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茶肆中。
張三悠閒的品着茶,看着小鎮中來來往往,越發熱鬧的人羣,撇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白玉峯問道:“小白,你說,你師尊在房裏磨蹭了一個多月,到底在幹什麼?”
自打他們從沼澤回來,楚風在小鎮裏搜刮了一批材料後,就閉門不出,到今天,已經四十幾天了。
“師尊做事,往往謀定而後動,我猜測他肯定是在製作什麼厲害的法寶。”
“說的有道理。”張三微笑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剛說到這裏,下方突然喧譁起來。
“好美的女人啊,這女人難道是仙子下凡嗎?”
“這輩子,能一睹如此美女的風采,我張大年,也算沒白活了。”
“完了,我的心跳的厲害,我要得相思病了。”
兩人撇目一看,卻見一行人正朝茶肆走來,爲首的絕美女子,不是天湖聖女是誰!
“前輩,這可惡的女人居然追上來了。”白玉峯神情警惕。
張三饒有興致的笑了笑,“我還怕她追不上呢。”
“前輩……”白玉峯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明明這個女人要殺師尊,前輩卻還盼着她來,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年紀小不懂。”張三愜意的喝了口茶,“這庸人嘛,自然希望一生一帆風順,而想成爲強者,則必須要勇攀高峯,接受一個一個的挑戰。往往,庸者會讓你變得平庸,而強者,則會讓你變得更強大。”
白玉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噠噠噠!
順着蜿蜒的木梯,天湖聖女一行人走上了二樓。
“聖女,不如一塊坐坐?”張三邀請道。
“不了。”
天湖聖女冷漠的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白屠、白子楓等人侍立兩側。
“好重的黴氣啊。”張三嘖嘖說道:“聖女,念在大家相識一場,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否則,我看你要大禍臨頭了!”
“混賬!”
白屠厲喝道:“你休得信口雌黃,詛咒聖女!”
“嗯?”張三臉色一變,下一刻,白屠只覺一股凌厲的氣息鋪面而來,整個人彷彿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拼命收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渾身在瞬間便被汗水淋透了。
“張三,你便只會爲難這些小輩麼?”天湖聖女冷聲道:“你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確定自己護定了那個小雜碎嗎?”
“楚道友何須我來護?”張三啞然失笑道:“你若不信,便等等吧,下次見面,你們誰勝誰負,都不好說。”
此言一出,白屠等人都是冷笑。
上次在峽谷中,楚風被天湖聖女逼得狼狽不堪的模樣,現在還歷歷在目。
再說,天湖聖女乃是神境修士,而楚風不過區區的金仙境修士,修爲的差距擺在那,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彌補。
特虧得此人敢誇下如此海口。
“聖女,這段時間,經過你的指點和幫助,我已經達到了半步神境,殺雞焉用牛刀,下次遇到那小雜碎,讓我來動手便是!”
白屠大聲說道。
其餘人都是點頭。
跟着天湖聖女這段時間,他們都受益頗多,天湖聖女身上資源衆多,而且經驗豐富,經過他的幫忙和指點,已經有三人的修爲達到了半步神境,其餘人,修爲也各自突飛猛進。
如果說以前是天湖聖女脅迫他們當下屬,現在,恐怕天湖聖女趕他們走,他們都不願意離開。
“嗯,就讓你動手。”天湖聖女微微頷首。
白屠激動無比,他一門心思想拜天湖聖女爲師,但天湖聖女對他始終不冷不熱,如果這次能殺了楚風,立下大功,說不定就能入了她的法眼。
“他來了!”
天湖聖女美目一擡,看向了窗外。
聞言,所有人都一齊朝窗外看去。
只見一人緩步從附近的客棧中走出,微垂着頭,似乎正在思索着什麼。
好像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此人擡頭一看,頓時與天湖聖女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小賊,你終於現身了!”
天湖聖女眼中殺氣凜冽,張手朝下方抓去,瞬間,只見一隻巨大的虛擬大手如撮箕般張開,悍然朝下面的楚風捏了下去。
咔!
一掌捏下,卻只捏碎了楚風的虛影。
不遠處,楚風本體逐漸浮現了出來。
“聖女,讓我來!”白屠眼神熱切,縱身從窗口躍下,整個人尚在半空,化作一條巨型冰龍咆哮着朝楚風捲了過去。
“咦,居然突破到半步神境了,難怪敢在我面前逞能。”
楚風微微一笑,輕輕擡手,虛空中剎那間,隱有五顏六色的符印閃爍,緊接着,一隻體形足有七八米的巨型黑猩猩撕開空間,從虛空中跳躍而出,抓住白屠的尾巴,甩鞭子一樣,奮力朝兩邊猛甩。
啪!啪!
四周各種建築倒下一片,白屠的鱗片紛紛而落,鮮血淋漓。
那面目猙獰,體型龐大的冰龍,在它手裏好像一條微不足道的小蛇,任它玩弄於股掌之間。
“好小子!”
張三眼前一亮,忍不住站起了身,“他居然不聲不響的摸透了《神機術》,而且,還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中,煉製出了一具神境傀儡!”
“師尊太厲害了!”白玉峯興奮的渾身顫抖。
“這是神境傀儡!”天湖聖女臉色鐵青。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雜碎在煉器方面有如此強悍的造詣,連神境傀儡都能煉製出來!
幾乎每一次碰到他,他的實力就暴增一截,如果再給他時間成長,假以時日,自己還真未必是他的對手。
如果說,以前天湖聖女始終沒有把楚風放在眼裏過,現在,她已經有了危機感,對楚風的殺意,也更加強烈。
“看來,她今天要動用看家本領了。”張三重新坐下,笑眯眯的看着臉色難看的天湖聖女。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白玉峯緊張的問道。
“你師尊展露的潛力,足以讓她感受到危機了。”張三愜意的喝了口茶,“恐怕,她今天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不給他時間再去成長。”
“那怎麼辦?”白玉峯急道。
“沒那麼容易的。”張三指了指凳子,“坐下,坐下,咱們坐在這裏看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