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商場，封凜凜瞥見司機沒跟進來，但料想他肯定會打小報告，也算噁心了顧景寒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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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看着夜時澗：“夜總，送到這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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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東西要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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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自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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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總不能攔着不讓逛商場，點點頭：“好的，我去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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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自然是打給高律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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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律師一直準備着她的材料，接到電話纔算安心：“小楓小姐，真是擔心死我了，聽說顧景寒把你從溫家帶走，我一直怕你被他家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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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忍俊不禁：“沒有的，他沒揍我，材料我沒辦法過去看，高律師可以給我講講離婚後的財產劃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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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律師早把他們的情況爛熟於心，這時候就信手拈來：“是這樣的，你和顧景寒沒有做婚前財產公證，離婚後夫妻理應財產平分，但因爲顧景寒是主要過錯方，所以他會比較喫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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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纔不肯喫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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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因此我們這邊要拿出證據，證明這次離婚他要負有絕大部分責任！”溫小楓幾乎等於是高律師看着長大的，這回遭了這麼大的罪，他早就看顧景寒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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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想了想：“證據的話，就是他逼迫我捐腎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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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最好能有契約證明，再不濟也要有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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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主傻了吧唧的，捐腎這麼大的事都瞞着家裏人，怎麼可能藏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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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顧景寒那麼精明的人，不可能留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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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可能一點有利證明都找不到的，封凜凜說道：“恐怕有點難度，我得回去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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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律師也安慰：“沒錯，趁着現在你們關係比較緩和，好好想想，資料我會幫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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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煩高律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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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客氣了，小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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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封凜凜一回頭，驚訝的發現夜時澗就站在她身後不遠，手裏還拿着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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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有點不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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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聽我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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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時澗說：“你臉色不太好，給你買了熱奶茶，半糖，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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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這麼坦然，封凜凜沒辦法懷疑他，只好接過奶茶，勉爲其難的一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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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顧景寒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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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差點把奶茶噴出來：“你果然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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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時澗說：“就聽到一點。如果離婚麻煩，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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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不用！你不是不管員工私生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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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時澗說：“顧景寒也算是aut的競爭對手，我給他使絆子，不算干涉員工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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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嘴角一抽：“還競爭對手，不說金城，整個華南誰能比你更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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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的，我沒有。”夜時澗像自言自語一樣喃喃道，然後看着封凜凜，“要聯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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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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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小兩口鬧離婚，新老闆也要摻合一腳，怎麼辦？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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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時澗這麼熱情，封凜凜只能心情複雜的點頭，然後繼續逛商場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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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時澗很紳士，還要幫她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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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想，反正買衣服也是爲了出差穿的，就算出差補助吧，於是她也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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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之後就到了午飯時間，眼看夜時澗有約飯的意思，封凜凜率先說道：“我得回家收拾一下，不能把司機晾在外面……夜總，我先走了，您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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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時澗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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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提着衣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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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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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沒有挽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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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老闆，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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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還在外盡職盡責的等，見到封凜凜回來，總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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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回家收拾行李，顧景寒居然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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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顧景寒是絕對不會在中午回家的，看到他一進門就直衝臥室找她的樣子，封凜凜感覺夜時澗的提議真值得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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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是背對顧景寒的，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擡頭從穿衣鏡裏看到他，驚訝的回頭一笑：“景寒，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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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寒上樓太急，呼吸有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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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看着牀上的大行李箱，問道：“你要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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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aut要我了，下午就讓我跟着夜總出差呢。”封凜凜故意掏出剛買的裙裝，“你看，老闆贊助，我連衣服錢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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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寒聽着，心裏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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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進aut就出差，還跟着夜時澗，他到底什麼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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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很傻很天真的回答：“因爲我英語很棒啊，那麼多人去面試，還有很多優等生，但夜總一下子就相中我了！難怪夜總是大老闆，人家多慧眼識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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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寒總感覺封凜凜這話是在諷刺他，但是看她神色歡天喜地，一點心機都沒有的亞子，好像只是誠心實意的誇獎新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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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從別處找茬：“面試完爲什麼不直接回家？還坐夜時澗的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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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兒，封凜凜就有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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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的放下衣服，對顧景寒撅嘴瞪眼：“你不知道司機多討厭！拿着雞毛當令箭，我要去商場他都不肯載我，正好夜總路過，我就坐了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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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封凜凜搖晃顧景寒的手，委屈：“他怎麼這樣……我又不是犯人，出個門還能跑了嗎？明明是個司機，只要好好開車就是了，管我去哪裏，太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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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明着埋怨司機，實際上是諷刺顧景寒，偏偏顧景寒又不能承認自己小氣，只能說道：“不生氣了，他是個很好的司機，大概是出門前我叮囑過讓你面試完就回家，他不知道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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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這樣。”封凜凜“驚訝”，“是我冤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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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能幹的，給他提點薪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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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景寒，我脾氣總這麼壞，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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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寒拍拍她肩膀，心裏不是滋味的說道：“下午就走啊？要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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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興高采烈：“是啊，下午三點就得到aut，聽夜總的口風，應該要去兩三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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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寒酸溜溜的：“他不知道你生病要複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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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說：“沒關係啊，我做手術的那家醫院是連鎖的，去了銀城也能調病歷，直接在那邊複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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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好心，連病人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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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凜凜笑笑：“是啊，他說只要把本職工作做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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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再誠心誠意的感嘆一句：“夜總真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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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寒快要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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