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萍兒,極有可能就是目前爲止,衆人一直在尋找的真荷花。
其實從最初的分屍案,到後來的大堂上消失,這位已經做過許多令開封衆人驚訝的事情了。
然而,今天她竟然開口跟跟蹤她的鮫人說話了,連白玉堂都有點被嚇到——這女孩兒看着年紀也不大啊,莫不是跟黑水婆婆一樣的人物?
但剛纔看她捧個箱子都費勁,不像是武功多好的樣子……
此時,萍兒走進了一個院子,推開院中一間屋子的門,邊說了一句,“跟我進來。”
鮫鮫都有些猶豫了,站在門口朝門裏望望,覺得不能是陷阱吧?但是陷阱又怎麼樣啊?還能揍內力不成?
鮫鮫雖然是有形內力,但跟一般人的有形內力根本不一樣,本身鮫人的存在,並不需要分出五爺的內力,鮫鮫隨時隨地可以消失,也會隨時隨地出現,雖然白玉堂和展昭拿他當孩子那麼養,不讓他幹這兒不讓他幹那兒,但本身,鮫人並不會被傷害到。
鮫鮫此時出現了展昭“誰怕誰啊”的表情,大踏步就進了宅子。
這只是一間很普通的房間,鮫人進去,也並沒觸發什麼機關。
萍兒此時坐在桌邊,正給自己倒茶,拿回來的盒子放在桌上。
萍兒喝了幾口茶,她似乎也不知道鮫鮫在哪兒,看着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開口說話,“你跟着來了,那表示下毒沒有成功,果然……有銀狐在,是沒那麼容易得手的。”
白玉堂皺着眉頭,一旁展昭和小四子剛纔聽到五爺說了一句“她跟鮫鮫說話了”就沒下文了,那個急啊,展昭都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喫螃蟹腿卡在嗓子眼裏了,堵得慌!
小四子雖然一貫好脾氣情緒又穩定,但是有件事情不能忍,就是故事講一半卡住了。
小糰子繼續捏展昭的小腿肚。
展昭擡腳揉小腿,看着發脾氣的小糰子還挺委屈——你應該捏玉堂纔對啊,幹嘛捏我?
小四子着急啊,摟着展昭的腿晃來晃去,跟鮫鮫說什麼了呀?再不說要鬧了!
展昭伸手戳糰子——你鬧玉堂去啊,你看你,就會鬧我。
這邊一大一小乾着急,那邊白玉堂則是滿滿的不解……
喝了茶的萍兒站起來,走到衣櫃前,就見她打開櫃門,拿出來了一個包袱。
回到桌邊,鮫鮫疑惑地看着萍兒的舉動。
萍兒打開包袱,裏面是一些細軟。
鮫鮫又看了一眼四周,家裏幾乎沒有什麼家當,看來必要的行禮是一直收拾好的,隨時拎包跑路的意思吧……
“對付你們呢,身懷絕技是沒有用的。”萍兒繼續自顧自說話,“對付你們,要掌握點小竅門,纔有用。”
邊說,邊見她翻了翻包袱,拿出了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來,“這個呢,就是對付有形內力的方法了,還不是一般的有形內力,是冰魚族特有的鮫人。”
這會兒,展昭抱着小四子,臉都快懟到五爺臉上了,兩人本來是想觀察小白堂的表情變化的,結果一大一小開始讚歎小白堂長得真好看!這五官!挑不出一點毛病!
兩人欣賞了一會兒,對視了一眼,不對,要觀察玉堂的表情!
又看了一會兒,一大一小一起扭臉晃頭——哎呀,除了好帥啥也沒看出來!
想到這裏,兩人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啊!所以大家都說小白堂面癱,是因爲太帥了大家都沒留意到表情變化麼?
展昭抱着小四子就開始圍着白玉堂轉圈,這倆也是解解心焦,不然能怎麼樣呢,又不能打擾白玉堂,自個兒又着急。
……
五爺此時全神貫注,精力都在鮫鮫身上。
鮫鮫盯着萍兒拿在手裏的藥丸,她剛纔說,這是對付特殊有形內力,也就是對付鮫人的東西,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萍兒似乎也沒有要馬上使用的意思,而是將藥丸拿在手中,不緊不慢地問,“要不要聊聊?”
鮫鮫也沒法回答她,就算點頭她也看不見。
白玉堂懷疑她是在試探鮫鮫是不是在房間裏,按理,五爺可以不用理她,看看後續。但白玉堂和展昭都是磊落的性格,再加上五爺對那顆藥丸反而有些好奇,怎麼着一顆藥丸就能治住鮫人了?這比對付魔王眼的魔眼石還離譜。
萍兒拿着藥丸,正等待……
這時,桌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水印,隨後出現了水寫的一個字——聊。
萍兒拿着藥丸的手,微微地就抖了一下,臉上出現了笑容,點頭,“果然是少爺……真是個無憂無慮的人啊。”
白玉堂聽得莫名其妙——無憂無慮?
“開封府,盡是些無憂無慮的人。”萍兒在凳子上坐下,晃着腿,面無表情地說,“無憂無慮的人,討厭。不是無憂無慮的人,也討厭。”
白玉堂覺得這丫頭好似不太正常,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她極有可能就是荷花,那她還殺人分屍呢,正常就有鬼了。
鮫鮫又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荷花。
萍兒看到後,笑了笑,“嗯,沒錯我就是荷花。”
白玉堂團看了展昭一眼。
小四子和展昭都正盯着瞧呢,立刻看他。
五爺終於開口了,“她說她就是荷花。”
一大一小對視了一眼——哇!
然後白玉堂就又不動了。
小四子繼續掐展昭,展昭伸手戳了一下糰子肚皮。
小四子靠在展昭肩膀上鬧起來,急得直蹬腿——要不然我們去找鮫鮫吧?我要聽他們說了什麼!給我來個痛快吧!
展昭嘆了口氣,扛着鬧個不停的糰子,伸手拍拍。
……
承認了自己是荷花之後,萍兒笑了笑,“你們是抓不住我的,你們能追查到的,只是白府的一個丫鬟萍兒,僅此而已。但萍兒並不存在,不過麼……你們還是能抓到不少人的。比如說,那個討人厭又自以爲是的月蛾坊啦,還有,那個一心想造反想當皇帝的便宜王爺啦。說起來……”
萍兒指了指桌上那個盒子,“這就是所謂的有其父必有其子麼……覺不覺得很有趣?所有想造反的人,關注的點都是皇帝身邊的人,而不是皇帝本身。試想,想取而代之,那必定是覺得自己比現在的皇帝強唄?可如果本身就是遠遠不如,還異想天開覺得能取而代之當皇帝,那不是蠢是什麼呢?”
白玉堂覺得她這話雖然說得沒頭沒尾的,倒是也挺在理,不過此時五爺最想知道的是,她彷彿既仇視月蛾坊,又不是易駢的人,同時也不喜歡開封府,那她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這一系列的案子裏都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