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仗擺開來了。
幾十艘明輪船,所有船側對準平壤城南部。
所有超甲型,甲型以及乙型明輪船的甲板上,都裝載着拋投器。
超甲型明輪船,以及甲型明輪船,每艘之上,架設了至少五臺拋投器。
這是固定的拋投器。
移動的,更是每艘增加了兩架。
而超甲型以及甲型明輪船,李衝元擁有三十一艘之多。
反觀乙型明輪船,以及丙型明輪船,卻是防禦着大同江南岸的高句麗軍。
畢竟。
平壤城位於大同江北,離着大同江也僅有一里之地。
而大同江的對岸,有着不少的軍堡,從他們的陣仗之上,其兵力少說也有一萬餘了。
一萬餘設在南岸,這或許是淵蓋蘇文所設的一個防禦圈。
可就這一萬人,李衝元那是一點都不懼。
自己敢帶着數萬人馬,操縱着數十艘明輪船從北跳到這南來,爲的就是趕緊結束這一場戰爭。
安市城那邊,李衝元已經確定,李世民不會使用火藥。
不使用火藥,想要在短時間之內破了安市城,李衝元認定,那是不可能能的。
雖說。
李衝元讓蘇定方他們控制着鴨綠水。
可即便自己控制了鴨綠水,安市城那邊,依然還有補給運送過去。
畢竟。
南蘇城、木底城、蒼巖城、以及甘勿城皆還在高句麗的手上,安市城的補給,照樣會在某個時間斷送達。
白天。
李衝元在攻打辱夷城之時。
李衝元接到了蘇定方傳來的消息。
說甘勿城方向來了一些高句麗的水軍,被他們滅了。
爲此。
李衝元相信,甘勿城一帶,甚至北扶余城等,皆還有不少的高句麗兵。
別看高句麗地域並不大,但人口卻是達到了大唐的三分之一之多。
大唐纔多少人。
至當下貞觀十九年,差不離是三百四十萬戶,每戶按四口人來計算,至少有一千三百萬人口。
而這高句麗人口卻達到了大唐的三分之一之多。
三分之一是多少,那可是四百多萬人口呢。
當然。
這個數據肯定是有出入的。
在當下人口普查都難以查清楚,更何況在這樣的條件之下。
況且,在當下這樣的時代,黑戶數據,估計至少有十分之三統計不到。
據一些史料分析。
高句麗在當下,擁有七十萬戶。
而且,高句麗又實行大生產製,每戶按五到六口人計算,也確實擁有四百萬人口。
而從李衝元從大行城開打,一直打丸都山城。
這些仗打下來,所滅的高句麗軍有多少,那是有數的,而百姓,更是多到李衝元都不統計了。
高句麗軍都達到了十來萬了,這百姓比這更多。
可再多,也抵不住李衝元的攻擊。
當李衝元的船隊一一排開後,高句麗的弓箭,像是沒喫飯似的往着大同江上的明輪船射來。
遠處。
陳環哈哈大笑不已,“快,發消息,問問大總管,何時可以開戰。我都有些等不及了,等不及看到他們哭爹喊娘了。”
黑暗中,實在有些無法傳達消息,而且還是船與船之間傳遞消息。
可就算是如此。
李衝元他們一樣有方法傳遞消息。
那就是吹竹哨。
竹哨聲從這艘船傳到另一艘船,最終傳到了李衝元這裏。
李衝元聞息,笑了笑,“等等,等他們的投石車擺開來之後,再發起攻擊。”
是的。
此時的平壤城已經大開。
各種投石車被推了出來。
甚至,還有人抗着攻城梯出現在了城下。
李衝元瞧着這一幕,感覺自己一方纔是守城的,而淵蓋蘇文他們反成了攻城的了。
越來越多的高句麗士卒出現在平壤城城下。
本就只有一里之距,長也只有十里之長。
就這麼點地方,能容下多少士卒人馬。
況且。
還有各種投石車,還有這樣那樣的攻城器械。
這不。
不到兩刻鐘,從大同江到平壤城城下,到處都是高句麗的士卒。
李衝元估模着,少說也了十萬兵馬了。
外面十萬,城內估計還有不少。
甚至,平壤城的東西北三方還有不少的高句麗士卒。
“傳令各船,讓他們在見信號彈升空,即可無差別攻擊。”李衝元瞧着高句麗士卒已不少,直接下了令了。
再不下。
李衝元都怕高句麗的投石車要開打了。
不多時。
信號彈升了空。
這一次,李衝元發射的信號彈,乃是照明彈。
當照明彈一升空,下方的高句麗人突見天空出現一太陽般的明亮,紛紛擡頭看向天空。
所有人都傻了。
是的。
這些人如之前的西沙軍一樣,皆被這天空中的照明彈給弄得不明所以。
在當下,所有人的認知裏。
能升上天空的,除了太陽,就是許願燈了。
可許願燈卻是不可有那麼明亮。
故,所有高句麗人的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太陽又升起來了。
可太陽不是從東邊升起嗎?不是太陽一升起,不管哪裏都能看得情嗎?爲何只在自己頭頂那幾十丈高亮着,而且好像還在下落呢?
平壤城的城牆之上。
淵蓋蘇文也像個傻子似的,看着天空中那閃着光亮的不明之物,看着那道光,慢慢下落。
可就在此時。
無數的閃着紅色火花的石頭般的黑色物體,卻是往着他淵蓋蘇文所在的城牆方向飛來。
淵蓋蘇文大喝,“唐軍飛石,躲避躲避。”
淵蓋蘇文這話纔剛落下。
一顆鐵雷子就已落在了他幾丈之外的城牆之上。
依然,鐵雷子還閃着火花。
可就在淵蓋蘇文好奇,並且欲擡腿去查看之時。
‘轟’的一聲,把他給掀翻。
“大莫離支,大莫離支。”侍衛也好,還是隨從官員也罷,紛紛從那震天般的響聲中發現了蹊蹺,搖了搖頭,搖去那耳中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