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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赫斯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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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惟庸也沒說什麼,接過湯藥輕微搖頭吹了幾下便一口飲盡,極苦的味道讓其眉頭微皺,不過很快便也平復下來。

    兵部尚書開口道:“唐勝宗又來了一封信催促,胡相到底如何定奪,是將其調回京來還是放到北疆或者西南湯帥帳下?”

    中書右丞陳亮搖頭道:“這不好辦呀,此等事關武勳之事,向來都是聖上亦或者太子殿下做主,怎麼突然下發給中書省處理了,恐怕是就是爲了看看相爺的處置。”

    工部侍郎抱怨道:“早就說過無需給他那麼多的幫助,鑄城牆本就慢活,如今這麼快就完工了,聖上和殿下怎麼可能看不出是有人刻意照顧。”

    “說的輕巧,那段時日上至國公候爺下至地方衛所將軍,都來信希望相爺幫把手,讓唐勝宗陸仲亨早日復爵,那麼多淮西武勳將領求情,相爺怎麼可能這點臉面都不賣。”

    胡惟庸嘆了口氣對着一旁默默無言的官員問道:“秉忠,恩師他老人家近來身體如何了?我這月餘政務繁忙疏於去信問候,還要請你代爲致歉了。”

    李善長之弟,太僕寺卿李存義客氣的應道:“都是一家人,相爺太客氣了,兄長在老家安養身康體健並無所礙,朝廷近來如何兄長心中也清楚,昨日來信中還說起過讓您保重。”

    太僕寺掌掌車輅、廄牧之令,總乘黃、典廄、典牧、車府四署及諸監牧,總國之馬政,籍京都坊監、畿甸牧地畜馬之數,謹其飼養,察其治療,考蕃息損耗之實,而定其賞罰焉,死則斂其尾、筋革入於官府。

    品級雖僅是從三品,但也算位高權重,畢竟無論北疆還是西南用兵都少不得馬匹,能坐上這個位置,必然是離不開武勳們的支持。

    李存義本人才能不算出衆,不過到底是李善長的親弟弟,而且其長子李佑還娶了胡惟庸的女兒,所以李存義在朝中地位頗爲超然。

    倆人這簡單的對話卻讓方纔略微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他們這一系有李善長這個定海神針在就倒不了,唐勝宗陸仲亨雖有幾個狐朋狗友,但影響力怎麼可能跟李善長這等開國元勳功封王爵的巨頭相比。

    兵部尚書沉吟片刻建議道:“既如此就按着慣例獎賞提一級獎賞,再讓唐勝宗率兵捕諸縣反者以及山賊匪寇之流。”

    “只怕我們的延安候不願幹這等小事。”

    “由不得他想不想幹,要麼就靜候時機,要麼就讓他去找別人吧,我倒是想看看誰敢冒着聖意去爲他出頭,真當朝廷缺不得他一個候爺?真當我等怕了他?”

    “哎,趙兄不必如此氣憤,他爵位被剝,其餘老兄弟都在立功升爵,他有些心急也屬平常,到底是一介匹夫之流,趙兄飽學鴻儒何必同他置氣。”

    胡惟庸喝了幾口茶去了口中苦味開口道:“唐勝宗那邊自有我去親筆信解釋,就按照滕尚書的意思,讓他負責緝捕之事,此項看似小事,但也是太子殿下親自過問過的事情,辦好了由太子出面再好不過,聖上那邊也就不會多說什麼了。”

    “是極,去年太子殿下欽命西平侯沐英以及藍玉緝捕天下州府山賊水寇邪教黨羽,可見殿下在乎此事,否則何須那兩位親自去做。”

    隨即又商議了一些事,衆人才陸續散去,他們的官署衙門還有不知多少政務等着他們去處理呢,各個都是神情凝重的樣子,

    到最後胡惟庸親自起身送了李存義幾步,又說了幾句家常話才相互道別,胡惟庸身後就只剩寥寥數位心腹了。

    塗節突然嘆道:“看似黨堅勢盛,實則人心各異,否則何愁大事不成。”

    胡惟庸轉頭訓斥道:“慎言!我等之大事,便是輔佐君王治國安民!”

