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男人的脣快落下，譚桑猛地把手往回抽。
男人笑意不減，一身英倫風格少爺裝。
此時躬下身子，行了一個紳士禮，面帶微笑地問：“這位小姐，不知道是否能同你跳舞？”
譚桑沒動。
場面一度尷尬。
“想跳舞麼？”
身旁突然響起來的聲音讓譚桑微怔，她側身看過去。
男人一身軍裝的男人半垂着眼，眸子漆黑深沉，凌厲清雋的面孔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按理說他這樣的男人就是個沒有心的，對一切事情都不在意，一切都運籌帷幄。
可是她卻在他的眼裏看見了幾分其他的神色，像是暴虐。
看見顧長鈺來了，身旁的男人自然知道自己沒有沒有戲了，退出這裏。
譚桑伸手去挽那人軍裝摺出凌厲線條的臂彎，只是剛觸及便突然被男人的大手攥住了。
她一怔，擡眼。
那人指節微涼，力度莫名地有些大，捏得她手都有點疼。
“指揮官？”
他似乎未聽見，手還是捏着的。
男人微皺眉，低頭看着女孩兒被自己攥在掌心的手指尖，女孩子的手皮膚光潔，細膩，好看。
剛剛在他過來時，便見到這手被男人抓着，那個男人居然還想親她的手背。
顧長鈺心裏壓不住地涌起躁鬱的戾意。
這樣子情緒對他來說十分陌生，處置起來也難以剋制地失常。
於是連譚桑都注意到這位向來極少有情緒外露的顧長鈺指揮官，此刻竟然連控制自己的神情都沒做到。
很不對勁。
那人微垂着眼，眸裏黑得發沉，薄脣抿起，臉色很冷，一直繃着，給人一種凌厲的緊張感。
像是有什麼隨時都可能要爆發出來一樣。
因爲她突然不見了？
還是因爲自己的私有物差點被其他人碰了？
譚桑很能明白這個位面的小漂亮，華美外皮勾的那麼多人能爲他瘋魔了，他天生就是天子驕子，他不在意別人。
那胸膛裏也是沒有心的，只是一顆石頭。
還是顆又冷又硬、這輩子大概都不會爲誰動半分的石頭。
他在乎的大抵只有規矩，和更嚴的規矩。
譚桑手有點疼，低下頭，去看自己被那人攥得已經有點微微發紅了的指尖。
小姑娘軟綿綿的聲音：“夫君？”
男人終於在這一聲裏回過神來，他手驀地一鬆，眼神裏掠過複雜的情緒。
“我弄疼你了？”
譚桑搖頭，露出一個微笑，眼裏的純淨一眼就能看見。
她說：“沒有。”
舞池內。
踩着緩慢柔和的舞步，男人的手拖着小姑娘的凹出的後腰，一個個舞步宛如踩在人的心底。
舞曲伴奏進入高潮，舞步加快。
一直沉悶的男人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剛剛那人長的如何？”
譚桑有些茫然的擡起眼，清魅的眼裏映着男人的臉：“我沒認真看，也不知道那人長相，不過那人挺無禮的，讓人討厭。”
突然一聲極低的啞音，彷彿在她的耳邊，三分輕笑，卻足以讓人心底悸動。
幸好她說的是不知道，但凡她說醜或帥，就證明她認真看了別的男人的。
他這心底估計得有滔天的醋意。
不過，小姑娘說的是，不知道啊，還說他無禮。
真好。
［叮，好感值+3，當前好感值56。］
“是挺讓人討厭的。”
討厭的讓他想要把那個男人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