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兇的小廝把香囊放在懷裏,倒拖着棍子,從地上拿起燈籠,幾個大步跨過來,凌兄以爲他還要行兇,哆嗦着剛想說幾句好話,那位卻是看也不看他們,直接走人。
待得燈光走遠,凌兄才長出一口氣,推開擋在身前的小廝,正想去看看前面被打暈的司馬凌雲和完全遭了池魚之禍的何兄。
“公子,您看,這是那個人掉下來的。”司馬凌雲和何兄的小廝見沒了危險,急上前去救助自家主子,凌兄的小廝守在凌兄身邊,忽爾眼一亮,指着地上的一塊紙條道。
“哪來的,撿過來。”凌兄心頭一股怨頭,糊里糊塗差點被人揍了,怎麼不想弄清楚原委。
“是世子懷裏的那個香囊裏掉出來的,剛纔那人掂兩掂的時候,奴才看的很清楚。”小廝跑過來,討好的送到凌兄面前。
凌兄打開,當時這臉就氣白了,氣呼呼的把紙條擰在手心裏,惡狠狠的看向躺在邊上,因傷勢過重一時叫不醒的司馬凌雲。
“剛纔是怎麼回事?”另一邊,挨的尚算輕的那位何兄摸着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是美人打的?”這位就算是打蒙了,還記着這擋子事呢。
“什麼美不美人,整個一賤人,你看看。”凌兄怒不可竭把手裏揉成一團的紙條遞過去。
攤開紙條,看到上面的字,何兄一下子就氣炸了,一把把那張紙給撕的粉碎,破口大罵道:“賤人,賤人,敢拿爺作誘餌,爺終日打雁,今天還教雁啄了眼睛了。”
“我們走,絕不會就這麼便宜他們。”
“爺下山就去宣揚他們的醜事,走。”兩個人一前一後,各自帶着自己的小廝提着燈籠氣乎乎的走了,也不管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司馬凌雲,看着周圍暗下來,那小廝是個膽子小的,嚇得連拖帶背的把司馬凌雲拉起來就走,跌跌撞撞的往原路跑回去。
隨着腳步聲的消失,這片場地頓時暗沉了下來。
半響,邊上的高樹上落下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跌跌撞撞的衝到放在寺院邊的大魚缸邊,急切的輕叫道:“小姐,小姐,您還好嗎?”
墨葉利落的把凍的呈半僵硬狀態的墨雪瞳從水裏面拽出來,渾身溼透,臉色臉色,櫻脣沒有半點血色的,單薄的衣衫被風一吹,冷的差點暈過去。
既便是這樣,那雙清澈的水眸依然冷靜,墨葉雖然被送給了墨雪瞳,唯有此時才真正的對這個嬌美纖弱的少女心服,有誰想到這麼絕美嬌弱的少女,竟然對自己也這麼心狠,深秋的夜晚又是山上,己有冬天的凜冽之意,就這麼絕然的沉入水缸,既便以她有武藝在身,也不一定抗得住。
順手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墨雪瞳纖細的身子,一邊墨蘭早哭成了個淚人,拿帕子擦着墨雪瞳臉上的水漬:“小姐,奴婢說由奴婢鑽到水缸裏,您偏不同意,您身子向來不好,怎麼受得住。”
墨雪瞳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嘶啞的道:“我沒事,你的手……不能再凍着了。”
說完,再支持不住,身子一軟,倒在墨葉的懷裏,全身不自覺的禁攣顫抖。
“你在後面慢慢走,我先回去。”墨葉一看她情況不好不好,對墨蘭說了一句後,就抱着墨雪瞳飛快的往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