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郊外的空地上,在展昭接住從天而降的骷髏頭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
鄒良抓着拴塞肖的鏈子,霖夜火抱着啞巴,三人一狗回着頭,看着不遠處的展昭。
四面八方所有鳥,也都望着展昭的方向。
小四子和白玉堂手拉手,瞧着展昭手裏的人頭。
空曠的老太學地基上靜悄悄的,只有幾聲“嘎嘎”的烏鴉叫傳來,顯得更加僻靜了。
就這麼呆立了一會兒。
展昭第一個動了。
展護衛倒抽了一口冷氣,後退半步擡頭望天……
可上方空蕩蕩的,湛藍的天空中連片雲彩都沒有。
展昭看看天看看骷髏,看看白玉堂又看看前面霖夜火他們,向來伶牙俐齒的貓這回都結巴了,“我……這……怎麼……誰幹的?!”
鄒良往霖夜火身邊挪了挪,小聲問他,“你是對準了拍的?”
“沒啊。”霖夜火也覺得神奇,“就隨手一扒拉……”
兩人對視了一眼——神了啊……
“貓都是這樣的啊。”一旁,塞肖也湊過來說,“就比較邪門啊。”
霖夜火和鄒良都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回頭瞪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闖的禍!
塞肖一指後面幾隻烏鴉——分明是它們先惹我……
正說着,腦袋一低,一隻碩大的烏鴉落到了他頭上。
塞肖蹲下,一低頭,伸手扶住腦門,突然就不動了……盯着剛剛挖開的窟窿,歪着頭打量。
他腦袋上的那隻大烏鴉也跟他一樣的表情,歪着頭看着坑裏。
……
展昭那邊還在震驚當中。
小四子湊上來,瞧了瞧那個骷髏頭,“這個人頭怎麼三個眼眶呀?”
展昭也回過神來了,低頭看看骷髏頭又看看小四子,糾結了一下這骷髏究竟算誰頭上,但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搖搖頭,展昭索性不管了,問小四子“仨眼眶?”
五爺也覺得這骷髏好似跟展昭平時撿的骷髏不太一樣,“是不是比一般的大一些?”
“對哦!”小四子點頭,“還長一點呢,而且頭頂那個感覺不是戳了個洞呢……”
“三隻眼……”白玉堂問,“楊戩?”
“難怪從天而降!”小四子一拍小手,“貓貓已經開始撿到神仙了麼?”
五爺想了想,“三界明燈?”
小四子仰着臉看展昭,“貓貓人族之光!”
展昭那個氣,“這明顯不關我事好不好!”
這時,遠處塞肖又開始刨坑了,鄒良低頭問他,“還有?”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走過去看。
不一會兒,塞肖又挖出了一顆頭骨來,而且這顆更大,看着也不像人倒像是某種動物。
“這什麼呀?”霖夜火問。
小四子跑到他身邊,問,“哮天犬麼?”
霖夜火、鄒良和塞肖都看看小四子。
塞肖把那顆頭骨恭恭敬敬地放到一旁,低頭默哀……頭上大烏鴉也低頭,一起默哀……
“哪兒有那麼大的狗頭!”展昭無語,白玉堂也說,“看着像個馬頭。”
小四子也湊過去研究,“的確是馬頭誒。”
“二郎神的神寵除了哮天犬,的確還有鷹和馬。”五爺提議再挖挖看。
展昭推了他一把——你哪邊的?!
白玉堂揉了揉胳膊瞧着展昭——我這不是向着你麼?要真挖出哮天犬就都推他們犬族身上!
展昭不爽——本來就是他們挖出來的!
塞肖似乎覺得白玉堂說的有道理,就蹲下繼續挖,那隻大烏鴉也好奇地看着,蹲在塞肖腦袋上嘎嘎叫,似乎是催他快點挖。
“你們在幹嘛呢?”
這時,後邊傳來了聲音。
衆人回頭看,就見方靜肖騎着馬趕過來了,肩膀上還站着只漂亮的猴面鷹,空中,一黑一白兩隻角鴞也飛過來了,在空地上方盤旋。
方靜肖下了馬,“棕雪剛纔說有一羣大狗闖進鳥舍跟夜冥吵起來了……”
邊說,方靜肖邊打量了一下人羣的配置——發現只有霖夜火家啞巴一隻狗……還挺納悶,問肩膀上棕雪,“不說一羣麼?”
塞肖腦袋上那隻大烏鴉嘎嘎地叫了幾聲。
方靜肖似乎是忍了忍笑,點點頭,“這樣啊……”
鄒良和霖夜火都默默看了一眼啞巴又看了一眼塞肖……一羣狗?不是三個以上才成羣麼?
兩人回頭,就見展昭正瞪他倆呢——你倆也算啊!
霖夜火和鄒良都瞧着展昭——遷怒的有點明顯哦!你個明燈!
方靜肖走了過來,看到了地上的坑,又看到了旁邊地上擺着的馬頭骨,當然了,還有展昭手裏的骷髏頭。
方靜肖一臉震驚地看着衆人,眼神像是問——這麼快的麼?!
鄒良和霖夜火點頭啊點頭。
展昭不爽——貓爺的風評有一半都是被嫁禍的!
方靜肖說,“我倒是不急着動工……不是說挖地圖麼?怎麼變成挖骷髏了?”
展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塞肖指了指坑裏,表示,“裏頭還有。”
展昭擺手,讓先別挖了,他叫公孫來吧。
說着,展昭拿出聯絡用的響箭丟上了天。
空中熟悉的大貓煙花亮起……碧藍碧藍的背景下,紅色的大貓臉特別清晰。
開封全城的百姓都瞧見了,紛紛點頭——哎呀!好快啊,回來才三天就撿到命案了呢!還是熟悉的配方……
方靜肖對着還蹲在塞肖腦袋上的大烏鴉招了招手。
這烏鴉就是夜冥,是開封所有烏鴉的頭頭。
夜冥飛到了方靜肖另一邊肩膀上,嘰嘰嘎嘎一頓叫。
方靜肖點了點頭,跟展昭說,“我一到開封沒多久就租了這塊地,鳥羣在這裏住了快兩個月了……沒有人進來過,就之前一些工人來這裏堆放木材和磚瓦,鳥羣也沒發現有人挖坑埋過骨頭。”
“這不是新坑。”塞肖對挖坑感覺還挺有研究,“泥土不松,應該是很久以前埋下去的了。”
方靜肖早有耳聞老太學這地方風水不好,也是萬萬沒想到下面竟然還埋着骸骨……還好這塊地是租的不是買的。
夜冥一個勁對着方靜肖絮絮叨叨,方靜肖似乎覺得它說的有理,點頭,“的確啊,挺邪乎……”
衆人都瞧着方靜肖——夜冥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