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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白逸昊設宴激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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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發生的事朝野震動。

    先是燕王府出事,一位姬妾憑空消失,燕王喝醉,躺在牀上鮮血染衣裳,牀前一位丫環離奇死亡。

    接着是楚王別院出事,楚王別院進了刺客,正在那裏的楚王受傷,聽說差點沒命。

    最倒黴的還得說是軒王殿下,這位殿下大半夜還在花樓喝酒,卻不料怎麼的整個樓塌了下來,這位風流的軒王殿下,整個壓下下面,從下面救出來時,己是奄奄一息,到現在還昏迷着,宮裏的好藥,不要錢似的往他府裏送。

    三位皇子同一天晚上發生那麼大的事,本因爲是受害人,莫名其妙牀前死了丫環的燕王頓時成爲受瘡最輕的一個,也是最讓人懷疑的一個,他除了沾染上些血漬,其他毫髮無傷;當然,也有人懷疑是楚王自導自演的事。

    必竟那天晚上楚王別院的事,誰也沒真看到,就只是楚王府的人這麼一說而己,是不是真的,還真沒人知道。

    最無辜的當然是軒王,這位爺風流之名傳的很遠,進了樓臺點幾個舞女,尋歡作樂,跳的正歡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誰都覺得他倒黴,好好的樓子怎麼會倒,必然有人動了手腳,聽說樓臺處的幾根大柱子上有切割過的痕跡。

    這意思就是要致這位風流妖嬈的軒王於死地!

    最有可能做的當然是楚王和燕王了!

    只是第二天朝會,這事還沒拿沒查清楚,幾位御史己叩首跪於殿前,大哭兩湖賑災銀兩被侵吞的事情,說百姓流於失所,竟易子而食,苦不堪言,並且拿出了證據,一樁樁一件件,調查的清楚。

    上面還蓋有朝庭的紅頭大印!

    並有萬民書符上,言百姓疾苦,己活不下去,故而倖存的百姓執意以血書寫萬民書,傳達上聽。

    整個御史衙門都震動了,一時奏摺雪花般飄來,全是爲命請命的,那些諫臣們紛紛衝在前面,只願意把個千古清名留在身上。

    但也有一些臣子頓時失了聲,這些臣子全是之前擁捧楚王的臣子,稱讚楚王是千古之來最聰明,最仁惠的皇子的,誰都知道,兩湖的軍政頭目大都是楚王的人,蘇貴妃家起勢於兩湖,那裏是楚王的勢力範圍。

    有什麼在裏面湖並賑災銀兩,可以不經過楚王的手呢!

    這樣的聲勢,若是真查出些事跟楚王風珏染有關,此事必難善了,燕王一派頓時震奮了,有幾位老臣,甚至不顧自己年老體弱,扶着上朝,跪伏于丹闕之下,伏地叩首,老淚縱橫,讓宗文帝一定要救救這兩湖的百姓,一定要把幕後黑手抓住。

    箭頭直指楚王。

    稍有政治敏感的人都知道,局勢開始從平緩走向激烈,這樣的事哪朝那代都有,爭奪嗣位,己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不是楚王就是燕王,臣子之間甚至隱隱都會有暗語動問,站隊的時候出現這樣的事。

    楚王一派危亦。

    宗文帝高坐在漢白玉九龍丹闕之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臣子爭的面紅脖子粗。

    那些紛紛要求他懲治兩湖全部官員的是風珏磊的人,反之覺得要懷柔慢慢解決的是風珏玄的人,還有一些官員兩不相幫,並不表示他們沒有站隊,有些人還在觀風,聽別人引經據典,卻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閣老們低頭看着自己的朝靴,彷彿能從上面看出花來似的。

    事情還未到明朗化的時候,上竄下跳的未必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一堂朝會下來,兩派爭執不下,卻把殿堂爭的跟個菜市場一般。有以頭搶地,跪下審訴的;也有大聲激昂,慷慨陳詞的;更有激烈辯論,精彩妙論的……宗文帝冷眼旁觀,未置一語,只最後惱怒的砸了一個紅玉翡翠的鎮紙,才把衆人鎮住。

    “囑內庭立刻草擬出旨意,派人去兩湖調查情況。”宗文帝留下這句話,甩袖離開。

    立時把這個責任推到內閣身上,王首輔只得帶着人進內庭議事,商量了大半日也沒得出個結論,這事牽扯到兩個皇子,又是呼聲最高的兩位,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誰也沒辦法保證,將來誰纔是這大秦的主人。

    若是現在不當心站錯隊,出了事,以後就不是自己一人可以承擔,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更何況若是這位天子現在還在自己手裏喫虧,這事說起來可真不算小,宗文帝雖然年歲不大,但誰能保證以後的事。

    最保守的方法現在是不站隊,只忠心於宗文帝一個,做個孤臣,直臣,可是這樣也有缺點,將來誰當了皇帝都不會把他們當心腹,閣老們一個個老奸臣滑,都自有打算,沒人能讓人真看出來他們站在哪邊。

    所以看起來都很公正,以事論事。

    但是就是這樣,這事就牽入扯皮之中,一時難以解決,後來只得奏請宗文帝,派人前往兩廣實在調查,求取實證,再做決定。

    與此相比,五公主落水的事雖然傳的沸沸揚揚的,卻沒多少人關注!

