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侯世子現在還在刑部大牢裏。”太后慈和的笑道,眼裏閃過一絲什麼,手裏一串佛珠緩緩移動,宮裏的人都知道太后不管事卻極信佛,那串佛珠還是她爲皇后時,請高僧開了光的,極是珍貴。
“可不是,這位墨大小姐與鎮國侯世子的事可還不是宮裏這些,聽說兩人之前在報恩寺的時候就有了首尾,那時候是被一個富家公子看到的,聽說還有個香囊什麼的證據,也是的,墨大小姐的身份只是個庶女,鎮國侯夫人必不會同意才鬧成這樣的。”顯郡王妃同情的道。
說起這事來,顯郡王妃的確是最有資格的,當年這位顯郡王妃就曾經猛追過顯郡王,因爲顯郡王身世顯赫,而她雖然出身不錯,卻是當不成顯郡王的正妃的,若不是最後顯郡王與她情投義合,在太后的慈寧宮跪了一天,太后答應下來,她也是成不了正妃的。
“出了那樣的事,鎮國侯夫人難道還想以庶女難爲正室的理由不讓她進門嗎!”太后神色間有了些不悅,手中的佛珠重重的按在桌上,對身邊的一個老太監道:“一會讓皇后下旨,就把墨家大小姐配於世子,功鄖之家出了這樣的事,丟的也是皇家的臉,既便鎮國侯夫人不想認,這次也得給哀家認下。”
太后沉聲道,她想的更遠,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會使整個鄖貴們不安的,開國至今,還從來沒有因爲女人的風流逸事處理過功鄖貴族子弟的,這若是懲戒了司馬凌雲,以後百姓說起,只會取笑皇家識人不清,皇家的臉面也因此丟掉。
定國公府也是功鄖之家,雖說現在人們說起定國公府是後族,但架不住骨子裏跟鎮國侯府是一樣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把事情壓制在最小的範圍內,纔可以把不良的影響壓下。
百姓們只要知道兩個人有私情就行了,縱然議論什麼,也只是議論兩個人私德有虧,卻不會再說其他,與皇家的臉上也好看。
“是,奴才這就過去。”老太監跟在太后身邊多年,自然知道太后的心意,忙行了禮,退了下去。
“太后,墨府的那位大小姐可真的要謝謝您,您菩薩心腸,纔可以修得那樣圓滿,若不是您,這一對就又成爲了苦情鴛鴦了,說不定沒過多久,還鬧出個殉情的把戲,真真是大家都沒臉了。”顯郡王妃笑着奉承太后道。
“看,就你會說話,這張嘴跟塗了蜜似的,這多久沒見你來,怪不得會想你。”太后也笑了,重新拿起佛珠一個個捏道。
“太后才說的臣妾心花怒放,能讓太后惦記着,臣妾這心裏就跟開了朵花似的,一層層的往外怒放,前來京的時候,顯郡王還不讓臣妾來,是臣妾一定要來,只說太后老人家說不定還想見臣妾呢,這話說出來被顯郡王取笑了許久,現在得了太后的話,臣妾這出來腰桿也直了,看王爺再說不讓臣妾進京的話不。”
顯郡王妃親熱的道,一副得意的樣子,惹得太后也不由的笑出了聲,不由的笑闖道:“這小猴子,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怪不得這可人疼的,當初顯郡王在哀家這裏跪那麼久。”
“娘娘……”說起往事,顯郡王妃的臉一紅,難得扭捏了起來。
見她明明是個爽利樣,偏作出這種小女兒的嬌態,太后笑的差點喘不過氣來,只扶着案叫:“上茶,送客,再坐下去,還不得把哀家給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