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跑幾分鐘,凌晨終於來到那堆物資前。
有一個問題擺在面前,怎麼搬回去。
她現在不是人,沒有手,總不能用嘴一件一件往後叼吧?
到底該怎麼辦?
478也沒了辦法。
這時候,凌晨聽到輕微的呼救聲。
“救命,有人嗎?救救我!”
凌晨眼睛一亮,有辦法了!
她循着聲音跟味道,找到呼救地點,沒有血腥味,很好!
凌晨讓478監控一下地下被埋的人在什麼位置,然後開挖。
“汪!”,你往後。
孟雙全自己也不知道被埋在地裏多長時間了,只知道第一次地震的時候自己就壓在下邊,得虧有幾塊大梁給他撐起一塊空間,他躲在裏邊暫時是安全的。
往後幾次餘震也沒有傷到他,但是寒冷跟飢渴卻如影隨形的跟着他,如果再得不到補充,他就堅持不下去了。
休息了一會,他又喊救命,希望這一次會有人來去救他。
在他心灰意冷之際,他聽到了“汪”的一聲狗叫,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天籟。
這時候他看到頭頂地面被刨開了一個洞,一張醜萌的狗臉從洞口上探進來。
凌晨努力的刨着,下雨也是有一點好處的,就是地面變軟,刨起來省了不少力氣,不過前提是已經知道地下情況,能保證這種刨法不會挖塌地面。
可以了,凌晨挖開一個洞口,伸頭看去,裏邊的人除了一點萎靡之外沒什麼大問題,她又把頭縮回來接着刨。
終於,孟雙全在凌晨的幫忙下爬出了廢墟。
淚水跟雨水打溼他的臉,他胡亂的抹了一下,然後嚎啕大哭,得救了!
時間過好一會了,凌晨不得不打斷他的發泄,她叼住他的褲腿,把他拽向那堆物資旁邊。
然後趴在地上,用頭拱拱這些物資,向他示意。
希望他能看懂。
孟雙全被凌晨拖拽着來到物資旁,他眼睛一亮先是拿出一瓶水猛喝一陣,然後他突然明白過來這隻狗應該是需要幫忙。
他看到凌晨的動作,再看看地上的救援物資,然後昂起頭把剩下的水喝完。
“需要什麼,你告訴我!”他知道這隻狗能主動救自己,讓自己來幫忙,就肯定能聽懂自己的話。
凌晨用爪子指指血漿、藥品、麻醉劑、切開包、腎上腺素,還有其他的醫療器械。
然後她又用嘴叼出一柄兵工鏟,這個楊浩沒有帶她認過,但她覺得自己必須帶上它,她記得現場的戰士們用手挖的方式來尋找倖存者,他們食指已經鮮血淋漓,有的已經能夠看到森森白骨。
他們爲了不浪費紗布,胡亂的找個東西就呢麼裹一下然後再去挖。
然後血肉跟碎布混合在一起,血肉模糊!
所以這個必須帶上!
還有千斤頂,她看到了,這個也必須有,看到這個,老狐狸肯定會很高興。
至於水跟喫的等下一趟再說。
孟雙全把凌晨指到的東西全拿出來放到一邊,然後看着擺放的這一大堆東西,然後又看看凌晨的小身板,眼角又溼乎乎的“你能拿的了嗎?”
“汪!”必須的!
這一聲喊叫鏗鏘有力!
孟雙全用力吸了吸鼻子,忍住淚意,他從廢墟里扒拉出來一塊油布,吧地上的東西通通包好,然後緊緊繫在凌晨的背上,然後在肚子上再打了一個結。
凌晨被背上的包袱壓了一個趔趄,然後穩穩的站住。
特汪的還挺沉。
然後她擡眼看了看面前被救的人。
孟雙全居然看懂了她的眼神,他伸手拍拍凌晨的頭“去吧,我在這等你。”
然後,凌晨便揹着包袱,奔跑起來,起先還有些歪扭不穩,跑幾步以後慢慢適應背上的重量,凌晨慢慢加快速度。
凌晨再一次感謝當初的自己做出的明智選擇。
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楊浩第九次擡頭看向狼爺走的時候的路線,他希望那個白色的身影能夠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但是並沒有。
他嘆口氣,安慰自己,等下一次,等第十次的時候狼爺一定會出現!
凌晨來的時候用了差不多將近20分鐘,回去時候因爲負重用了近一倍的時間,再加上挖人,她這一次用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纔回到現場。
等到楊浩第十次擡頭的時候,一個碩大的包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努力的咧開嘴笑着,然後奔過去。
他替狼爺取下包袱,揉着他的頭,“好樣的,好樣的!”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凌晨伸這舌頭喘着粗氣,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侯濤帶着兩名戰士過來取物資,他看到凌晨還帶了兵工鏟和千斤頂,他拍了拍凌晨的頭,然後衝他敬了一個軍禮。
“醫療隊,藥品到了!”
“千斤頂,快把千斤頂帶過去!”
凌晨休息了一會,然後爬起來,她還要再去跑幾次,那裏還有好多東西呢。
楊浩起身,給她把身上的污泥擦了擦,然後把油布重新綁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後目送着狼爺有一次離開。
他自己再一次投入到救援中,他沒有去問狼爺是誰把油布綁在他身上的,就算問了狼爺也開不了口。
左不過是其他救援人員或者是倖存者。
這是好消息不是嗎?
孟雙全等在那堆物資旁,他實在頂不住了打開一袋麪包,狼吞虎嚥的嚼了兩下,然後嚥下去。
那隻狗還回來吧?
這時候他聽見不遠處頭頂傳來聲音,他站起來看過去,是一架直升機。
蕭休帶着第二波物資飛過來,他想去試試能不能直接飛到前線,但是還是不行,雖然大雨停了,但是地面開始蒸騰起水霧,能見度仍然很低。
他儘量飛得低一點,想看看物資有沒有被拿走,然後他看到了物資旁邊有人在跟他招手。
是倖存者?
蕭休把飛機再飛得低一點,他向下大聲喊道“同志,我把救援繩索放下去,你抓緊繩索,我帶你出去!”
這可真是個誘人的提議!
孟雙全想起了那張醜萌的臉,然後他朝着飛機上搖了搖手,然後喊着“我要留下來,我答應了一個朋友,我必須做到,我們是過命的交情!”
蕭休在飛機上,給他敬禮一個理,然後放下物資,再一次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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