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花容失色的跌倒在地,驚慌失措的往後倒,似乎連站起來都忘記了,只是一味的尖叫。
“退到後面去!”恩佐神色大變,一把拽起了黛西,將女孩護在了身後。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地上的屍體扭曲着膝蓋,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態站了起來,兩條手臂無力的聳着,被劃爛的肚子裏,一節腐爛的腸子滑落在地。
毫無血色的蒼白臉上不帶一絲生氣,原本黑色的眼珠此刻呈現出純白的異色,因爲剛剛甦醒,此刻顯得迷茫,微張着嘴裏發出“嗬,嗬”之聲。
“糟了,屍變!”恩佐皺眉,目不轉睛地盯着行屍的動作。
作爲黑暗生物裏最底層的存在,行屍絕對稱不上是多麼可怕的魔怪,不但攻擊能力單一,且行動緩慢的他們並不被巫師們放在眼裏。
只要克服恐懼,山裏的獵人就可以輕鬆獵殺它們,因爲行屍的頭顱非常脆弱,幾乎一捅就破。
但此刻,虛弱的恩佐並不肯定自己能在保護女孩的情況下輕鬆解決眼前的行屍。
“嗚嗚嗚...哥哥!快來救我啊!”剛纔還說要克服心中恐懼的黛西此刻如同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一味的躲在恩佐的身後哭泣。
“嗬,嗬”行屍張了張嘴,剛纔還有些迷茫的眼睛此刻已經專注,似乎瞅準了離自己不遠處的血肉,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
“喝!”一聲厲喝,恩佐一步上前,一腳蹬在了行屍的胸口上,將對方踹出了一米多遠。
行屍最難纏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的身體沒有流血這種概念,除非用火焰將他們燒死,或者砍去頭顱,否則就算是將他們的四肢全部砍斷,他們也可以扭曲着身體往前爬。
“該死...”一腳蹬出,恩佐頓時便感覺一陣眩暈,過於劇烈的活動撕裂了已經結疤的傷口,帶來一陣陣疼痛。
幾滴暗紅的血珠順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
行屍似乎受到了刺激,灰白的眼睛裏浮現出了淡淡的紅色,嘶吼着朝恩佐撲了過去,腥臭的氣味讓人作嘔。
“給我滾開!”恩佐勢如病虎,握緊拳頭,指甲按進了肉裏,指骨顯得有些蒼白,對準了行屍的腦袋狠狠一拳。
這一拳幾乎耗盡了恩佐全部的氣力,行屍的頭顱一陣扭曲,正臉幾乎別到了背後,一隻眼珠直接被打爆,崩起了大片的腥臭污血。
可緊接着恩佐便看到行屍的頭顱幾乎瞬間變轉了過來,爆裂的眼珠淌出了白色的液體,一雙原本聳拉着的手臂也緩緩地擡了起來,對着恩佐的胸口抓了過去。
“沒力氣了...”一陣眩暈感襲來,恩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着行屍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火球術!”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女孩聲音顫抖着響起,原本昏暗的礦洞內突然亮起一陣火紅光芒,一團皮球
大小的火焰朝着行屍飛了過去。
“嘭”的一聲,火球在行屍臉上炸裂,但離得很近的恩佐卻很奇怪的沒有感覺到火球的熱度。
記憶中行屍身上沾上火星被瞬間點燃的畫面沒有出現,甚至連炸開的火星都幾乎在一瞬間熄滅了,行屍除了動作停頓了一下,臉上變得一片漆黑以爲,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糟糕!我的術法還沒有固話...”黛西顫抖着嬌軀,不住地往後退。
剛纔的一記火球,非但沒有殺死行屍,反而激怒了對方,另它放棄了恩佐,轉身撲向了黛西。
“快逃啊!”恩佐驚聲呼喊。
黛西卻彷彿嚇得呆住了,一動也不動。
“呀!”恩佐咬緊牙關,一躍而起,如同山裏的牙狼一般將行屍撲倒在地,一把摸起了地上的岩石。
“砰!砰!砰!”恩佐吼叫着,拼了命的將石塊砸向了行屍的腦袋,足足重複了數十次,直到地上的行屍徹底不動了,那顆醜陋的頭顱被砸的稀爛,如同固體一樣的腦漿混合着猩紅的血液流了一地。
這才如同虛脫了一般從行屍的身上翻下了身子,仰着頭讓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這個時候,監工長才帶着手下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黛西大人,您受驚了。”監工長趕忙走過去,想要攙扶黛西。
黛西怔怔的看着腦袋被砸碎了的行屍,鬢角處已經被冷汗浸溼了,精緻的臉蛋一片慘白,聽到了監工長的話,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虛弱的癱軟在了地上,嗚嗚嗚的痛哭起來,對於監工長伸出的手熟視無睹。
監工長眼中一陣驚慌,環顧四周看到了地上的行屍,頓時明白了女孩哭泣的原因。
又看到躺在地上喘粗氣的恩佐,眼中浮現出一股戾氣。
“啪!啪!”怒氣衝衝的走了過去,監工長操起鞭子,對着恩佐一頓猛抽,怒罵道“:該死的雜種!沒保護好黛西小姐,你死一百次都不夠!”
恩佐癱軟在地,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儘可能的護住要害,咬緊牙關,不肯發出聲音。
“給我住手!”一聲憤怒的吼聲響起,監工長的皮鞭被一把奪走。
黛西如同一隻護崽的母貓一樣擋在了恩佐的身前,氣勢洶洶的瞪着監工長,道“:不許你打他,要是沒有他,我早就被行屍殺死了!”
“這個奴隸沒保護好您才讓您受驚了......”
“閉嘴!”黛西兇巴巴的打斷了監工長的話,霸道的說道“:沒你什麼事了!這個人歸我了,如果你有意見的話,就來巫塔找我!”
監工長立刻想起了女孩的身份,頓時嚇得噤若寒蟬。
“巫塔......”恩佐腦中頓時閃過一大些零散的記憶,緊接着一陣眩暈,陷入了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