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娘心中充滿了絕望。
高丹臣,是高大帥的親弟弟,當將軍的時候,有算無遺策的稱號。
苗玉娘體內的法力正在迅速的消散,九味軟筋散是內力、真氣和法力都能產生效果,而更重要的是,對方出動了十二神劍手。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形容的就是這樣的局面,高大帥那邊不會因爲你是江湖一流高手,就派出兩個江湖一流高手,而是一次派出十個二十個甚至是更多。
沒有外援,預定的戰場,無法逃走,想必貨船已經被開走了吧……
“阿寶,開戰之前,我把金甲符等都加持在你的身上,你先跑,不要管我,只要你逃出來,他們就不敢傷害我。”
苗玉娘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她手中握住了靈符筆。
不是那隻絕品的靈符筆,而是另一隻。她把那隻絕品的靈符筆封存好,留在了揚州城某處,再用暗語通知了弟弟,從此之後,這支筆就是道場的傳承了。
她還記得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忐忑不安的徵詢張寶的意見,她以爲張寶會嘲笑鄙視她,沒有想到張寶只是用憐惜和無奈的目光看着她。
“你就這樣一輩子爲家族奉獻嗎?”
“希望你能諒解。”
她有兩個弟弟,一個年幼多病,另一個聰明伶俐,但是第二個弟弟,當年爲了保護她戰死。
“沒事,你的收入,你怎麼折騰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別後悔。”
可是現在,她後悔了,如果那隻靈符筆還在,張寶還有一絲絲逃走的可能。
而現在,她能做的,是拼死擋住敵人的,最後她會和這些人同歸於盡。
“你相信我嗎?”
沈漁用傳音入密和她說這話。
“相信。”
“那麼就聽話,別亂動。”
他溫和的笑着。
……
高丹臣靜靜的看着兩個男女傳音入密,並沒有阻止。
他也需要搞清楚,面前的男子還有什麼底牌沒有。
戰鬥的勝負,往往在動手前就已經決定了。
總有一些江湖人覺得,江湖人可以不鳥地方勢力,朝廷權威,自由自在的活着,然後,他們就會被教做人了。
血手會、解語花……前者已經被鎮海節度使掌握完畢,後者也被滲透的如同篩子一樣,這一次之所以不在揚州城對付張寶,只是因爲不清楚他在揚州城還有多少同黨。
這個人敢來揚州城做事,很可能背後有人,那麼有多少人?
而且高丹臣還有一個猜想,那就是沈漁、張寶包括林虎,很可能都是一個組織裏的人。
江湖中的年輕才俊都會迅速的登上天機榜,然後聞名天下,可是沈漁、張寶、林虎等人都很奇怪,來歷普通,很少在江湖中揚名立萬,平日裏也很低調,甚至連老婆都沒有,
石頭縫裏面蹦出來這麼多年青人,而且之間還相互聯繫,沈漁僱傭了張寶,林虎也認識張寶,誰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同伴?
這樣一來,你是願意在一座數百萬人的大城市,周圍都是各種建築人員的地方圍捕一個武功極高的人,還是在密閉性極好四周無人的地方更好?
行動準備了很多,比如避毒丹,比如九味軟筋散,比如……遠處傳來了鳥叫的聲音,眼線表示,沒有任何敵人靠近這裏。
很好,非常好。
時間過去了十分鐘,如果張寶還有援軍,那麼早就應該到了,十二神劍手聯手起來,足夠在短時間解決任何的敵人!
而張寶的援軍,是不可能知道海神廟中的一切,不敢賭也賭不起,那麼……這說明,周圍沒有援軍。
對了,也不可能有援軍,江面遼闊千里外人靠近又怎麼看不見?
提着的心放了下來,高丹臣做出了動手的暗號。
下一刻,應該是苗玉娘把各種咒符施展到沈漁的身上,讓他逃跑的套路了,不過自己一方早就有了完全的準備。
可是……
高丹臣的眸子一皺,他看到了第三種方案,也是追不可能出現的可能,出現了。
沈漁的手一揮,吊在空中的大鐵鐘居然落了下來,把站在下面的苗玉娘籠罩在其中。
“玉娘,好好的躲在下面,用金甲符、三山符保護好自己,用大鐵鐘保護好自己,我師父來了,但是他不想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存在,千萬千萬,你別顯露真身!”
“啊?”
轟然落地的大鐵鐘讓高丹臣愣在了,而沈漁的話,更讓高丹臣發愣。
留下這口大鐵鐘,就是爲了一種可能,熱血上頭的年青人,把保護對象藏在了大鐵鐘裏面,自以爲沒有後顧之憂於是大開無雙,但實際上他等於把自己的朋友關了起來,逃都逃不掉。
高丹臣沒有想到張寶是這樣的熱血青年,很仁義也很愚蠢,不過他說的他師傅來了是什麼意思?
呵呵……高丹臣突然間想到了某個可能,年青人爲了安慰愛人,編個謊言騙對方而已,也就是隻有這個可能了。
想不到……想不到張寶居然是這樣的人,這個假和尚真的喜歡上了苗玉娘。
這就好,等一會抓住他和她之後,就有好戲玩了。
“轟隆隆!”
突然間,外面突然晴天響了一聲驚雷,然後有風吹過,同時沙沙沙的雨點聲音傳來。
下雨了,可是大暴雨的說法只是騙人的嗎?
“動手,別耽誤!”
心中突然有種很不祥的預感,高丹臣下達了命令。
張寶,擅長火焰刀,內功深厚精純,武功招式一般,懂得用毒,出動四名神劍手百分百能夠圍殺對手,全員出動沒有任何懸念。
這是情報給出的信心,也是高丹臣的決策。
兩道劍光並行而出,這是十二神劍手的老六和老七,他們兩人是親兄弟,最擅長的是聯手劍法,劍光舒展,綿綿不絕的將沈漁包圍在其中。
而同時,另外兩名神劍手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出手,更遠處,八名神劍手分別包圍着左右,海神廟中間,是沈漁和那口大鐵鐘。
也許,沈漁覺得,背靠着這口大鐵鐘,可以只面對一方面的敵人,但是他朝那裏跑?
沈漁此時,並沒有用火焰刀,而是以一把窄鋒刀來應對,他的刀法更證明了一件事,他和沈漁有着密切的關係,兩個人的刀法很相似,一個路子出來的。
戰鬥再繼續,如同事前判斷一樣,老六老七兩個人就和他打得旗鼓相當(羣敵環繞之下沈漁必須隨時留意周圍),更重要的是,戰鬥開始之後,周圍的人的劍陣結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