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居高臨下，勝券在握。
殿門前兩道雄壯身影出現，一個左手持斧，一個右手持斧，身披青銅甲冑，論身形比這個舉大劍的還要高出一個腦袋。
一看就是狠角色。
這三人臉上面罩中，眼耳口鼻處有絲絲縷縷的淡紅色霧氣繚繞。
這是混亂法則的氣息。
“不是說四大天王嗎，咋就三個？”
李小白將左肩包紮，臉上血色恢復不少。
“三個足矣。”
“你少了一隻胳膊，如何抵禦這青銅殿高手，他們可不是耍弄小手段就能擊潰的對手，即便是在戰場上，也足足發狂了小半個時辰才迎來死亡。”
女人淡笑說道，還有一具屍體距離較遠，還未能趕過來。
這三人生前是狂戰士，死後化爲傀儡不知疲倦，不知死亡恐懼，只要她的法則還在，這三人便是無休止的戰鬥機器。
“吼！”
一青銅修士舉起斧頭朝李小白力劈而下。
斧刃周邊空間陷入詭異扭曲，範圍很小，不明顯，但其中傳來的吸引力和扭曲感卻貨真價實。
這屍體居然自帶法則效果，那斧頭碰到就得死。
李小白喚出地獄火，瞬間覆蓋全身，射出一條黑色火焰鎖鏈，將身軀拉到一旁，躲過了青銅修士必殺一擊。
“吼！”
其餘兩具青銅甲冑行動，一左一右朝李小白奔襲而來。
無物不燒的地獄火在觸碰到那斧刃的瞬間，被其周圍扭曲的空間吸收，消失不見，不論涌現多少火焰，那青銅修士揮舞幾下斧頭便全部吸收。
這種感覺和在地府的異空間一樣，火爐上的地獄火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根源被收入到一片小世界內。
那斧頭周邊扭曲的空間就彷彿蘊藏無盡小空間一般，在將其填滿之前，地獄火碰不到他分毫。
“你的動作太凌亂，不管是那神奇火焰也好，還是你肉身強悍也罷，碰到這斧頭上的空間法則，也唯有身死這一種下場。”
“是不是倍感喫力，你可以逃出去哦，我不會阻攔的。”
女人掩面，咯咯嬌笑。
“換作平時，我現在已經開溜了，但你斷了我一條胳膊，我得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纔行。”
李小白麪無表情，這女人自身實力不是很強，他是有機會的，只要能短暫的製造出一個空檔，他就能幹掉對方。
“老大等等。”
“讓我來。”
張三從人羣中爬了出來，抱住李小白的大腿。
李小白眯眼：“你確定？”
張三站起身，打了個響指：“老大你真的很幸運，三個角色唯獨我跟着你過來，而且劇情展開的苛刻條件居然滿足了，你是有大氣運之人。”
“四個人，只來了三個，劇情符合。”
“三缺一，組個牌局吧。”
張三不知從哪掏出一張四四方方的大桌子，四把椅子擺放整齊，桌面上碼好一摞牌。
他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那三名青銅屍體在這一刻紛紛停止手中動作，朝着張三的牌局走來，扔掉兵刃，依次坐下，手腳麻利的開始在桌上推牌。
“怎麼說，骰子還是牌九？”
“介於這是我發起的牌局，並且只有我能正常開口說話，所以由我來敘述規則，梭哈局，一把定勝負，輸的人，靈魂留下。”
張三一改往日的猥瑣氣息，坐在牌桌上，他有種看破一切的氣質。
三個青銅修士就這麼順應劇情發展，被強制性帶過去打牌了。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別說女人了，李小白都感覺錯愕，這個張三的劇情是牌局，三缺一的時候才能順應劇情，條件的確苛刻，但竟能滿足，絕不是運氣而已。
恐怕是江缺提前做過調查，大致判斷他會碰到什麼樣的情況，所以派出最有可能派上用場的角色跟隨。
不愧是面對秩序法則還能溜走的人，這份機敏，常人不及。
李小白看向女人，周身黑色火焰洶涌澎湃：“輪到你了。”
“這不可能，這兒戲般的牌桌是怎麼回事？”
“爲何能禁錮我三位大將，這是什麼法則？”
女人的眼神震驚，她一直沒將張三放在眼裏，但這個相貌猥瑣的男人一出手，手段之詭異令她匪夷所思。
她以混亂法則操控屍體，結果被另一種法則力量蠻橫的搶了過去，她與屍體間的關聯沒有切斷，能清晰的感知這三具屍體仍受自己控制。
但不論她下達何種指令，這些屍體都在以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進行另一項活動：打牌！
“看來你的法則也是自己感悟，不是中立法則，碰到我，你的運氣太不好了。”
李小白捏碎順行符，瞬移到女人身後，地獄火全覆蓋，一掌印在天靈蓋上。
“說砍你腦袋，就一定要把腦袋弄下來。”
女人尖叫，身體化爲一抹流光，迅速衝出大殿。
“老大，這裏交給我。”
張三晃了晃手中牌，對李小白說道。
李小白點頭，下一秒，金芒閃爍，同樣消失在殿宇中。
接連瞬移數次，追蹤着女人出了城門。
他的手指上牽着一根細長黑色火絲，地獄火受他操控，變換爲絲線纏繞在女人身上，順着這條火線走，她逃不掉。
走着走着，迎面嗅到濃郁的血腥氣。
火線的另一端，真有烏泱泱的大批黑影趕來，全是受到混亂法則操控的屍體。
女人被屍體浪潮簇擁在中間，她的額前止不住的往下滲血，腦袋被一團布包住，那根地獄火凝聚的絲線被轉移到一具屍體身上。
她的天靈蓋受到地獄火灼燒，無法熄滅，唯有將頭皮削去，才保住性命。
“就知道你會過來，在戰場上，我是無敵的，縱然你的火焰再奇特，能抵過數萬大軍麼，這些人裏面，空間法則擁有者不在少數，你的火焰在這軍陣中，可不奏效！”
女人嘴脣發抖，哆哆嗦嗦的，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疼的。
多少年了，第一次受到這種屈辱，傷勢不重，但居然逼得她自己削掉自己的頭皮，腦袋中間一塊直接禿掉，活活變成了地中海。
“幹掉他！”
下達命令，屍體浪潮蜂擁席捲，衝向李小白，要靠人海戰術將他淹沒。
“比人數是吧？”
“搞清楚你的法則，就沒什麼值得忌憚了。”
“區區數萬屍體，如何與我源源不絕的大怨種相提並論？”
李小白振臂一呼，大批的屍體跟雨點一樣從空中墜落，氣息強橫，恐怖無匹。
大怨種經過怨靈之湖強化過，擁有生前的戰鬥意識，且力量更上一層樓，不是單純操控屍體能比的。
“從現在開始，這裏叫極惡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