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散盡,還有三個人勉強站在了哪裏。
沈漁放下的十二枚裝置,每個裏面都放了三十斤的(落後)黑火藥,這些東西加上鋼珠,別說是武林高手了,就算是鋼鐵澆築的鐵人也能夠給弄碎。
可是,還是沒有幹掉了天一方丈。
嗯,這個很正常。
武功修爲到了一定地步,能夠形成罡氣,子彈的威脅就小了許多,而且天一方丈等人都是最頂尖的高手,身上也穿着防護的軟甲,能夠消滅其中五個人,沈漁已經感覺很了不起了。
扛着鐵棍走出了樹叢,沈漁身後是三十多位精選的高手,他們會封住另一邊的峽谷,讓天一大師無所遁逃。
以前一個打一羣那是迫不得已,現在一羣打一個,沈漁也不會不好意思。
硝煙散盡之後,天一大師身上到處都是血跡,有他的,也有他的同伴的,飛舞的鋼珠堪比最厲害的暗器,整個空間到處都是,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只能全力抵抗。
“這就是沈漁當初幹掉了高家龍鱗衛的那一擊嗎?”
勉強的站在了哪裏,天一方丈居然臉上還帶着笑容。
“對,這是我天平書中記載的物品。”
“是誰出賣了我?”
天一大師凝視着那隻走出來的花熊,這樣的問道,突然間,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好計謀,好計謀,我以爲張寶是和雷音寺談論和平的,卻沒有想到,他是你的棋子。
雷音寺和你仇深似海,所以……你派了一個人就顛覆了雷音寺!”
天一方丈口鼻處有着鮮血的流出,整個人宛如厲鬼。
“東明山一戰,你拖住了雷音寺的精銳,翻雲覆雨一戰而勝,我那時候就應該注意到你的謀算,可是……我居然還是動了貪念。
你沒有派出千軍萬馬,只是拍了一名弟子,輕輕鬆鬆的進入了雷音寺,挑動了我的貪念,然後挑動了我的貪念,讓雷音寺分裂,讓我在最緊要的關頭離開了雷音寺,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張寶顯露了煉丹之術,雷音寺遠交近攻可以讓那些邪魔外道不戰自亂。”
好幾枚鋼珠鑲嵌在了天一方丈的身上,身上火辣辣的痛,可是這時候,他的思維卻更加的清晰。
他一直觀察着張寶,他很疑惑張寶爲什麼會主動幫助雷音寺,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從一開始,這是一顆糖衣毒藥。
他小心的跟蹤了張寶十七天,中間一直很謹慎,然後突然遭遇了襲擊,而且最可怕的是,在襲擊的前一刻,他都沒有得到風聲!
能調動沈漁手下這麼多人,熊大師親自埋伏,設下的機關發動的剛剛好……這一切無疑證明了,最蠢的人,無疑是他自己。
“這一切,是我的弟子沈漁設下的計謀,我只是一頭熊,不懂得那麼多的東西。”
沈漁想了想,決定給大和尚一個敷衍的解釋,同時把功勞推到了沈漁身上,讓自己多一層智者的光環。
“果然是計謀呀,你們繼承了高家的人手,我的手下還潛伏着高家的人……”
天一大師喃喃自語的說道,現在,一切都很清楚了,他輸了,輸的無話可說。
“這位先生,你舉手投降吧,我承諾不殺你,也不廢掉你的武功,只會把你囚禁在某個地方十年,十年後就放你出來,如何?”
沈漁淡淡的回答道。
從露面到現在,沈漁沒有提到過天一大師的名號。
“呵呵……”
天一大師突然的笑了笑。
“多謝熊大師的慈悲,可惜,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又有什麼面目,去見雷音寺上下的列祖列宗呢?”
他苦澀的笑着,一顆顆的鋼珠從他的身體裏被逼了出來。
“熊大師,你會對雷音寺斬盡殺絕嗎?”
“不會,興盛的雷音寺是我的敵人,但是被人追殺的雷音寺卻會是我的助力,我覺得,你還是活下去比較好,我俘虜了不少大和尚,都沒有虐待他們,你也可以留下來,你還年輕。”
沈漁淡然的說道,五十歲的天一大師還真的算是年青人。
“呵呵……”
天一大師搖了搖頭。
如果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位高僧,如果他不是雷音寺的方丈,也許他會投降,可是現在,他丟不起這個臉。
下一刻,他衝向了沈漁。
呯呯呯。
……
看着天一大師死不瞑目的眸子,沈漁嘆了一口氣。
天一方丈面對的,是六根鐵管子。
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沈漁有過一次道路的選擇。
北上還是南下。
北上進入皇宮,煉丹製藥,裝神弄鬼,成爲皇帝眼前的紅人,和國師大人勾搭成奸,然後得到了金剛界曼荼羅圖,復活自己的老婆。
這條路等於把未來寄託在他人身上。
南下則是自己創業,但是這條路更加的危險!
厚實的鐵管子足有上百斤重,還用了特殊金屬來加固。從口徑上看不算是槍,而是是大號的虎蹲炮,拿在手裏當做獨腳銅人使用絕對不成問題,甚至有人就這樣想的。
這種又重又笨的武器,在某個時代,被叫做擡槍,五六個人一起操作,或者乾脆放到了木架馬車上,使用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前方十幾米無人能擋。
可是,這個時代,武道高手用起來很輕鬆。
沒有扳機沒有發火藥什麼高科技的物品,甚至連暴裂符都沒有,上百斤重的中型手炮裏面使用了最簡單最原始的射擊,提前裝滿了火藥和鋼珠。
使用者用隔山打牛的手段,把一縷真氣打入鋼管之中,震動點燃了裏面的粒狀火藥,口徑足有二十五釐米以上的鐵管子,噴出了無數的鋼珠,橫掃向天一大師。
六根虎蹲炮,於此同時,沈漁和手下的幾位高手,全力投擲出標槍和手斧。
你有神功,我有科學。
作爲雷音寺方丈,作爲能被佛寺上下都佩服的高僧,天一大師無疑擁有着頂尖的戰力。
沈漁不知道天一大師的武功有多高,也不知道他修習了雷音寺什麼神功絕學,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他不需要和天一大師決鬥,他不需要給他什麼公平的機會。
投降就是他的機會,給了他機會,他沒有抓住,就別怪別人。
“永別了,天一大師。”
伸手撕開了他的衣襟,他的胸口處完好無損,金剛界曼荼羅圖擋住了一部分子彈,可是身體別的部分已經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