯了人。”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像是仔細的解釋。
皇后眸子一動,不對呀!
她並未說是誤會,而是說認錯了人,這證明……
有貓膩。
早就想撮合自家女兒成婚的皇后,暗自搓搓手。
眼裏泛着精光,“那這人是哪位臣子?”
譚桑睫毛一顫。
眸光一愣。
但很快又神色如常。
雖然她不知他身在何處,只知他姓名。
但她打第一眼見到就從心眼裏喜歡上他了。
所以即便他是誰也無所謂。
只要她喜歡便好。
譚桑扯了扯皇后的衣角,嬌羞般道:“母后,此人芝蘭玉樹,兒臣喜歡得緊。”
皇后拿茶杯的手一滯。
原本柔和的臉,一下子帶上了幾分凌厲。
“那人可曾說過心悅你?”
小公主愣住了。
那人,好像從未親口說過喜歡二字。
她只記得每次他害羞的樣子。
卻從未聽過他說喜歡……
茶杯重重的摔落,茶水濺到四處。
一衆奴僕跪地。
大殿寂靜無聲,彷彿連根針落下都能聽見。
空氣倏地壓低一分。
譚桑向來都是被人手捧在心上的,何時受過母后的氣?
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和一絲畏懼。
但多年的教養,與她與生俱來的底氣,讓她穩住了心神。
“母后可是在責怪兒臣?”
皇后冷眼一掃,跪着的一衆丫鬟們全部退了下去。
大殿一下子只剩下她兩人。
溫潤的玉石早已將皇后原本鋒利的性子磨的差不多了。
而此刻皇后撿回了丟的差不多的性子。
“你知不知道喜歡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大忌?!
兩人在一起能相守,是彼此之間的情意,
你可以愛上任何人,甚至是乞兒,但他必須足夠愛你,否則此生你必定會受委屈。”
皇后站起身,手指把住譚桑的肩頭。
“本宮,不願皇兒你受委屈啊!”
一句話裏含着數不清的心痛與爲母的愛意。
——
節日快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