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粱澤捲入靈異事件,就連自己也是自暇不顧,更不要說去顧及他人。
看着書童將函件寫完之後,粱澤將手中的銀錠拋入書童的手中,吩咐一句:“把信箋拿去驛站,送信的地址就寫在上面。”
“多謝梁公子”
書童連忙點頭,看向手中的銀錠盡是歡喜之色。
他將銀錠收起來,便拿着信箋朝府外而去。
書童離開後,粱澤則是一直待在府邸中,一直沒有外出。
他在等待程揚帶上厲鬼的消息而來,到時候只要完成程揚跟他的約定,幫助程揚關押一隻厲鬼,粱澤便可以得到對應序列的惡鬼藥液配方。
只不過,現在唯一讓粱澤頭疼的是惡鬼藥液的配方材料。
聽程揚所說,他之所以要關押一隻厲鬼,那是需要這隻厲鬼去兌換惡鬼藥液的配方材料。
這便意味着,惡鬼藥液的配方材料並不容易得到。
甚至可以說,到時候粱澤或許會跟程揚一樣,需要關押一隻厲鬼作爲交易貨物,通過某種特殊的渠道,去兌換惡鬼藥液的配方材料。
正午過後,粱澤便在府邸的後院跑步鍛鍊。
即便以後,他也打算長期保持這個習慣。
畢竟他這具身體之前經歷過汪泉的滋潤,體質孱弱,在掘除以前惡習的情況下,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而且有些時候面對厲鬼的追擊,在避免觸發厲鬼的殺人條件情況下,逃跑也是非常有用的選擇。
夜色降臨,粱澤回到府邸臥房,將生死錄悉心放置好後,才吹熄油燈入睡。
月色如光,清冷的月輝穿過紙窗撒在地板上,給昏暗的臥房帶來一絲光亮。
沒過多久的時間,粱澤身下的影子忽然迅速染紅,像是發生了什麼變化一樣。
嫣紅的血霧忽然在空中出現,將整個臥房都充斥起來,猩紅、刺目的血光爆發出來,隱約能夠看到一根根緊繃的鬼線懸浮在血霧當中,濃烈的血腥味縈繞於鼻尖,令人作嘔。
“怎麼回事”
粱澤忽然感到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停滯在鼻尖。
一股股陰冷的寒氣撲打着他的身體,令他的身體都感到有些僵硬起來。
粱澤一睜開雙眸,便看到整個臥房已經變成血紅一片,閃耀着血光,詭異的血霧將臥房都充斥起來。
這還不是重點,最令粱澤感到恐懼的是。
在他的牀頭處,鬼喜娘就坐在自己的腦袋旁邊,雖說喜帕將鬼新娘的面容遮掩,但粱澤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鬼新娘就在緊緊盯住自己。
“她盯着我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會三更半夜出來”
粱澤的眼珠子一陣轉動,諸多念頭在腦海裏接連閃過,他的心絃緊繃起來,幾乎一觸便斷。
鬼新娘也沒有做出其他怪異的動作,一時間,蓋在被褥裏面的粱澤也不敢動彈絲毫,生怕會引起鬼新娘的注意,或者說怕觸發鬼新娘的殺人條件。
畢竟鬼新娘也是一隻厲鬼,如果粱澤沒猜錯的話,鬼新娘也有對應的殺人條件以及規律,只不過自己現在依舊還未知曉罷了。
“媽的,這鬼新娘怎麼還不離開她到底想幹嘛”
兩者維持這個狀態已經足有半盞茶的時間,鬼新娘依舊坐在牀頭緊緊盯着梁澤一動不動。
反倒是梁澤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一臉忐忑不安。
就在這時,鬼新娘忽然伸出森白的手掌,朝着梁澤的脖子探去。
見到這一幕,梁澤的目光當即微微凝固起來,幾乎在一瞬間,他整個人便在牀榻上彈射而起,撒腿就跑,衝向臥房門外而去。
但還未走離牀榻,梁澤便感到一隻冰冷、僵硬的手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股詭異的陰冷席捲而來,涌遍他的全身,令梁澤感到自己的身體彷彿凍僵一樣,根本無法動彈絲毫,就連細微的動作也無法做出來。
“該死,這下子麻煩了”
梁澤一臉凝重,他正要驅動體內的鬼線的時候,卻發現他所駕馭的鬼線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甚至可以說,由於鬼新娘的存在,梁澤無法控制體內的鬼線。
忽然,梁澤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發白,鬢角不禁泌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慢着,我記得生死錄曾經說過,由於我和鬼新娘成功締結煙緣,我才成功駕馭了鬼線,莫非這鬼線是鬼新娘賦予給我的
但這締結煙緣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雖說在夢境中,與鬼新娘結婚的新郎幾乎跟梁澤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而且兩者還是同名同姓,但這並不意味着兩者是同一個人。
“鬼新娘不會是認錯人了吧難不成這就是觸發鬼新娘的殺人條件”
粱澤忽然想起夢境中的鬼新娘在殺掉新郎之後,便出手殺掉自己,難不成是因爲兩人的相貌過於相似
鬼新娘的存在,令粱澤根本無法操控鬼線,這樣一來,粱澤便陷入了必死之地。
失去了鬼的力量,粱澤根本無法應對鬼新娘,甚至可以說,連掙扎的能力都沒有。
冰冷的手掌宛如一塊冰布,在粱澤的肩膀上挪動,搭在粱澤的脖子上,恐怖的力道從手掌上傳來,幾乎要將粱澤的喉結揉捏、粉碎,骨骼摩擦的尖銳聲響傳來,粱澤的嘴角溢出一縷殷紅的血絲。
強烈的窒息感讓粱澤變得難以呼吸起來,他的臉色憋得通紅,視線的都變得一片模糊,意識在逐漸潰散。
他想要大聲呼叫,卻什麼也做不了,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感受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掌發出的力量愈加巨大。
“我,我這是要死了嗎”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頭,不知爲何,粱澤心底忽然冒出一個想要放棄的念頭。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藏在影子裏面的鬼新娘所殺。
就在粱澤心生絕望之時,作用在粱澤身上的那股詭異的陰冷驟然消失不見。
一直緊緊掐住粱澤脖子的手掌也是立馬鬆開,鬼新娘的身影再度化作一抹血霧鑽入他的影子裏面,徹底消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