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衆人在離開沙街的時候被攔住了去路,一夥人衝出來,將衆人團團圍住。
衆人四外看了看,這幫人全都穿着一身黑,皮膚曬得也挺黑的,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你們要去哪兒啊?”這時,後頭有人說話。
衆人回頭,就見一個身高體壯的大個兒年輕人走了出來,這人讓展昭他們想起了希古碌,體型看起來有些接近。
小四子一拍手——哇!好帥!
夭長天默默看了一眼懷裏的糰子,覺着這場面就像一隻小兔子指着只大黑熊說,“長大以後我也要變成那樣!”
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心靈感應,小四子突然“咻”一下回頭。
白鬼王嘴角還帶着一抹笑意呢,立刻收回去。
糰子噘嘴。
夭長天微微一挑眉——我什麼都沒說啊。
“你們要幹嘛?”展昭不解地看着這幾人。
那大個子伸手一指衆人手裏的東西,問,“你們買了什麼?”
衆人心說你管得也太寬了,買了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過展昭經過剛纔買東西那幾次,對沙街上的人莫名有了些好感,總覺得有點魔宮的影子。
“買了青水紗、白絲靈和紅琉璃酒器。”展昭回答他說,“青白紅。”
那大個子嘴一撇,“對啊!青白紅黑,你們青白紅都買了,憑什麼就是黑不買啊?!”
衆人愣了愣,都沒太鬧明白他的意思——不買黑也要管啊……
“因爲不需要啊。”展昭也覺得莫名其妙。
“那不行!”大個子大腦袋一搖,憑什麼不買黑?你們青白紅都買了就漏掉了黑,那說出去還以爲我們的黑比不上青白紅呢!不準走!“
衆人無語,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啊……
展昭還想跟他講道理,說我們知道黑也是好東西,但我們真的用不上……
大個子軟硬不喫,不管,反正一定要買走!
衆人彼此看了看。
小良子舉手,“那要不然我買吧,我買點回去掐成絲給我師傅弄個軟甲。”
展昭他們瞧了瞧小良子,都有些喫味兒,“就你師父有啊?”
蕭良無語地看着幾人——你們又不上戰場。
鄒良也瞧他——那我呢?
小良子無奈搖頭,問那大個子,“你的黑金鐵礦怎麼賣的呀?”
大個子見衆人想買,就笑了,一拍胸脯說,“不賣!”
衆人都想拿東西丟他了,不買非讓買,想買了又不賣了,喫飽了撐的麼?!
“想要黑金鐵礦,就要跟我們比試!”大哥“哼”了一聲,一扯外邊的袍子,露出兩隻都是疙瘩肉的胳膊。
小四子繼續拍手,“哎呀,好帥好帥!”
夭長天下意識地瞧了瞧糰子兩隻白麪團搓出來一樣的胳膊。
小四子繼續瞄白鬼王——不準笑!
夭長天瞧着他——沒笑啊!你小小年紀不要這麼敏感麼!
銀妖王帶着天尊和殷候在一旁看着夭長天逗糰子,陸天寒都有些不解——夭長天的表情裏,既看不到玉堂他外婆,也看不到原來那個白鬼王……
展昭他們脾氣都被那大個兒給鬥起來了,白玉堂問他,“比什麼?”
黑大個指了指遠處,“到我們礦裏去比。”
衆人起先以爲他開玩笑,結果去了一看,還真是礦。
就見黑金色的鐵礦石堆了幾座小山,這要是都買走估計得用車來拉。
原本毫無興趣的鄒良突然就提起興趣來了。
左將軍走過去,拿起幾塊來看了看,掂量了一下,有見旁邊有鍛造好的鐵片,就拿起來試了試。
黑金鐵礦因爲太輕,做兵刃不太合適,但是做鎧甲是一流的。
鄒良就問他,“你總共能出多少貨?”
大個子得意地一仰頭,“要多少都有的!只要你們有本事買!”
衆人都看鄒良,像是問他——要買麼?
鄒良點了點頭。
霖夜火就問大個子——比什麼?
大個子伸手一指遠處一樣高的兩座礦山。
衆人都沒明白,就見幾個手下舉着火把點了火,瞬間,每座礦山上都燃燒起了兩條火帶,在火帶中間有一條小路。
大個子示意了一下,說,“比膽量和本事!”
邊說,他邊介紹規則,“從這條火龍當中上去,跑到山頂之後,山頂有燒化的鐵水,將鐵水打起來,看誰的鐵花飛的高,就算誰贏!”
衆人都皺眉——好傢伙,這是比試還是玩命啊?
那大個子一擡手。
有個手下跑了出來,就見他穿着特質的厚厚棉袍,還戴着個棉帽子,用溼帕子捂着嘴。
那人跑到一座礦山前。
大個子指了指另一座礦山,問展昭他們,“你們誰來?”
霖夜火往前走了幾步,表示——我來吧。
衆人也都點頭,要玩火的話,也只有火鳳上了吧。
那大個子命人拿了棉袍和帽子過來給他,可霖夜火嫌棄地一揮手——又醜又髒,拿開拿開。
大個子提醒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沒保護上去會燒死的!”
火鳳微微笑了笑,“那是當然——對於一般人來說吧。”
大個子讓他考慮清楚,火鳳還嫌他煩呢,一擺手,那意思——趕緊的!
大個子就對手下點了點頭。
手下拿着銅鑼“哐哐”敲了兩下,那個棉袍大哥撒腿就往山上跑。
他這身棉袍應該是特殊質地的,不容易着火,但就這樣還是看得到他身上有煙冒出來。
衆人都有些擔心,霖夜火也抱着胳膊在山腳下看熱鬧。
那大個子提醒他,“喂!你還不上去?再不上去一會兒路就燒燙了!”
衆人再看,果然,就見兩條火帶當中小路上的鐵石已經開始泛紅了,看着就滾燙。
此時,那個棉袍大哥已經跑到山頂了,迅速舀起一勺鐵水就揮了起來。
別說,還挺好看的,就見礦山頂上鐵水打出了一朵花的造型,鐵花飛起最高的地方可能有一丈左右高。
圍觀的喫瓜路人都拍手叫好。
那棉袍大哥打完鐵花立刻就往下跑。
此時,那條小路差不多已經被燒紅了,地面滾燙,踩一腳就是煙。
那棉袍大哥也很有經驗,不是跑下來而是連跳帶滾地下來的。
等他滾出礦山,一夥早準備好大棉被的兄弟們就撲上去,撲滅了他身上的火,然後迅速脫掉他那身已經冒煙焦糊的棉袍。又有幾個人提着幾桶涼水過來,澆在了直冒煙的棉袍大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