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小廝就是楚亦妙又怎樣?只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憑着陸元白折磨人的手段,楚亦妙性命難保才正和她意。
二夫人因爲今日此舉,在護國公哪裏失寵已成必然,楚靜姝過去時,護國公滿臉不耐的甩袖離開。
“姨娘,妹妹失蹤多日,你可要保重身體,即便是哪天找回來了,清白名譽也不一定好好的……”
楚靜姝故意在她面前丟下這一番話,二夫人沉浸悲痛之中,如今她只盼着楚亦妙回來,其他別無所求。
陸元白先將她推進馬車,然後才做進去,他一解開她的啞穴,她張嘴就罵:“王爺這是何意思?”
“怕你擔憂護國公府,所以帶你回來看看,下次指不定還是什麼時候。”
池盈初仍覺得他的話不可信,蹙起的眉頭並未舒展開:“只是這樣?”
“那你以爲本王想怎樣?”陸元白反問她。
她被他氣的不行,挑起簾子裝作看外面長街,也不願面對他,眼神無意看到人羣中的鐘景松,心裏暗喜。
但陸元白還坐在旁邊,她不敢出聲大喊,下一刻鐘景松目光移過來,停留片刻後移開,好像沒看到她似的。
她忍不住一陣沮喪,放下簾子不再亂看,陸元白看到她這一下愁一下笑的模樣,不由得失笑。
“你在這兒給本王表演變臉呢,今年的戲班子沒有你上臺,本王可不看。”
“王爺,回府吧。”她悶悶的開口。
陸元白挑眉道:“不想着去別的地方了?”
“不想了。”有他跟着,她哪裏還有四處閒逛的心思。
待四王府的馬車馳過,鍾景松臉上神情就變得凝重,這幾日他查過一些情報,她與池盈初並未多少關係,但楚亦妙在出殯那天反應異常。
當時具體是何情形,恐怕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可楚亦妙如今也不知所蹤,而那個在陸元白府上的女子,出現的時間又正好能對上。
他召來幾個侍衛,在他們耳邊低語幾句:“你們按照我說的做。”
今夜他要再潛入四王府邸,才能將這件事問清楚。
池盈初隨陸元白回到王府,趙離鵲看到她這身打扮,語氣一驚:“這是怎麼回事?採買的東西早就回了,爲何你們現在纔回來。”
陸元白自然是不用和她解釋,池盈初搖頭:“王爺帶我去了一趟護國公府。”
趙離鵲還想再追問,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就沒出去,深夜準備入睡之際,聽到窗口細微的動靜。
池盈初拿起匕首走過去,待推開窗櫺看到是鍾景松,她眼底一震:“怎麼是你?”
鍾景松翻身進來,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開口直奔主題:“你是護國公府三小姐對麼?是他把你強留在這裏?”
她手中的匕首掉到地上,對他的問題沉默不答,他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你若是想,我明日去告知護國公,讓他們接你回去,但你需要解釋清楚,上次那番話究竟是何用意。”
“我現在還不想離開,有些事只有留在這裏才能查清楚,你若要幫忙,那就幫我查那天在林坡的黑衣人……”
池盈初隱去自己重生到楚三小姐身上的事,將黑衣人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所以你懷疑黑衣人與陸元白有關?”鍾景松深深擰起眉頭。
“他出現的時機太湊巧,我沒辦法不懷疑他。”
她喉間輕滾下,想讓他幫自己多看看鎮國公府,可怎麼也說不出來。
“今夜我也是冒險前來,不宜多留,但你有事所託於我,我必然全力以赴。”
她知道鍾景松是言出必行之人,得到他這一番話,那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對,你快走!”池盈初打開門想讓他離開,卻看到陸元白帶着侍衛過來,她又一下子將門關上。
鍾景松見狀,心中有些不安,她面色變得冷凝:“現在來不及了,你快躲起來。”
她話音才落,門外就響起幾下敲門聲,鍾景松環視四周,屋子裏陳設簡單,也沒有可藏人的地方。
“楚亦妙,方纔府上進了賊人,別處院落都已經搜查過了,侍衛說瞧見賊人朝你這邊來,快將門打開。”
“賊人?我在這裏睡的很好,並未看見什麼可疑的人。”池盈初裝作才睡醒的模樣,將鍾景松按到被褥裏,然後快速躺進去。
下一刻房門就被人強行破開了,陸元白冷臉走進來,侍衛站在外面不敢往裏看。
“爲何不開門?”他目光掃過她,沉聲質問。
“王爺也沒給我起身的機會,”池盈初摟緊被子,將身子曲成一團,好不讓他發現鍾景松的存在,“你瞧我衣裳都沒穿呢。”
陸元白摸了摸她的額頭:“爲何弓着身子,可是身體不適?”
她要是說自己生病,那陸元白就順理成章有理由找人來檢查,她可不能往他挖的陷阱裏跳。
“我來了月事,身體沒什麼大不了的,王爺不必掛念。”
見他還站着不走,池盈初一手拍了拍旁邊的塌:“王爺是要來休息?我這就給你騰位置。”
陸元白俊臉黑了黑,想到她身上不乾淨,直接轉身離開。
她等他帶人走遠之後,將門關上後才鬆了口氣,鍾景松掀開被褥,臉上帶着一抹不自然的緋紅。
“三小姐,今日是我多有得罪。”
池盈初沒當回事,若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會出此下策,況且她心裏就一直將他當兄弟,心無雜念自然就能做到坦然面對。
“你現在出去,就怕他還在外面守着,等到明日天亮再離開吧。”她之所以這樣說,不光是爲他,也是爲了自己。
“我明白。”鍾景松點頭應聲,平日裏聽聞楚三小姐嬌縱蠻橫,今日一見並非如此。
殊不知在池盈初這裏,她的嬌縱蠻橫只對陸元白一人,就是要鬧的他不得安生,她才甘心。
鍾景松在第二日天未亮就離開了,池盈初昨夜分明是趴在桌上睡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榻上,被褥蓋在身上,衣裳也是好的。
趙離鵲一大早就又找過來,說是才賣分到她那裏的東西比往常少一半,懷疑是下人私吞了,一氣之下責罰下人卻險些將人打死。
她哭哭啼啼的抓着池盈初的衣袖,話裏滿是埋怨:“我分明也沒讓人下重手,只是幾個巴掌,她怎麼就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