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門煉神，道家練氣，這是兩種不同的修煉體系。</p>
儒家言人定勝天，要“制天命而用之”，所以注重個人精神力的提升，以精神引動天地之力，爲我所用。</p>
道家講求天人合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通過練氣構築內天地，達到與自然和諧，順時應勢，借用天地之力。</p>
結果相同，但過程不同。</p>
入門依靠強大的精神力引動天地，威能雖大，但極耗神思，即便再強，也極難高壽。相反道門之人，順勢而爲，對身體的損害很小，往往能活得更久。</p>
內力一途，在奇計看來，就是在天地靈氣消退之時練氣的簡化，武者打坐練功，就是在丹田內凝聚天地靈氣。只不過因爲靈氣太少，質量太低，所以威力不足。</p>
而儒門的精神修煉法，卻因爲修煉困難，更難以施展出來，逐漸失傳，讀書人於是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典型代表。</p>
就算以李尋歡，在靈氣消弭的時代，得到一本精神修煉法門，數十年也未能大成，而且每施展一次，都會對身體造成巨大傷害，一直病懨懨的。</p>
奇計自第一次進入書籍世界，修煉的內功就算傳承道家的功法，從全真心法，到九陰真經、先天功，甚至於九陽真經，都跟道家有很大關係。</p>
就算是功法進階後的先天陰陽無極功，也是一種道家內力修煉之法，不甚至都不能叫內功功法了，而是直接成了凝聚金丹的功法，從後天到先天，直入道家的金丹境。</p>
之前在初級世界，他自己就是世界的天花板，再想進步也無人指導。而在這個世界，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道家之人施展道門功法。</p>
雖然和他所學大相迥異，但這不是精神技能，而是實打實的道家祕術——五斗米道的祕術。</p>
……</p>
鳴金收兵，第一天的試探到此結束。</p>
“你們覺得，上庸守軍的戰力如何？”返回大帳，奇計問衆將道。</p>
“正常情況下，不比我大漢軍戰力差。”黃忠說道，“當然，也只是較一般軍隊而言。”</p>
像一衆猛將親自訓練的軍隊，自然比上庸守軍要強。</p>
“但是在那些光點沒入士卒身體以後，就有已經超過了大漢軍。”陳到接着道。</p>
“這大概是五斗米道的特殊法門，可以讓士卒戰力提高，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限制？”郭嘉說道，他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p>
黃巾軍不是沒打過，但他打的黃巾軍，和張角當初的黃巾軍完全不是一回事。</p>
“上庸城高大堅固，守城物資充足，暫時我們佔不到優勢。”荀攸說道。</p>
“能打嗎？”奇計看向衆將。</p>
“末將請戰。”立時就有很多人站起來。</p>
“好，有氣魄，今日只是試探，明日正式攻城。”奇計大笑道。</p>
……</p>
第二天，奇計調動五萬大軍，從三面開始攻打上庸。</p>
進攻之前，當然是由文士軍團出動，壓制城內的士氣。但荀攸出手後，效果並不大。</p>
“城內有反制嗎？”奇計看着上庸城問道。</p>
“不，不是有人反制，而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了全城，讓我們的力量無法影響城內。”荀攸凝神靜思，緩緩說道。</p>
“這纔是他們的底氣？”奇計說道，“會是大祭酒嗎？”</p>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其餘人估計也做不到。”荀攸說道。</p>
“那就沒有任何取巧之法了。”奇計說道。</p>
“是的。”荀攸的回答言簡意賅，“如果每一個大祭酒都能做到這個地步。”</p>
“你們三人聯手也不行嗎？”奇計再問。</p>
“當然可以，但是將軍，只是一個上庸，就要我們全力出手嗎？”荀攸反問道。</p>
“也是，後面的戰爭還躲着，怎能都耗在這裏！”奇計笑道，“也好，讓他們知道知道，正常情況下的戰爭是怎麼打的，免得以後遇上這種情況，就不知道怎麼辦了。”</p>
……</p>
沒有文士的壓制，但同樣也不受壓制，算是處於一種公平狀態。</p>
但世上哪有公平可言，奇計有三十萬大軍，而上庸的守軍只有兩萬。</p>
這兩萬守軍，很大一部分還都是申家的私兵，申氏作爲上庸豪強，申耽經營上庸十餘年，把這裏經營如鐵桶一般。</p>
也就是上庸人口太少，否則再增加幾萬士卒，申家也完全玩得轉。</p>
面對無窮的攻城者，兩萬守軍實在太少了，尤其是奇計麾下有大量高等級的武將，時不時出手登城，給守軍帶來很大威脅，每到這個時候，就是守軍傷亡最重的時候。</p>
所以堅持了幾天之後，上庸城終於難以爲繼，眼看就要被奇計大軍攻入城內。</p>
申耽召集衆將議事，想要投降，但卻被部下所阻，這些信奉五斗米道的祭酒、鬼卒，毫不把生命當成一回事，腦子裏就沒有投降一說，誓要鬥爭到底。</p>
這完全是宗教的洗腦作用，和申耽對上庸的掌控無關。</p>
申耽能保持清醒，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見狀申耽也不強求，他們想守那就繼續守好了，自己做好分內之事就行。</p>
那就是進行祭祀，請動天師之力守護城池，免得被人襲擾。</p>
然後，上庸又堅持了數日，最終被奇計軍攻入城內。直到殺的屍橫遍野，鮮血滿街，才終於讓這些被洗腦過的人有了害怕之色。</p>
情緒一有波動，自然就難以爲繼，於是紛紛開始投降。</p>
但這個時候，兩萬守軍的上庸，剩下的已經不多，堪堪有三千人。</p>
直到大軍攻到縣衙，申耽這纔不緊不慢的出衙投降。</p>
等全部平定後，奇計這才入城，見到申耽。</p>
對於申耽，他還是佩服的，這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可不是像小說裏那種無義之人，而且申耽居然有先天后期的境界，出乎奇計意料。</p>
“申大祭酒，你繼續擔任上庸縣令如何？”奇計看着他道。</p>
“將軍寬宏大量，不計較申耽阻天兵之罪，申耽感激不盡。”申耽搖頭，“然舊主尚在，恕耽不能從命。”</p>
“將軍也無需在某身上費心思，耽投降，是爲上庸滿城百姓，卻是不可能出賣師君的。”</p>
“申大祭酒多慮了，本將軍自然不會勉強，待張師君到來，大祭酒就會安心了吧！”奇計笑道。</p>
他無需勉強什麼，上庸城除了他這個治頭大祭酒，還有三個祭酒，其中就有申耽的弟弟申儀，這人可不像他哥哥這麼頭硬，找他了解就行了。</p>
果不其然，奇計從申儀口中得知了漢中的情況。</p>
師君張魯麾下，有治頭大祭酒五人，除了他兄長申儀，還有閻圃、楊昂、楊松、李伏四人，這是外姓之人，除此之外，張魯的弟弟張衛、幾個兒子也都不凡，實力不在這些治頭大祭酒之下。</p>
而治頭大祭酒，實力最低也得是先天后期，可見小小的漢中之地，還是臥虎藏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