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口而出:“我的眼鏡怎麼在你那裏”
他勾着脣角,似笑非笑:“我今早在牀上發現它的。”
林羞:“”
她驀地伸手想拿,他卻眼疾手快地收了回去,眯着眼盯着她,“先告訴我,你趁我昏迷上了我的牀,有什麼動機”
林羞紅着臉,又氣又羞道:“明明是你強迫我的”
“我強迫你”他不信,“我明明昏迷了,怎麼可能還會對你出手”
林羞:“我怎麼知道”
他好整以暇地問:“那麼,事情發生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林羞抿緊脣,臉上神色也不好看,“寒總放心,我會當沒發生過,不會纏着你的”
他一頓,危險地眯起眼,“所以,你就這麼白睡我了”
林羞震驚了,“什麼”
她沒聽錯吧他指控她白睡他了怎麼這樣顛倒是非黑白呢應該是他白睡她了吧
不對,這麼想也太自貶了,她絕不是這個意思。
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再次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一臉輕鬆的樣子,對他露出甜甜的微笑,“寒總,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什麼的,發生就發生了吧,你不用太在意的”
話一出口,她就看到他臉色沉了下來,十分難看。
寒藺君咬牙切齒:“一夜情不用在意”
林羞有那麼一刻,以爲他要惱羞成怒動手打她,心裏咯噔一下。
轉而又想,不對啊,發生這種事,喫虧的總是女孩子,她都不計較,不纏着他了,他還生什麼氣啊莫名其妙
於是她託託眼鏡,很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
寒藺君臉色更難看,僵着一張臉,嘲諷道:“看來,是我太多慮了,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跟誰上牀,是嗎”
林羞更囧了,誰說不在乎了可是發生都發生了,在乎又能怎麼樣她能奢望他堂堂一個大總裁負責任嗎
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他在酒店辦完酒會後,第二天就會退房離開,並且很少會再踏足這裏,兩個人根本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嘛,糾結這個做什麼呢
這麼一想的話,咦,那他今晚到底來幹嘛
寒藺君看她臉上一會兒驚訝一會兒疑惑,總歸是較爲鎮定的,而不是他來之前想象的那麼憂慮或者哭泣清白被奪,這讓他震驚和火光,他本以爲她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所以纔會是乾淨身子,沒想到,她居然豁達到連第一次給誰都無所謂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放再握,牙咬了又松再咬,還是想給彼此一個機會,冷着一張臉,道:“我會在酒店再待兩天,後天才退房,這兩天內,你如果後悔了,都可以來找我。”
說完,轉身離開。
林羞望着他的背影,脣瓣微張,內心十分不解。
去找他幹嘛
她呆呆地在院子裏站了好一會兒,直到一陣大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才裹緊了外套,轉身回屋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