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狼人含怒一擊的白骨怪物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悽慘的躺在花壇的廢墟里,不斷髮出痛苦的哀嚎聲。
“看來‘實驗’還是不太穩定啊......”奇夫絲毫沒有理會其他僕役,在風元素的推動下飄然而起,皺眉看着白骨怪物,喃喃自語。
說罷,寬大的袖子裏揚出了一團綠色的粉末,在半空中瞬間化作濃濃的霧氣籠罩了白骨怪物。
“嗬...”低沉的嘶吼聲之後,白骨怪物背後伸展出來的骨腿不斷地收縮,它的身體也同時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濃霧散去,一個光着身子的男人躺在花壇中央,昏迷不醒。
巡邏的僕役中有幾個人似乎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模樣,不由得驚呼出聲。
那是一位年長的僕役,即將遭到巫塔的驅逐而選擇了成爲骨魔血脈藥劑的試驗品。
“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不要在這裏礙眼了!”奇夫冰冷的眼神掃過人羣,厲聲喝道。
僕役們頓時做鳥獸散去,而那個死了弟弟的低級學徒也在朋友的攙扶下含恨離開。
......
第二天,清晨。
恩佐和科爾早早地來到了奇夫專屬的區域。
每一位學徒都能在巫塔裏佔據一席之地,但卻因爲着地位的高低導致佔據的區域大小不同,向奇夫這位年長的老學徒幾乎將巫塔二層八分之一的區域都化爲了自己的實驗室。
“嘿,亞戴爾,早上好啊!”實驗室的門口守着一位十二三歲的男孩,科爾熱情的走上前去,打招呼道。
“嗯。”名叫亞戴爾的男孩愛理不理的瞥了科爾兩人一眼。
科爾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臉上的笑容卻依然燦爛,“我們有一位朋友參加了奇夫大人的【骨魔血脈融合】實驗,想來看看他,你能幫我們通報一下嗎?”
亞戴爾嘴角微微上揚,嗤笑道“:你以爲奇夫大人的實驗室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
“嘿,我們不會在裏面待很長時間的。”科爾熱情的湊了上去,偷偷地塞給了亞戴爾一個小黑袋子,“相識一場,你就幫幫忙吧!”
亞戴爾輕輕掂量黑袋子的分量,不着痕跡的收了起來,這時的臉上纔有了一絲笑意,“好吧,都是朋友,我就幫幫你好了。”
說罷,轉身鑽進了實驗室。
“這傢伙是誰?”恩佐皺眉問道。
“哼!”科爾冷哼一聲,恨恨的說道“:小人罷了,以前曾經是依附於我家族的一股小勢力頭頭的孩子,因爲在藥劑學上有些天賦,一進入巫塔便被奇夫招進了自己的實驗室。”
恩佐輕輕點頭。
似乎是看在了金幣的份上,亞戴爾很快便回來了,臉上帶着淡淡的得意神色,趾高氣昂的說道“:奇夫大人已經同意了,你們跟我來吧!”
說罷,看也不看兩人一眼便轉身進入了實驗室。
兩人趕緊跟了上去。
實驗室非常龐大,一些負責爲奇夫打下手的僕役居住的房間,
再加上儲存各種各樣材料的儲存室足足有四十多間屋子。
在亞戴爾的帶領下,三人七拐八拐的來到了最裏面的實驗室裏,推開大門,數十個左右排列的玻璃罩子映入眼簾,一個個稀奇古怪的生物被綠色的液體浸泡着,而最令人發冷的是,最裏面的幾個玻璃罩子裏面赫然漂浮着一個個赤身裸體的男孩女孩。
“阿諾德!”科爾驚呼一聲,連忙跑了過去。
“喂!慢點,小心碰壞了奇夫大人的實驗工具!”亞戴爾不悅的喝道。
恩佐兩人絲毫沒有理會亞戴爾,滿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赤身裸體的阿諾德的身體上插滿了一根根透明的管子,各種顏色的液體似乎接連不斷的流入他的體內,雙目緊閉的男孩對於外界的聲音沒有絲毫感覺,半張臉都被灰色的呼吸器包裹着。
“你們對他做了什麼...”科爾顫抖着喃喃。
“大驚小怪。”亞戴爾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不屑的說道“:真沒見識,只不過是爲了融合骨魔血脈而做的穩定工作罷了。”
“他還活着嗎?”科爾微顫的手掌覆上了玻璃罩子,悲傷的問道。
“活着?或許吧!”亞戴爾將雙手插在胸前,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他能成功融合血脈藥劑,並且加以掌控,那倒是還能活下去。”
嘭嘭嘭!
科爾剛想再問些什麼,實驗室裏卻突然響起了一陣聲響。
旁邊的玻璃罩子裏裝的人原本也是沉睡着的,只是此刻不知道爲什麼竟然醒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拼了命的揮舞着手臂拍打着玻璃。
“這是...”恩佐一驚,下意識的後腿了一步。
“別擔心,這傢伙的玻璃罩子已經進行了特殊處理,就算是再魔化也絕對出不來的!”亞戴爾輕笑着說道。
玻璃罩裏狂暴的男人正是昨天的白骨怪物!
此刻的男人面容猙獰,神色痛苦,身體不斷地扭曲着,一根根白骨倒刺從身體裏凸了出來,鮮血染紅了玻璃罩子。
“救救我...放我出去!”
雖然被關在玻璃罩子裏無法發出聲音,但根據男人的口型來看,三人也能明白男人的意思。
“哼!”亞戴爾冷哼一聲,彎下身子在玻璃罩子底座的按鈕上輕輕觸碰,一股墨黑色的液體瞬間注入,男人的眼神變得無比驚恐,拼了命的舞動着四肢,拍打着玻璃壁,但最終卻緩緩的陷入了沉睡。
“既然參加了奇夫大人的實驗,怎麼可能讓你出去呢!”亞戴爾查着雙手冷笑道。
“你給他注射了什麼?”恩佐皺眉問道。
亞戴爾瞥了恩佐一眼便回過了頭,“只是穩定血脈用的中和藥劑而已。”
科爾和恩佐相視一眼,默默地別過了頭不去看已經昏迷了的男人。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也該回去了!”亞戴爾擡頭看了一眼掛在實驗室大廳正中央的石英鐘,下了逐客令。
兩人深深地看了阿諾德的玻璃罩子一眼,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