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峙,氣勢不能泄。
沈漁搬了一張椅子,靜靜的坐在了四海鎮門口的高地上。
無論是狐女、國字臉大漢還是米夫人,都被沈漁趕走了。
沈漁很感謝他們,但是表示,下面的事情是他和高適的事情,天快黑了,沈漁打不過就可以走,不用擔心自己。
於是,沈漁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這裏,等着高適的進攻。
對了,中間還發生了一個小花絮,有個滿臉笑容,一臉慈祥的老人跑過來,自報身份是鎮長,對沈漁說,鎮子裏有許多許多無辜的人,很多人一輩子的產業都在這裏,熊大人要和高適高大人開戰,能不能到別處去?
沈漁看了一眼這個老人,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如果他是人族的身份,直接一棍子就敲死他了。
兩軍對壘,生死關頭,你這時候跑出來說能不能避開我們這塊,不然戰爭起來生靈塗炭等等?
對不起,正規的生意人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更何況沈漁剛纔都顯得那樣的慷慨了,那麼就算是鋪子會毀掉等,也只會趕緊搬運東西,以後找沈漁要錢就是了,但是現在跳出來的人……
或者求名,以沈漁爲臺階。
或者就是別有用心,來看看沈漁的底細?
能做四海鎮鎮長的人,不姓高也絕對是有關係。
沈漁沒有理他,罵都沒有罵他,不過作爲強者,自然有人爲沈漁做事情的。
米夫人跳出來,一刀砍死了這個老傢伙,說他是高家的奸細。
然後,再也沒有人出來嘰嘰歪歪的說什麼了,膽小的鎮民開始轉移東西,只有這隻熊貓坐在了鎮子口。
這一次來的是高大帥,有名的先天高手,還有他手下的一大羣高手,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那種花熊能擋住嗎?
大家這時候都祈禱花熊能夠擋住高大帥,不然他們打進來也就糟糕了,而沈漁,這時候也有點小鬱悶,他的呼風喚雨的手段,不是隨時不停的可以使用的,如果是這樣牛的話,他根本不用這樣大費周章。
就像是先天高手內力生生不息只是一種形容詞,要是真的生生不息,大漢帝國的隧道工程早就被這些人承包了。
什麼東西都有代價,沈漁每一天只能使用一次神通,每一次求雨根據環境、氣候等的因素,消耗的熊毛數量不等。
剛纔爲什麼下了一場暴雨卻幾分鐘就停了?
就是因爲再持續下去他的毛就會掉!
求雨符會消耗靈符筆,沈漁親自求雨也是一樣,好在後者的效率比前者好多了,一隻靈符筆可以繪製三張上品求雨符,而沈漁消耗的毛更少。
但是這樣也消耗沈漁的熊毛,每次一小撮,堅持時間越長、強度越大會掉的更多,乾旱的地方和溼潤的地方消耗不一樣,提前準備溝通和驟然降雨前者消耗小許多等等。
好在每次掉毛都是均勻分佈,不是集中一團,但是……
唉……
不然,沈漁何苦要和高適慢慢折騰,來個白娘子水淹揚州城不香嗎?
但是,這一切沈漁不會告訴任何人,比如今天降雨之後,沈漁就靜靜的站在這裏,等着高適的進攻。
有時候,你很弱,敵人一推你就會倒下,但是敵人不知道,敵人的情況可能比你還要差!
……
曠野中。
高適憤怒的看着沈漁,恨不得馬上帶領大軍把沈漁剁成肉泥。
後面的人已經斷斷續續的過來了,足足有上百人的隊伍,這些人,再加上三千多軍隊,足夠弄死麪前的熊貓了。
如果再等一等,揚州城過來的一千軍隊也快到了,而如果決定梭哈的話,還能調派更多的高手過來。
可是……他緊緊的握着拳頭。
現在已經是晚上,晚上和晚上!
天色已經黑了,雖然今天晚上的是圓月,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遠處的事物,可是,萬一花熊再次讓下雨了怎麼辦?
白天下雨無所謂,還能看清楚東西,但是在晚上下雨,那真是漆黑一片,再多的人也沒有用處,雨水還會打滅了火把,到時候怎麼辦?
“大帥,不能打,不能打呀!”
身邊的謀士這樣的勸說道。
“一旦再下一場雨怎麼辦,而且大家人心浮動,你看看他們,根本沒有戰鬥的意志,打不贏的。”
高適沒有說話,僅僅憑着耳朵,就能聽到風中的竊竊私語。
呼風喚雨、召喚雷電、能放火,有宗師以上修爲,一聲大吼大家都動不了……
高適甚至都無法辨識這些話裏面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他過來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四散的士兵給出了種種不同的答案,比如一道閃電下來,幾十人倒在了地上,比如熊貓身上帶着火焰,比如……如果給高適更多的時間,他可以辨別出更多的東西,可是現在,他能做的,連斬殺那些沮喪傳播謠言的兵士都要考慮再三!
他一頭霧水衝入了一頭霧水的戰陣裏,他甚至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花熊的呼風喚雨、點火燒人、雷電連鎖等東西到底有多少?
他不能再輸了,再輸了怎麼辦?
就在這時,天空中飄來了一片烏雲,正好遮擋住了月亮,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雖然點着火把,但是風吹過,獵獵作響的火把卻絲毫不能給大家更多的安全。
是不是那隻花熊準備降雨,會不會馬上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們爲什麼要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打仗,我們又困又疲……
也就是這時,突然間,遠處的荒野上,突然傳來了擂鼓的聲音,轟轟隆隆的鼓聲響徹了大地,彷彿有千軍萬馬朝着這個方向而來。
而在西邊,突然間出現了數十道連鎖的火龍,至少有數百的火把被舉了起來,然後向着這個方向而來!
一隻火把下是幾個人?有沒有上千人,他們是怎麼來的?
烏雲蓋月,四面皆是敵人,怎麼辦?
“嗷嗚!”
坐在了鎮子前面的那種花熊,突然間站立了起來,一把抄起了那根熟銅棍。
熊熊的火焰在熟銅棍上燃燒了起來,花熊從高處一躍而下。
握緊了拳頭,高適準備下令迎擊,可是這時,不知道是誰高呼了一聲。
“逃呀!”
這句話就像是河堤突然間開了一個口子,三千多人的隊伍,突然間開始喧譁吵鬧了起來,混亂開始瀰漫整個戰陣,下一刻,有人丟下了武器,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