    谷</span>幾人回到堂內落座,陳寧手掌不斷在椅子扶手處摩擦:“相爺,現在沒有外人,時不我待啊,聖上北巡之機千載難逢,若是不做些什麼,豈不是束手待斃?”

    陳寧爲官治民手段酷烈,身上還有親手打死兒子的舊帳,惡了朱元璋,若非胡惟庸庇佑,早就沒命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才能同心同德。

    “唐勝宗陸仲亨對剝官去爵,早就對聖上心懷怨望,不如暗中將他們叫回京城,我記得京營中有兩衛原本就是他們帶出來的。”

    胡惟庸漠然開口道:“然後呢?那麼點兒兵力恐怕沒出京營就被鎮壓了,更何況唐勝宗陸仲亨對聖上心有怨望不假,但你若覺的他們敢造反可就想錯了,你敢去信他們就敢拿着信去向聖上邀功取寵。”

    胡惟庸嘆息道:“別說區區唐勝宗陸仲亨,就算是徐帥常帥湯帥也不敢造聖上的反,聖上天性涼薄可共患難,難共富貴,你以爲武勳們都沒看出來?”

    “那幾個候爵都不必多說,文臣之首的長沙王被迫辭官回鄉安養,邀聖上參軍的東甌王被奪王爵在西北領兵拼殺,武勳之首的中山王在江南對士紳大開殺戒,與聖上結姻親的開平王也奉召回京榮養了。”

    “你見他們有人敢說一句不滿的話嗎?他們手中還有幾十萬大軍的時候都不敢造反,何況是現在了,這世上除了老天爺沒人能打當今聖上。”

    陳寧神色黯淡道:“那我等還在這說什麼?各自回家等着聖上什麼時候想殺我們了乖乖的引頸待戮就是了。”

    中書右丞陳亮沉聲道:“起兵謀反不必再說,聖上治國如何暫且不提,但若論及領兵打仗那是舉世無敵,朝中這些武勳早就被聖上訓服了,平日仗着功勞叫幾聲的膽子還有,可談起對聖上拔刀恐怕自己的苦膽都會先被嚇破了。”

    胡惟庸定下基調:“我等不是要謀反,只是要一條活路,要讓聖上無暇顧及朝政,要讓離不開我們的輔佐,而且聖上早年兵戈鐵馬受創頗多,這些年又勞於政務,人有竟時天不假年……”

    此言一出衆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方纔陳寧說的話差點沒把他們嚇死,都有人心中打定主意,出去就奔太子殿下處去告發。

    他們是胡惟庸的心腹不假,可圖的是榮華富貴,不是株連九族凌遲處死,幸好丞相清醒,沒有聽陳寧這個瘋子的話,英烈偉岸的開國之君豈是他們能搬倒的。

    陳寧感受着一旁同僚們怪異的目光忍不住哼了一聲,可他心中其實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自己都不知道方纔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真是瘋了。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聖上的身影,那眉眼間流露出的威嚴讓他的心差點兒驟停,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處在朱元璋的對立面,因爲這基本是一個無懈可擊的人物。

    誰都知道當今皇后以及太子是皇帝的軟肋,可那也是皇帝的制約,沒有人敢想象如果這銳不可當的絕世殺伐之劍沒有了柔和的劍鞘,該是怎麼樣的血腥酷烈。

    堂內無言甚久,所有人都在緩和心緒,能有資格坐在這兒的無一例外都是人傑,在天下的權力中樞都有資格出言諫政的朝廷大員,可依舊是如此,

    或者說越是離當今聖上越近就越是會了解他的恐怖之處,越是無知者纔會敢於造反,就如江南那些起義的烏合之衆。

    他們只知道當今不過是個託鉢行乞的乞兒出身,卻忘了一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舉目無親的乞兒征戰十六載即登天子位是何其恐怖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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