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大量讀書人蜂擁，涌向城主府外，就在剛纔，他們接到莫先生傳遞的訊息，讀書人的領袖，魚先生造訪無歸星，此刻就在城主府，想要朝聖就在此時。
這是硬的不行來軟的，那個叫莫先生的老頭想把魚歡水留在無歸星，但不敢用強硬手段，於是利用這顆星辰上的無數信徒，企圖將魚歡水四人堵住。
只要能把人留下來，他們這些高層總有辦法撈取更多好處。
不論是從魚歡水這套取情報消息，還是直接把魚歡水賣給神祕人，對於無歸星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只可惜，當讀書人們趕到時，所看見的只有一隻巨大的尿壺，在虛空中炸裂，無數腥黃液體噴灑，尿壺悄無聲息遁走。
沒能見到魚歡水，反倒是被濺了一身。
尿壺在星空中跳躍，穿梭虛空速度快，但距離短，這是尿遁的缺點，每一次遠距離空間跳躍，必然伴隨着尿壺炸裂，而後在江缺的強硬要求下，白鬍子老頭忍痛割愛，取出一隻嶄新尿壺繼續跳躍。
目的地是第一戰場。
沿途是漫長黑暗與寂靜，李小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宇宙深處彷彿一切都處於停滯。
不知是過了一個時辰，還是一天，亦或者是十天。
知道尿壺再一次破碎，四人被扔出，滾落在地，眼前纔是重新看見光明。
白鬍子老頭滿臉肉疼的收起尿壺碎片，搖頭嘆息一聲，轉身消散。
“到了，第一戰場！”
江缺起身，打量周遭環境，他們處於第一戰場的邊緣，所有的建築都是圍繞第一戰場建造，如果從高空俯瞰，這座戰場就像是鬥獸場一般，被無數的建築羣落圍在中央。
修士們在邊緣地帶整頓休息，調整好自身狀態後便會下場，投身新一輪的戰鬥，無休無止。
空氣中瀰漫血腥氣，還有一種獨特的氣息，那是令人聞到便不自覺血脈飆升，戰意十足的味道。
這是戰鬥的味道，也就是殺氣，撩撥着每一位修士體內的戰鬥因子。
“這裏只有一戶人家，看起來像是普通人。”
李小白看見一少女躲在房前石柱後，探頭探腦，滿臉好奇的打量着他們。
“不要管她了，咱們下場，抓幾個修士過來問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江缺一如既往的狂妄，認爲自己能碾壓一切。
達建筆的腦袋比較冷靜：“還是觀察觀察吧，第一戰場存活的修士都是天才，不輸給咱們。”
“幾位，可是遠道而來，奔赴戰場的壯士？”
一老人自屋內走出，端出四碗水。
那少女也壯着膽子跟在老人身後。
江缺掃了他一眼，突然出手一把掐住老人脖子，手腕用力，老人突然被提到半空，手腳亂蹬，無力掙扎，水碗摔落一地。
“你幹什麼！”
“爺爺！”
少女驚慌，上前掰江缺的手指，奈何那手如鋼筋澆築，紋絲不動。
足足持續數秒，見老人的掙扎力度越來越小，沒有異狀發生，江缺纔是鬆手，老人栽倒在地，乾嘔咳嗽。
“老頭，沒你的事，滾回屋內待好，這裏要化爲人間煉獄了。”
江缺冷冷說道。
“爺爺，您沒事吧？”
“我們好心給你端水喝，你們居然恩將仇報！”
少女瞪着眼，淚汪汪的，看着江缺憤恨道。
“孫兒，勿言！”
“扶我進去，門窗關好，聽大人的，近日不要外出。”
老者一把捂住少女的嘴，嗓音嘶啞，末了衝着江缺行禮：“多謝上仙救命之恩！”
江缺無感，目不斜視：“滾吧。”
爺孫二人相互依靠，顫巍巍的進到屋子裏，將門緊緊關上。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愛心的。”
李小白調侃，他能看出，江缺是在保護那老人，和他們這四個扯上關係，不會有好下場，更何況，要是真與人交手，這一帶的確會化爲煉獄，讓老者閉門不出，是在救他的命。
魚歡水：“書上說這個叫傲嬌，常常用於心口不一的人，當然傲嬌這個概念不是魚某提出的。”
“往右走，圍着第一戰場繞一圈，探探消息。”
江缺轉身就走。
“繞一圈沒問題，只是爲何要往右走？”
李小白好奇問道。
江缺：“因爲我右腳的鞋帶開了。”
李小白：“……”
……
第一戰場外圍就像是前排觀衆席，能夠清晰的看見場下情形，戰場一片混沌，各式神通五光十色，觀想物沖天，奇特能力百花齊放。
除了人族之外，偶爾還能看見巨靈族，以及一些獸類生靈衝殺。
這些生靈只在第一戰場內戰鬥，不會超出界限，但也偶爾會有人被打飛，將無辜的倒黴蛋卷入災禍。
比如剛纔李小白就看見一頭鐵牛被打的倒飛，口吐鮮血，朝他撞來。
好在他反應夠快，放手一道劍氣直接將那牛劈成兩半，戰場中的一個小土坡上，一短衫少年戰意盎然，直勾勾的盯着李小白。
因爲對方搶走了他的獵物，並且展現出足夠令他重視起來的實力，他渴望與強者交手。
可惜他的期待沒能得到迴應，李小白砍完牛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壓根沒有下場的打算。
那少年在土坡上駐足一會，而後便又投身到新一輪的戰鬥中。
“第一戰場挺瘋狂的，這幫人打來打去，爲的是啥？”
李小白問道。
“以前是爲爭奪星空路的資格，星空古路每月都會開啓一次，地點就在第一戰場內，只是每次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不一樣，且每次只會出現三息時間。”
“所以爲了能及時趕上開啓時間，這些修士纔會不知疲倦的下場征戰，以保證當星空路開啓時，自己擁有能在第一時間衝入其中的狀態。”
“當然這是以前，以前在這裏最多斷胳膊斷腿，被打死的情況是少數，但現在只要倆人交手，勢必得死一個，爲的是啥，恐怕只有那叫做【白】的傢伙知道了。”
江缺將戰場基本規則解釋一番，他對第一戰場也不太熟悉，只有曾經做任務時來過幾次。
能聚集在此的都是好戰分子，能活下去的都是極端好戰分子。
“一直在觀衆席也看不出什麼，下場吧，把這幫貨色全部揍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