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歷從青樓裏出來,他在裏面聽了一個小時的音樂,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得到了巨大的昇華。
原本他的計劃是去金銀典當行買勾辰的劍,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他需要回家和沐承德打個招呼。
一個銀牌無痕刺客就已經讓自己十分難辦了,現在居然又調來一個。
他也有把那十六位輕步兵叫來的衝動,但木華城現在的局勢,一旦聚衆就必被打散。
真令人頭疼啊。
秦歷撓了撓頭,走回沐家大院。
“有事”沐承德看着入座的秦歷。
“呃,我想跟您說,今晚不用跟那些人打招呼了。”秦歷呲了呲牙,顯得很是不好意思。
沐承德繼續看着他。
“我與皇甫家做了一筆交易,今晚我會引起一部分騷動和注意,來換取他們手裏的一家賭場。”
“需要我出手”沐承德總是能一針見血。
“沒錯,因爲我還換來了一個消息。失意閣從總部調來了一位銀牌無痕刺客,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但已經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刀。”
秦歷顯得有些無奈,對於請求沐承德幫忙,也有些沒底氣。
兩個人都不想引起注意,更別說是聖殿騎士與國王護衛隊這兩股天大的勢力,一個沒玩好就徹底涼涼了。
“好。”沐承德居然果斷答應,“不過,你也要接受我一個條件。”
“洗耳恭聽。”
“等你選擇出城的時候,帶着小木一起去。”
秦歷立馬想到那一批白馬,他多看了自己岳父一眼,點了點頭。
“必要之時,我會出手。”
沐承德閉上眼睛,休養生息。
秦歷激動地握了握拳頭,朝自己房間走去。
“怎麼樣”皇甫辰看着有些垂頭喪氣的妹妹,關心地問道。
“那個消息沒有讓他滿意,看來他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殺掉那個刺客。”
皇甫玖揉了揉自己的臉,感覺自己這些天的訓練全部白費了。
“這麼說,他同意了
不必這麼沮喪,那個消息本來就是白給他的,爲的就是讓他後面的要價變得少一些。他要了多少”
皇甫辰拍了拍自己妹妹的頭,引起的是後者殺人一般的目光。
他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要了李家的一個賭場的收益。”皇甫玖有氣無力地說。
“啊”皇甫辰險些認爲自己聽錯了。
“我知道這一次我做的不好”皇甫玖焉聲焉氣地說。
噗嗤。
皇甫辰打斷了她的話語,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甚至拍起了桌子。
秦歷啊秦歷,這可真是一件丟人的事。
作爲一個老江湖,你居然會在這種事情上犯了錯誤
光是這一件事,我就可以嘲笑你一輩子。
他的腦海裏不由自主想到馬車廂裏,秦歷那如同便祕一般的表情,心裏便越來越開心。
“不,你做的很好。”他看着疑惑的妹妹,開口解釋。
“你原本打算給他多少”
“一半。”
皇甫辰快要打破自己高冷的人設了,此時他憋笑使臉龐通紅。
啊戚
秦歷沒由得打了一個噴嚏,他吸了吸鼻涕,心道自己應該不會感冒纔是。
此時天色漸晚,兩位弓弩手已經準備就緒,她們蹲在沐家大院的樓頂上,只要秦歷一發出指令,兩道奪命的弓箭會迅速射向銀牌刺客。
遊牧兵隱匿在黑暗當中,等待着雙方會面的時候。
太陽終於落山,夜幕降臨。
坐在街邊的男人點着燈,很是耐心的在觀看棋局。
他緩慢地擡起頭,看着不知何時坐在對面的男人,說道:“你遲到了一分鐘,這在我們組織裏是不可容忍的錯誤。”
然後他忽然一愣,因爲對方給他的感覺徹底變了。
從原本細小的危機感,一下子變成了巨大的威脅,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機在對方身上涌動。
銀牌刺客眯起眼睛,說道:“取下你的面罩,然後跟我走。”
“急什麼,刺客都愛夜間行動不是麼我以爲我們能在這裏考覈。”遊牧兵嘶啞的聲音傳來。
“在這裏過於引人眼目,而且我已經向組織引薦了你,不需要那些無聊的審覈。”銀牌刺客顯得很不耐煩。
“你應該是在執行任務吧如果你走開了,那目標豈不是可以肆意行動”
“這不是你擔心的問題。”銀牌刺客感覺自己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他忽然一轉頭,只見從沐家大院的牆壁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小子就是在找死
銀牌刺客看都不看身後的遊牧兵一眼,他迅速起身,朝着秦歷衝了過來。
因爲速度過快,他身上的衣袍隆隆作響,噼裏啪啦地打在他身上,同時也露出他戴在手腕上的袖劍。
刺啦
銀牌刺客的瞳孔猛地一縮,在地上的一根毫不起眼的鐵絲被扯斷,從那一圈看起來很是平常的落葉中,掀起一個巨大的鐵圈。
其迅速收攏,困住他的左腳,刺客立馬循着鐵絲的根源看去,只見它綁定在沐家的石拱門之上。
“你真是想死”銀牌刺客做了一個很不專業的舉動。
他這一聲,是大吼出來的。
秦歷深知不可與對方糾纏,從沐家大院的樓頂,兩個彎弓搭箭的女人迅速站了起來,射出自己的羽箭。
兩支帶着音爆聲的箭朝着他胸膛飛了過來,後者費勁力氣斬斷了堅固的鋼絲,但還是沒能躲過其中一道羽箭。
羽箭射入他的肩膀當中,廢掉了其一半的戰鬥力。
一直等候機會的秦歷迅速前進,手裏的長槍一往無前,朝着對方的腹部刺了過去。
這一下,會直接要了對方的命
這時候,他的頭皮忽然炸裂開來,渾身上下暴起雞皮疙瘩,一股死亡的氣息纏繞着他,使他迅速止住身形,朝着後面爆退。
只見在黑暗至極的街道上,一個黑色的人影若隱若現,站在銀牌刺客的身旁。
她手裏端着兩把匕首,鞋底也帶着寒光,幾乎渾身都是武器。
秦歷心裏的直覺告訴他,剛纔如果不退,死的絕對是自己。
遊牧兵從背後抽出雙刀,表情很是嚴肅;兩位弓弩手再次抽出羽箭,準備進行射擊;秦歷將長槍在身前一甩,也準備進攻。
“先回分部,然後不惜一切代價刺殺秦歷”小柔開口說道。
半邊肩膀不能動彈的銀牌刺客不能夠再贊同。
他們迅速轉頭,朝着遊牧兵飛馳而來。
而這一路上,觸碰到了後者所有的陷阱,無數飛刀毒鏢在街頭如雨點一般穿梭,兩人有所防備之下,也吃了個七七八八。
小柔手裏發射出兩道飛鏢,使遊牧兵側身,然後賭博一般地衝出重圍。
爲此,她的背後受到了兩道斬擊。
“追”
秦歷可不會讓到手的鴨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