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看到地上的貓科動物如此熟練的找地方躺下,卻又始終沒有閉上眼睛睡覺的行爲,秦歷又有些想看這片樹林到底會發生一些什麼。
他好像一點離開的心思都沒有了,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慵懶起來,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正在被好幾百人追殺,此時正是爭分奪秒,爲自己明天拉開距離的最好時機。
躺在地上的貓科生物打了一個響鼻,背後的尾巴不斷抽打自己的屁股,發出啪啪的響聲。
秦歷的眸子猛地清醒過來,他迅速回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撫摸自己頭顱的藤蔓,一時間雞皮疙瘩林立。
這可是在自己有所準備之下,居然還被對方所催眠了。
他轉動自己的眼球,看着不斷用尾巴抽打自己的貓科生物,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在幹什麼。
憑藉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讓自己陷入慵懶和沉醉當中,來獲取短暫的休息時間。
這裏不論如何,都是不宜久居的。
“我只是略微走了一會神,就被這藤蔓趁虛而入了不對,我根本沒有走神,我明明是在很認真的思考纔對我好像想不起來在被催眠之前,我在想些什麼了。
不,不行”
秦歷迅速晃動自己的頭顱,果不其然,在他的大腦之後,藤蔓再一次開始撫摸起來。
這些樹木似乎能知道我正在思考,或者說我被它們引入了思考的環境當中,而當我陷入思考就會被其隨眠。
不,我的思緒根本控制不住,它好像井噴出來,完全遏制不了。
秦歷一掐自己的大腿,他的動作可就比躺在地上的白色貓科生物狠的多,這一把直接掐在自己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使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秦歷屏息凝神,不敢想任何的事情,他微微晃了晃自己的身軀,將背後陷入睡眠中的殷竹搖醒。
“不要想任何的事情,也不要讓自己進入舒適的環境當中。這片樹林有古怪,我現在還不知道它們的攻擊方式是什麼。”
秦歷開口說道,他的雙眼死死盯着一個地方,注意力無比集中,沒有任何可以走神的思想。
殷竹也迅速搭話,對她來說,只有自己說話的時候才能保持不過腦子:“它們似乎可以發出讓生物休眠,或者放鬆的氣體。這出於它們別樣的身體構造,我以前就被我的老師這麼催眠過。我們趕緊出去吧,這個地方不能久待。到後面我們的意志和身體會逐漸屈服,會一次次的回到這裏,一次次的不想出去,最後,死在這裏。”
“我也想出去,不過現在看來,是有些困難的。”當秦歷用傷痛抑制思緒之後,他的雙目也變得清明起來,他看見在樹林的外圍,是慢慢的荊棘和遊動的藤蔓。
這個地方似乎只讓進,不讓出。
“它們的氣味不只是蔓延在這裏面,在外面也能聞得到。而陷入逃亡中的我不知不覺的聞到了氣息,從而闖入了這裏。我一直以爲貓科生物是跟着我的,沒想到它是真的想來這裏。”
秦歷雖然學到了貓科生物來抵抗自己大腦的慵懶和舒適,但他知道這是無用功的行爲。
既然你的大腦已經想着進入這裏,你再如何想着對抗這些事情都已經沒有用了。
這個說法很簡單,就比如說你想要喝一杯啤酒,但你又發誓自己不去喝,所以你想出了一個辦法,喝一杯和啤酒味道差不多的飲料來抵抗自己的慾望。
也許最開始是有用的,但只要某一個時機到了,你還是會喝上一杯。
貓科生物的做法就是如此,它想要進入這裏,這就夠了。
總有一天,它會放棄抵抗,從而被這片樹林用不知道的方式吞噬。
秦歷手腕微微摸到自己的刀柄之上,卻發現一旦自己摸到刀柄,就會被藤蔓所盯上,一旦自己有多餘的動作,就會被羣發而攻之。
“原來它不是爲了保護這裏面的生物,而是爲了保護自己。任何有危害的舉動,都會被它們所盯上。”
秦歷也算是發現了這個事情,不過這卻讓他覺得這片樹林更加的危險。
比起雪峯巨獸、聖殿騎士、貓科生物,他都不是很忌憚,因爲這是肉眼可見的威脅,也就代表自己是可以避過的,可以匹敵的。
但類似於這片樹林裏的這種,就屬於未知的危險,任何的未知,都代表其的危險。
秦歷默默催動自己的金蟬脫殼,但在自己頭頂上的樹葉紛紛搖晃起來,居然直接將天上的月光遮住,憑藉自己的樹葉反射光芒照射樹林之內。
可這綠色的微弱光芒不讓任何的生物擁有影子。
這一回,輪到秦歷傻眼了。
他想過有這麼一回事,如果自己沒有影子,是不是就不能使用金蟬脫殼了,但他實踐過,只要有光芒的地方,自己就可以使用。
所以在皇甫辰的家裏,雪峯巨獸的山洞裏,他都可以使用,可今日卻是金蟬脫殼第一次失靈,不論自己如何催動,都無濟於事。
“這個地方存在的年代不知道有多麼久遠了。我不信它們在此之前還見過和我有一樣技能的人,必然是暗精靈所留下的被它們所注意。這也讓我更加的忌憚這裏,因爲它們不是一團死物,而是與時俱進的,可以自己選擇進化方向的生物。
比起那些遠古時期翻山蹈海,翻天覆地的巨獸來說,這種的生靈更爲恐怖,它們可以適應任何的環境,可以改變自己所有的弱點。”
秦歷意識到自己思考的太多了,也很久沒有和殷竹說話了,連忙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差一點又睡着的殷竹被驚醒,她睜開疲憊的雙眼,她的大腦正不斷告訴她趕緊睡覺,這種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搞得我跟勾辰一樣了。”殷竹不管不顧的吐槽。
秦歷的大腦裏閃現寬大衣袍挎着青色長劍的男人,連忙在自己大腿上抓了一把。
“空氣中的氣息越來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