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傅小官對股份以及股票相關的這東西，講了足足五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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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破天荒的在傅府用了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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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傍晚離開的時候，不但留下了虞問道的一百萬兩銀子認購了五十萬股，她自個還掏出了一百萬兩銀子，也認購了五十萬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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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本宮所有的家當，本宮以後養老的銀子就看你了，若是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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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官猶記得長公主離開傅府時候說這句話的那眼神，這特麼的，認購書上可是明明白白寫好的投資有風險，你就這樣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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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四通錢莊在青鸞巷東邊的四通樓的一樓開業了，大掌櫃是來自寶隆錢莊的李金斗。開業當天，便在四通錢莊的門口寫了一份偌大的招股書，還印發了許多關於股票認購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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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是四通錢莊投資西山產業，需要融資八百萬兩銀子，每二兩銀子爲一股，歡迎所有人前來認購，以及這東西可能產生的收益與損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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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傅小官的計劃中，股票這個玩意兒會在明年擇機上市，也就是四通錢莊將作爲商業機構上市融資的平臺，讓需要資金擴大生產規模或者技術更新的作坊在四通錢莊掛牌發行股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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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新鮮，開業當天吸了許多人，然而除了寧玉春和霍淮謹以及三公主之外，看熱鬧的很多，但真敢下手的卻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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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通錢莊？不是，傅小官這是要玩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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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見這上面說以西山產業爲質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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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西山產業的評估是價值五千萬兩銀子……我說，這誰評估的？西山產業又沒金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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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山產業確實厲害啊，你沒見這香皂肥皂香水等等，還有胭脂樓而今可也是屬於西山的產業了，無論是哪種產品，可都是香饃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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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如此看好，怎不認購幾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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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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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再看看，說起來二兩銀子不多，可老子也是好不容易攢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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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們真搞懂了這股票？真金白銀的進去，換來的可就是一張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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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再多瞭解一下，憑着傅小官之才，老夫倒是覺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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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的商賈也有許多聚集在了四通錢莊，地方大的作用就顯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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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通錢莊可比寶隆錢莊還要大幾倍，裏面按照傅小官的要求設置了許多桌椅，掛了許多燈籠，甚至就連牆上，也裝點的極有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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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部的官署還沒有翻修好，李財被傅小官丟在了四通錢莊，負責向前來問詢的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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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上午他嗓子都說啞了，可中午時候一看結果……這特麼的，全白費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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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兩銀子一股，除去內部消化的兩百餘萬股，而今僅僅賣出了一百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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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昨夜所想的局面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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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爲這麼好的東西一旦推行，那肯定是很快銷售一空的，現在看來這情況卻有些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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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坐下想要喝一口水，便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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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五味齋的姜魚，她聽街坊說傅少爺搗鼓了一個四通錢莊，正在賣一個叫股票的東西——就是用自己手裏的銀子，去換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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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就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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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魚相信那一定不是普通的紙，所以她沒有理會夫君劉修平的勸阻，帶上了這些年攢下來準備在金陵買一處小院子的兩千兩銀票來到了四通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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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一個小包袱擠進了人羣，心想傅公子搗鼓的東西就是火爆，這麼多的人呀，這生意肯定是極好，外面那牌子上說要融資八百萬兩銀子，這着實嚇了姜魚一跳，可隨即想到傅公子可是做大事業的人，八百萬兩銀子對他而言好像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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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萬別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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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修平緊緊的跟在姜魚的身後，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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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官對他們有大恩這他清楚，可報恩不是這樣一個報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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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兩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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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街坊對這玩意兒的評價並不高，想想也是，買了西山股份的股票，西山產業盈利，每一個季度都能按照持股比例分得紅錢——這能分多少？萬一虧了呢？豈不是老本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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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要不咱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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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晚了就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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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人倒是多，可你看有幾個人真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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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劉修平，等這些人明白過來的時候，你想買也買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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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財一聽，喲，這姑娘有眼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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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樂呵呵的迎了過去，自我介紹道：“本官商業部副部長李財，受部長傅小官傅大人所託，在此向諸位解釋股票這個新事物，姑娘……喂喂喂，姑娘，我話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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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魚乜了一眼李財，文縐縐的，等你解釋完只怕這股票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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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徑直去了櫃檯，將包裹裏的兩千兩銀票取了出來，遞給裏面的老掌櫃李金斗，“我買一千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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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修平一跺腳，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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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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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斗剛剛樂呵呵接過銀票，正要填一份認購書，擡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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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魚蹙眉轉身，“別這麼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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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若是敢買，我、我就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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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魚一怔，愕然片刻，“你要休了我？就爲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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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啊，這、這可是整整五年起早摸黑才攢下來的銀子，你也不想想，天底下哪裏有那種好事！西山產業既然本就有實力，它何須通過這種方式來、來騙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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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是西山產業快倒閉了，再或者說，就算它真的能賺錢，可最後能夠分多少紅錢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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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這個東西，交給別人，哪裏有放在自己手裏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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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修平苦口婆心一席話，沒打動姜魚，反倒是把喫瓜羣衆給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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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啊，你們想着分潤一點紅利，結果人家西山想的是你們的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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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佩服傅公子之文才，可他弄出這樣一番動作……”那人搖了搖頭，轉身就走，迎頭差點撞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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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商餘，下了朝聽說了傅小官搗鼓的這玩意兒，正好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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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傅小官弄的這東西不太受歡迎啊，老夫就權當支持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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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餘搖了搖頭，走到櫃檯前，“李大掌櫃，給老夫來五百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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