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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我沒死,讓你這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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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安安震驚的看着他,眼底浮現出突如其來的歡喜,甚至以下就溼了睫毛,脣幾次的張合都沒能說得出話來。

    許久未曾有過的激動,她一下便抱住了他,“原來你還活着啊。”

    戰硯承一腳踏進這裏時還在想,這小情小調應該就是宋安安喜歡的範,一擡眸,便看見他心心念念找了大半天的小女人淚水盈眶的抱住了另一個男人。

    剎那間彷彿有一隻手在撕扯着他的心臟,清晰明瞭的痛楚。

    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一身隱祕而懾人的氣勢,英俊得輕易讓人側目的容顏,唯一的瑕疵便是臉頰上的那一處疤痕,卻又平添了屬於男人的味道。

    他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沒死,讓你這麼意外?”

    他其實不是有意來找她的,她的名字,她和那男人的事情,他從報紙和網絡上看見一二,會認真的看,偶爾會覺得心疼,卻從未想過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此時的淚水和激動,反倒讓他心頭一軟。

    宋安安的喜悅和興奮溢於言表,她從來沒有刻意想起,但他失蹤是她心底最愧疚的一個存在,若不是她,他也許不會死。

    她重重的點頭,“見到你我很高興。”

    看他活着,她很高興,她的身邊已經有太多的人就這樣徹底的消失了。

    蕭騰。

    崔少的手幾乎被他生生的擰斷了,痛得面目猙獰,一擡頭兩人就看見立在身後,英俊冷酷,沉靜而陰鷙的男人。

    “戰少——”美豔的女人看了眼宋安安和那陌生的男人,幾分得意的喊出聲。

    宋安安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就把蕭騰推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擋在了身前,清淨的臉龐帶着無形的戒備,自然而然。

    她沒有忘記,當初是他親手開槍殺了蕭騰。

    她這樣的動作,戰硯承的薄脣泛出冷笑,眼底閃爍着玩味,除了偷。情兩個字,他已經想不出其他的更準確的形容詞了。

    他眸底自嘲的刺痛讓她的神色一僵,這纔想起他如今已經不記得蕭騰了。

    那樣沉沉的目光,深不可測又帶着笑意,涼薄而漫不經心。

    戰硯承低啞着的嗓音覆着無盡的火焰和危險,深冷的眸光從蕭騰的身上掠過,他開口,“看他的樣子,不大像沒用的小白臉啊,安安。”

    蕭騰皺了皺眉,這男人什麼意思?

    宋安安白淨的雙手不安的絞着,她其實不知道自己對這男人究竟瞭解多少,但此刻也知道他已然是動了大怒。

    他此時看蕭騰的眼神,一如當初在那架吊橋上。tqR1

    這裏是咖啡吧,是公衆場合,因爲剛纔的事情他們已經受到矚目了,如今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裏,更成了視線的焦點。

    兩個男人之間的氣勢,無形的緊繃,箭弩拔張,卻又沉靜爆破。

    宋安安低聲對蕭騰道,“你馬上離開好不好?我不想再看着你出事了。”她當初欠下一條命,已然愧疚萬分。

    何況如今……如今,她真的承受不起任何的愧疚了。

    戰硯承的耳力一等一的好,別人聽不到,他也聽得一清二楚,當即便眯長了慵懶的眸子,幽冷的挑釁,對象是蕭騰,“現在離開,能算男人麼,嗯?”

    他在心底嗤笑,她那般緊張是因爲緊張那男人麼?

    他都已經答應過……得到她不用權勢了,除掉情敵,自然也不會用,還是她那樣看不起自己的心上的男人?

    蕭騰淡然平靜,並不出聲,只是心底裏慨嘆着,默默的覺得有點倒黴,他還沒尋思着覬覦宋安安,這男人儼然就是情敵的姿態了。

    宋安安的神經有些緊繃,精緻清秀的臉龐覆上蒼白,她往前走了幾步,釘在男人的身前,細細的聲音帶着軟軟的哀求,“我們走吧……我……回去再給你解釋。”

    她真的怕了,他能殺蕭騰一次,能殺了她哥哥……他有什麼是不敢的,是不能的。

    她的話一出口,男人眼底的陰霾更加的深重。

    呵,回去再給你解釋,這是他的女人被抓到出牆後的臺詞麼?

