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他一直在用劍識打量着金蟬,確定了信息後,滿意一笑。
鳳九年盯着他,冰冷說道:“什麼事”
慘長老那件事,她已經確定有白石在暗中參與,見到對方的跟班,自然沒有好臉色。
除了金蟬,她對任何人本來也沒有好臉色。
朱有禮也不覺得難堪,厚着臉皮微笑說道:“承劍大會已經確定在明年暮春舉行,白石師兄爲了提高我外門弟子實力,打算明日在崖間授劍。”
鳳九年皺着眉,情緒不佳。
她能承個勞什子劍
朱有禮打量着鳳九年的情緒,接着憨笑說道:“倒是忘了師妹已經沒了承劍的資格,但師妹身負師門奪劍重任,能去學一學也是挺好的。”
鳳九年挑眉說道:“初入外門時我便拒絕了他,現在同樣如此。”
聽到這樣的回答,朱有禮並不意外,如果鳳九年真的答應去授劍,那他纔是真正的意外。
因爲她是冷若冰霜的鳳九年啊。
當然除了對金蟬以外。
傳聞裏兩人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雖然不知道是哪一位弟子傳出來的,但是說得的確有些道理。
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羨慕金蟬,頭這麼亮,怎麼豔福也這麼好。
朱有禮繼續說道:“我只是替白石師兄過來傳話的,去不去當然是鳳師姐的自由。”
“不過金蟬師弟還只是固海境界,雖然不能承劍,也可以去看看,畢竟白石師兄一直挺欣賞你的。”
金蟬同樣說道:“我不去。”
朱有禮乾笑一聲,告辭離去。
............
小溪前有些安靜,偶爾能聽到樹上的雪塊砸落在地的聲音。
鳳九年沒了練劍的情緒,再一次回到了洞府裏。
金蟬跟在身後,找了一個熟悉的位置坐下。
承劍大會的日子被定在暮春,這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按照他的修行速度,在靈石的加持下應該能在一年內突破至劍胚境。
他很早便推算過,所以一直沒有擔心。
但現在提前了,而且提前了很長的時間,哪怕是他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在三個月的時間內突破。
這很麻煩。
雖然承劍與否對於他來說毫不重要,而且那位老朋友也不可能被別的人帶走。
但現在他有了不得不承劍的理由。
“我需要一枚靈元丹。”
金蟬看着塌上的少女直接說道。
鳳九年本就心情不佳,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怔,片刻後反應了過來,微怒說道:“你又想在我這弄錢”
金蟬想了想,說道:“應該與靈石無關,只需要宗門貢獻即可。”
鳳九年雙手環胸,直接說道:“沒有。”
金蟬盯着小姑娘清美的小臉,沉默了幾息才說道:“千年紫草不算異寶,但也彌足珍貴,換做品階至少也是六品,所以宗門貢獻你是有的。”
鳳九年想起了幾年前在靈山得到的那株靈草。
千年的草藥當然珍貴,甚至稀缺,她當年回到宗門時,換得的可是兩份六品的貢獻。
這真的已經很多了,哪怕是在內門裏努力了多年的長老,也不見到有這麼多的貢獻。
但問題是,我爲什麼要給你
鳳九年咬牙說道:“上一次救半斤,我可是費了不少的貢獻,你連句話都沒有,現在是什麼意思”
金蟬看着她說道:“佛家常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鳳九年得意說道:“你也說過,禪宗之人最是鬼話連篇,他們不說謊,但很善於講歪理。”
金蟬有些後悔給她說這些話,直接說道:“我想要。”
鳳九年微微臉紅,心想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麼有歧義的話。
她問道:“是爲了承劍”
金蟬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爲了承劍。”
雖然在很早的時候鳳九年就猜到他要在這一次承劍,現在親耳聽見還是有些意外。
她當然不認爲金蟬沒資格承劍,甚至還認爲比自己更有希望,畢竟她曾親眼見過金蟬殺了一位劍胚境的修士,那位三拳門的掌門。
她說道:“你的修爲才入固海不久,這纔剛剛穩固,想要突破真的很難。”
“就算是我突破劍胚時也花了不止這麼多的時間,哪怕是你真的有了靈元丹,也有些困難。”
金蟬知道她嘴裏的困難指的是固體靈氣雕刻成劍胚的這一過程。
這一過程的確很精細,需要彌足小心。
因爲稍有不慎便可能傷及丹田,或者毀壞劍胚,那麼便意味着修行之路終止,註定與劍胚境無緣。
所有的劍修都知道這一過程艱辛,所以很是小心翼翼。
但即便如此,千百年來終於此境界的修士不在少數。
只是這一點對金蟬來說,反而很容易。
雕刻的過程其實也是練劍的過程。
操控靈氣化作飛劍一點點的切割,直到劍胚達到與心靈相通的形狀,這需要對飛劍角度、力道、速度都無比掌控。
恰恰他最擅長這一點。
論劍,他真的沒有輸過任何人。
“你不是想看看那把劍麼”
金蟬突然說道。
鳳九年眉間輕顫,嘀咕說道:“我就不能自己去看”
金蟬知道她說的是奪劍之後,小姑娘的確有這樣的希望,不多。
“你就不想拿在手裏耍一耍”
金蟬繼續說道。
鳳九年臉上露出驚訝的情緒,片刻後化作了激動。
“你能承那把劍”
金蟬沒有回答她,轉而說道:“我想要,你給我就行。”
鳳九年知道他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嘴裏抱怨說道:“我真後悔當初要招惹你,你真的是個賠錢貨。”
金蟬想了想,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我承認。”
鳳九年嘟着嘴,心想就這麼一句話就算了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突然她感覺頭上有一股包裹、溫暖的感覺。
她擡起頭,看見了那隻手,正輕撫着自己的秀髮,還有他正在微笑。
金蟬學着她歪腦袋的動作,輕聲說道:“謝謝你了。”
..........
暮春時節,山腰處那片很大的平臺被再次清理乾淨。
這處藏劍山最大的空地又被賦予了另一個重任承劍。
山腰的弟子早早的來到離空地不遠的地方翹首以盼,這場二十年纔有一次的盛事,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承劍還未開始,那羣有趣的女弟子們首先成爲了被人關注的焦點。
她們站在最顯眼的地方,賣弄着風姿,拋着媚眼,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周圍提前到來的外門男弟子們,對上那些風姿,看得心裏抓癢,恨不得提前開啓一處新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