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操控着機甲,滿身都是大汗,不過已經變成冷汗,順着脖頸流下來。
剛想扣動重機槍的扳機,那個復活重生後的處刑者,戴着牛仔帽,直接狂化成了血麻袋屠夫的狀態。
猛然間,屠夫處刑者,一個爆衝到楚沉面前,隨後一下子揚起手中的巨斧,砸到了楚沉機甲的面盔上
轟隆一聲。
楚沉只看見眼前的機甲明析玻璃屏幕,直接佈滿了裂縫,一道巨大的裂痕橫亙在上面。
坐在整個機甲艙裏的楚沉,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巨大的鋼鐵身體像是被一個什麼重擊物體砸到,一陣天昏地暗的晃盪。
隨後,整個機甲艙內紅燈閃爍,嗡嗡蜂鳴
楚沉操控着機甲,往一邊躲閃,那個處刑者巨大的斧刃再一次劈斬上來,這一次硬生生把整個機甲的胸膛部位,金屬直接劈裂開
“臥槽。”
一陣劇烈的危機感,如同狂風候鳥羣掠過心頭,楚沉一個側身,操控着幾乎報廢,表面線路斷開的機甲,一把把那個血麻袋屠夫處刑者的腳扳起,隨後猛然把他摔到地上
轟的一聲沉悶碰撞在地面上,那個血麻袋屠夫,處刑者的身體直接摔翻
楚沉趁機一把把他的斧頭拿過來,哄噹一聲,用機甲的蠻力扳斷,成爲幾節子廢棄的金屬。
隨後,揚手一扔,甩進了那個黑暗的通道。
發出幾聲金屬落地的哐當聲音。
繼而,楚沉的機甲,揮動起巨大的鋼鐵拳頭,狠狠的往那個麻袋血屠夫的臉上猛錘幾下
滴滴滴滴
這是,楚沉坐着的機甲艙室內,紅燈閃爍更加嚴重,甚至內部,已經散落開細碎的火花,隨後,整個屏幕暗了下來
“機甲本體遭受重創即將消逝修復”
機甲機械的聲音剛消失而去。
楚沉整個人直接從機甲艙室內脫離而出,身子上的沉重大型的機甲,變成無數鋼鐵碎片,隨風幻化消失
楚沉整個人癱軟無力,滿頭都是汗水,大量的體表脫水讓他頭昏眼花。
此刻,他依然保持着機甲揚拳砸血屠夫處刑者的姿勢,把處刑者踩到腳底下。
但是,此刻變成人類身體的楚沉,已經沒了機甲鋼鐵械材的那種巨大力量沉重冰冷
血色屠夫,處刑者猛然起身,一腳把楚沉踹飛,他的身子狠狠的甩砸到一面石壁上,直接凹裂進去,佈滿滿滿的裂縫。
楚沉嘴裏流出一條濃稠的血線,心裏卻在諷刺的感嘆,苦笑一聲“沒想到,我楚沉也會有怪醫守墓者這個下場”
自己想到之前拿着手雷,把那個守墓怪醫,直接炸進牆裏的樣子,沒想到,出來混遲早有一天要還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己如今,也遭受到了同樣的下場,被直接砸進了牆裏。
現在,自己只感覺身體面臨着一種無法言說洶涌而來的疲憊感,還有絞裂一般的疼痛,那種疼,如同全身骨頭都被打斷了。
自己現在也壓根沒有任何心情說是去看看那個機甲被摧毀的程度怎麼樣了,捱了那個屠夫處刑者的兩巨斧狂砍,估計,也得去損毀嚴重。
自己之前坐在機甲艙室裏,都明顯感覺到了那個外表被巨斧擊中的狂暴震顫,不能說整個機甲防禦力脆弱,幾百毫米疊加的內層式鋼板,已經都能迎接炮火和子彈的近距離掃射轟擊了。
只能說,那個血屠夫處刑者確實牛批,他那重巨斧的威力,令人根本無法想象和估算,一個被自己聚能炮炸死,都能復活重生的傢伙,拿硬科技機甲的力量,與這種詭祕恐怖、黑暗血腥的力量對抗,結果直接可想而知。
但是,現在楚沉腦海裏日月天地顛倒,自己模模糊糊,迷頓困躁,已經沒法再去關心想這些了 。
沒有任何辦法
自己已經要死了吧。
楚沉絕望的仰起頭,面向天空
還能怎樣,再絕對的武力面前,反抗根本就跟屎一樣不頂用,就像貧窮的青春,抱着的那些所有美好幻想,在資本的力量碾壓下,只能面目全非,毀於一旦,用千瘡百孔來形容吧,也不足爲過。
抵抗的力量如此渺小,從始到終,自己只不過被困束縛在一個巨大的牢籠中,這個遊戲已經完美的詮釋了一切。
反抗是沒有用的,你付出所有的感情和熱情,最終只是在一場套子般的遊戲中,能怎麼去逆轉
從始到終,你心裏的幻想,也只不過是一場浮空舊夢,你所認爲的光環,也只不過是你的無知,無端的自我幻想。
如此沒有意義,就像絢爛的雞尾酒後面,一定是食色男女,在扭動身子,或討好,或乞討,那些腦滿肥腸,肥手粗腳的醜陋傢伙,粗暴宣泄之後,隨意扔下的幾張鈔票。
而生命的意義,又在哪
無聊無趣,沒有意義,你對別人掏心掏肺,說這個擔心那個憂慮,你比他老媽,都要關心他。
然後呢,他只是覺得你煩得跟個傻畢一樣,不耐煩點揮揮手,還覺得你說的話傷害了他,冥頑不化,這種所謂的友情,如此讓你卑微,其實不要也罷
有踏馬的吊毛意義
以前覺得那些爛俗的雞湯,氾濫無意義,現在突然覺得,那一句人間不值得,說得真好。
好啊好
楚沉滿目絕望,躺在那個凹裂的高牆痕跡裏,那是自己用身軀硬生生撞擊出來的,而現在,卻把自己困到了裏面。
在那一刻,前面所有的熱情,辛辛苦苦奮鬥了這麼久,要死要活得幾乎累死,靠着勉爲其難的熱枕維持着,到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的那種失望。
還真是讓人有些失望啊
就拿自己來說,楚沉無意進入了這個所謂的無限絕殺遊戲,從獲得系統,到用機翼殺戮了爆火者,直到幹掉狙擊黃毛,這一路上,即使並不怎麼樣,但是至少呢,你總能印證一個道理吧。
就是你付出的,你去辛辛苦苦幹的事情,總是有回報的。
然而,現在呢,自從踏入這個遊戲,一切都改變了,打不過黑影禮帽紳士就算了,觸發了支線劇情,那就去辦
然後,一直到這個所謂的地下破舊海盜船,還有面對現在的這個處刑者,如此奮力,幾乎是拼儘性命,將它殺死。
之後呢,還是這樣
它竟然復活了
自己早就該知道,用這種外部武力,不肯能將它殺死。
絕對不可能。
就像底層辛苦打工的人,妄想扳倒資本的橋樑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