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顯然也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對他發難,不過很快又斂去眼底那一抹驚訝,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當然,我保證,沈家肯配合,我絕不會再爲難你們,誰會嫌棄多一個夥伴呢?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沈鈺冷着臉扯了下脣角,只假笑了一秒,就恢復嫉惡如仇的神色,“想用沈家洗白?做夢!”
“沈鈺——”我叫住他,防止兩人進一步起衝突。
沈鈺聞言偏過頭來,冷冷的睨了我一眼,嚇得我到嘴邊的話立刻嚥了回去。
他環視了一圈,最終沒再執着於爭個對錯,而是低頭把桑韻叫了起來,“走,回家。”
桑韻什麼也沒問,任由他牽着,一起朝門口走去。
到門邊,沈鈺忽然又停了下來,偏頭看向身後的包廂,“股份你拿回去,別做那些犯法的事,髒。”
“還有,以後我們,不再是兄妹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麼幹脆,那麼迅速。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爲沈鈺要和我一刀兩斷,心臟像是被人用力的捏住,狠狠的疼了一下。
看着門口,我出了神,傅慎言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動起了筷子。
我怒從中來,直接伸手將其打掉,“現在你滿意了?”
傅慎言面無表情的擡頭,“你發什麼神經?”
慕容謹毫不掩飾他的鄙夷,“剛纔還在爲了這個男人不惜和家人反目,現在就惡語相向,你不覺得很矛盾嗎?”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把傅慎言變成現在這樣,我用得着在家人和愛人之間二選一嗎?”我咬牙,恨恨的看着他。
慕容謹似乎被我的恨意刺痛,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舉着食指警告道,“你搞清楚,從始至終,這都是傅慎言的選擇,你該恨的人是他,不是我。”
這是,惱羞成怒了?
“可我就是愛他,恨不起來,你又能怎麼樣呢?”我平靜的看着他,反駁道,“或許該接受現實的人是你,你無法讓我不愛他,更不能讓我恨他,而你,就算什麼都不做,人們也只會厭惡你,痛恨你,永遠不會有人愛你,願意爲你犧牲、不計揹負罵名的付出。”
“誰說沒有。”歐陽諾猛地站了起來,試圖替慕容謹找回面子。
她高傲的擡着下巴,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展示自己的翎毛,“只要謹需要,我隨時可以爲他去死。”
多浪漫的告白,可惜華而不實,她忘了我不是什麼路人甲,而是深知她對穆深執念的故友,“我相信你,不過有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我打聽到你兒子的下落了。”
歐陽諾的高貴冷豔頃刻間消失,變成了一個愛子心切的母親,對孩子的期盼脫口而出,“什麼時候?在哪?確定身份了嗎?”
我沒有接話,只是面帶笑意的看着她。
潛意識是最真實的,對於歐陽諾,也許的確可以爲了還慕容謹的救命之恩把命豁出去,但她心中最在乎的,除了穆深,就是孩子,根本沒有慕容謹的位置。
歐陽諾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謊言被拆穿,尷尬的坐了回去,低着頭嚮慕容謹道歉,“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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