    她真懂怎麼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釘在他的心尖上。

    他的大手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眸色如潑墨,俯首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呢喃,脣瓣擦過她的耳畔,“好,今晚我睡你的牀。”

    偏偏蕭騰的耳力也是極好的,別人沒聽到,他也聽到了,他眉頭皺了皺,估摸着這男人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黑白分明的眸睜着,沒有任何的猶豫,“好。”

    這樣想也不想的態度讓男人心裏

    那根緊繃着的神經再度撕扯了一下,細細密密的疼痛。

    她分明不喜,不喜他和她親近,不喜他碰她,吻她。

    於是他哂笑,“宋安安,我不是能蓋着被子純聊天的男人,”炙熱的脣風刻意的掃過她的耳骨,“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還是沒有猶豫,點點頭,“好。”纖細的手指抓上他的胳膊,小心的催促,“那我們走吧。”

    她的眼睛裏有小心,忐忑,惶恐,還有……恐懼。

    從他醒來開始,他見到的宋安安除了冷淡就只有冷淡。

    厚重的痛楚如鋼針一般戳着他的神經,他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來。

    他們到了哪一步,她纔會如此的緊張。

    她又有多在乎那個男人……纔會想也不想的答應,甚至陪他。上牀。

    蕭騰不怎麼能明白戰硯承那股赤果果的蔑視從何而來,那是來自雄性和雄性之間最直接的交鋒和較量。

    他沒理解錯誤的話,這男人在拿他威脅安安……他有毛病?

    她乖巧的抱着他的胳膊,試圖拉着他離開。

    “安安,”蕭騰還是叫住了她,本來他們夫妻間的事兒衆說紛紜感情到底怎麼樣旁觀者局外人全都不清楚,他也不打算摻合進去,又沒有愛到死去活來,沒必要非得跟戰硯承公事私事一塊兒較量上,他如今的勢力已經今非昔比。

    但是他一個大老爺們這麼莫名其妙的被鄙視,尤其是女孩那樣小心翼翼惶恐不安的模樣,整個一被強盜霸佔的良家少女!

    他慢斯條理的的開口,似調笑又似譏諷,“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在吊橋上他放着你差點死了也沒管……如今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戰少這是在強搶麼?”

    戰硯承一把扣住宋安安的腰,眯着眼睛冷聲道,“只能躲在女人背後的男人,有本事……你跟我來搶……”

    蕭騰聞言就笑了,眉目生輝,“戰少這是要跟我公平競爭的意思麼?”他瞥了眼女孩蒼白的臉色,“我怎麼看你的機會不大呢。”

    他雖然瞭解得不多,但眼前的情況還是看得出來的。

    他的機會不大……呵。

    眼中劃過濃重的譏誚,另一隻手電石火光般的從腰間拿出了手槍,迅速而精準的對準了蕭騰的眉心。

    他有隨身帶槍的習慣,無論是去哪裏。

    宋安安的瞳孔驀然的擴大,眼前有什麼場景如電影的片段般逐一的從她的眼前掠過,她整個人變得更加的驚惶了,“你不能……戰硯承……你答應過我……”

    男人低笑一聲,俯首咬住她的耳朵,然後不緊不慢的將她秀氣薄薄的耳含入口中,邪肆的啃噬。

    周圍接二連三的響起一片倒抽氣,爲男人手裏拔出的手槍,也因爲他此時曖。昧撩人的動作,他那麼肆無忌憚,似乎根本不在意這是在公共場合,肆意得放。浪形骸,偏偏那邪意迷漫的眉目透着無可救藥的姓感。

    他低語,沙啞蠱惑,“我沒看錯的話,”他的眸迷離而冷銳,“你這個相好是毒梟,嗯?”

    “就算現在殺了他也是我職責所在……不算權勢逼人,嗯?”

    又是……職責所在。

    蕭騰幾乎可以判定,這男人好像不記得他是誰了。

    宋安安一張蒼白的臉蛋因着男人的動作而紅得能滴出血來,卻又不敢大力的抗拒他,她怎麼都是女孩子,臉皮薄的很,下意識就把臉蛋埋在男人的胸前。

    這樣鴕鳥般的動作徒生出一股依賴的感覺,男人頓時被取悅了。

    他扯着脣角,把女人按在自己的懷裏,微微的笑,“你若是死了,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蕭騰也微微的笑,“戰少你敢麼?”他風輕雲淡的眉目拉扯出綿長的諷刺,“我已經爲她死過一次了,用我一條命還她一輩子記得我,我並不喫虧,反正,人總歸是要死的。”

    他爲她死過一次了……

    呵,聽着倒真是感人肺腑的愛情,合着他就是那個棒打鴛鴦橫刀奪愛的混蛋……哪怕他還揣着結婚證。

    戰硯承此刻的神經其實無比冷靜,他當然知道他不能開槍,他已經不知道爲什麼殺了她哥哥,如果今天再殺了她的情。人——他這輩子都會沒機會了。

    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他要的不僅僅是宋安安的人,而是她整個人和整顆心。

    蕭騰覺得,戰大少眼睛裏那股情傷的味道可真讓人瞧着可心,他可沒忘記當初在東郊他有多絕情。

    戰硯承低頭看了懷裏的女人一眼,淡漠的笑出聲,“是麼,我只知道,人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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