    更沒人關注的墨雪瞳的事!

    墨雪瞳在琴會上失蹤的事本沒幾個人知道,又當天晚上回的府,雖然稍有不對,但這時候整個大氣候發生了變化,誰還管這些閨閣之間的小事,整個事的影響被壓制到最小,幾乎沒有注意墨雪瞳的失蹤跟燕王,楚王有關。

    但是幾乎沒人知道,並不代表沒人知道。

    白逸昊在京中的府邸,很安靜,秦國政局的震盪,跟他沒有關點影響,他依舊只是一個質子,一個跟秦國皇室關係密切的質子,但只是如此而己。

    白逸晨來了京都,做爲自家兄弟的白逸昊自然要請這位大哥,請了一些人相陪,特意還請了些歌舞伎,廳堂上樂聲悠揚,水袖舞動,纖腰盈動,實在是令人心情大暢。

    白逸昊廳堂上放的是晉時的榻幾,他坐榻幾前,舉起几上的酒杯,仰頭飲了一口,斜睨了白逸晨一眼,那種優雅是真正刻入骨子裏,一模一樣的動作做起來是於別人完全不同的風流之姿。

    這種風流之姿,足以讓人覺得自慚形穢。

    “大哥此來,聽說是求娶一位王妃,我們燕國的女子難道不出色?”白逸昊揚起臉笑着問白逸晨,笑容瑩動中帶着些暖意,令人覺得他是誠心實意的問這句話,只是這話意卻讓白逸晨覺出淡淡的諷意。

    “只不過是母后希望,秦燕兩國更結秦晉之好,父皇才讓我過來,怎麼到弟弟口中就成了我們燕國的女子不出色了呢!”白逸晨被他這麼一說,眼底多了幾個警惕,自家這個弟弟可是足智多謀的,別到時候自己中了圈套還不自知。

    圖謀五公主的事本就是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誰知道秦國竟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宗文帝現在根本無瑕顧及五公主的婚事,既便他令人傳的沸沸揚揚,也沒人關心這個。

    “秦國也沒什麼出色的美人,還不如我們燕國之女美甚!”白逸昊語氣上帶着幾分明顯的嘲笑,“聽說大哥那位青梅竹馬的也進了大哥的皇子府,難不成大哥還想委屈她不成?”

    白逸晨的確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子,只是那個女子出身微寒,雖然進府卻無名無份,聽說最近雖然懷了孕,卻被人下藥,四五個月的孩子就這麼沒了,還傷了本源,這事是白逸晨的一個軟門,被白逸昊這麼一提,立時敵對的情緒冒了出來。

    “五弟說哪裏話,大哥哪有什麼青梅竹馬,倒是在燕國時,聽說五弟爲了一個女子甘願自己受傷也要救下她,實在是令人羨煞!”

    他說的是當時白逸昊爲救墨雪瞳受傷的那段,派出去的人回稟後,他雖然覺得這是白逸昊故布疑玻璃鋼,但只要自己咬定白逸昊有喜歡的人,五公主就會跟他反目成仇,到時候他娶五公主也就順理成章了。

    被他這麼一說,白逸昊俊美的臉上一僵,隨既擺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只不過是憑巧而己,哪裏當真得青梅竹馬之說。”

    說完拿起手邊的酒樽飲了一口,大袍掩起,遮掩住眼角一抹可疑的凌厲。

    “聽說那位還是郡主,很受重視……”白逸晨脣角一彎,笑道。

    “只是郡主而己……”白逸昊語句一突,岔到另外一個問題上,“大哥想娶什麼樣的貴女,我在秦國呆的時日久遠,對這些遠近聞名的美人都有耳聞,一見。”

    那雙溫雅如玉的眸子帶着淡淡的盈盈的笑意,很難讓人不產生好感,卻讓白逸晨更加警惕。

    跟白逸昊交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一次次失敗,若是還換不回警惕,他也白活了這麼多年,特別想到前次自己設計求娶國相的女兒時,不知怎麼的這事被白逸昊知道,愣生生的毀了自己的婚事,國相的女兒嫁給了她的表哥,這次他絕不會再讓白逸昊有破壞他的機會。

    不但不給他機會,他還要藉機破壞白逸昊的婚緣纔是。

    “秦國的貴女有什麼有名的美人,倒是要請五弟說說。”他假裝不在意的道,眼眸卻緊緊的盯着白逸昊,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最有名的美人當然是定國公府的二小姐,只是這位大美人,大哥是沒希望了,楚王的婚事早己定下,卻是這位美人己名花有主了!”白逸昊眼眸溫柔,華豔波光在其中輕泛,如同秋天的湖泊,深處高遠優雅,不染一絲塵埃。

    “卻還有是一位美人,雖然小了些,再過幾年,必會超越凌二小姐,這般如花的美人,在燕國我還真沒見過,世上男子,若是能得她爲妻,此生何求!”白逸昊側頭看着他,嘴角淺揚,似笑非笑道:“大哥可猜得準這位美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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