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秦雲打了個飽嗝,嘴角抽搐,表示自己瞬間被這一波狗糧給餵飽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表面上雲淡風輕,似乎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舔舐着自己的傷口。
實則胸口發悶,直接多了內傷。
夠了啊!
你們至於嗎?
只是一片衣角而已,而真正受傷的人是我們啊!
沒看到我嘴裏都吐血了嗎?沒看到我有些肉都焦了嗎?
嗚嗚嗚……不給我們安慰也就算了,還撒狗糧。
扎心了,人間不值得。
功德聖君就可以爲所欲爲嗎?信不信我在心中暗暗的鄙視你啊!
另一邊,周雲武等人也是逐漸的轉醒。
得知了情況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後怕不已。
在夢裏,周雲武已經把夏朝經營得井井有條,繁榮昌盛,並且活到了八十五歲,正躺在病牀上,靜靜的等待着壽終正寢。
一旦在夢裏死了,那現實生活中,自然也會陷入了安詳。
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他跟周雲武以及衆多大臣當即走了過來,虔誠道:“多謝諸位相救,夏朝上下感激不盡,還請在這裏待上幾日,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秦初月倒是不客氣,笑着道:“可以啊,先準備一桌好酒好菜,還有,記得賞銀不能少。”
“仙子放心,一定。”
周雲武笑着點頭,接着看向李念凡,鄭重的鞠了一躬,接着嘆聲道:“都是我意志不堅,纔會被夢魘所困,還得勞煩先生出手,實在是慚愧。”
李念凡擺擺手,隨意道:“行了,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爲你實在是太在意夏朝,積勞成疾所致,以後多注意勞逸結合,早睡早起,畢竟,你的背後可關乎萬千人族,身體健康纔是第一位的。”
“先生教訓得是。”周雲武再度鞠了一躬,心中不由得感慨,先生就是先生,隨口之言,卻同樣發人深省,讓人心中暖暖。
周雲武向着衆人告罪一聲,便急匆匆的處理夏朝的事情去了。
昏迷了這麼長時間,積累了太多的事情,而且爲了穩定人心,他自然會很忙。
李念凡等人則是悠閒了下來,坦然的享受着夏朝的招待,規格自然不必多說,滿漢全席,歌舞助興,酒池肉林。
隨着周雲武的甦醒以及衆多大臣的恢復,原本人心惶惶的夏朝也逐漸的變得穩定起來。
夜幕緩緩降臨。
因爲不安與戒嚴而不敢出門的人們也開始出現在了熟悉的大街小巷,萬家燈火亮起,夜市再度恢復了以往的熱鬧。
而且,因爲災難剛剛過去,大家自然更爲的激動,很多地方可見歡歌笑語,民衆嬉鬧,舞臺雜技,一片歌舞昇平。
這其中,自然也有夏朝推波助瀾的功勞。
畢竟,高人難得來一趟,若是不熱鬧喜慶,那自己這個人皇當得也太失敗了,會被高人嫌棄的。
李念凡等人確實在逛着夜市,畢竟出來旅遊一趟,沿途雖說經歷了不少,但是肯定不如夏朝的中心城繁華,加上之前要趕路,也沒有靜下來逛過街。
如今,自然得好好的放鬆一下心情,感受歲月靜好。
而人氣恢復得最好的,自然要屬那個掛着翠紅樓牌匾的三層木樓了。
白天還是冷冷清清,如今卻是大門敞開,車水馬龍,進進出出。
一衆女子穿着妖嬈,面帶微笑,熱情的招呼着過路的行人,而衆多男子對這些女子顯然是十分的關愛,危機剛剛化解,便迫不及待的過來照顧她們的生意。
真可謂是,久旱逢甘霖,一拍即合。
見到這一幕,秦雲當即面泛紅光,臉上透着聖潔與自豪的笑容,甚至眼眸中涌現出了激動的淚花。
“小姐姐們,快看過來啊,是我,是我讓你們恢復就業的啊!不用謝哦。”
當即,樓裏樓外的小姑娘紛紛看了過來,隨後熱情如火的涌了過來,連老鴇都出來了。
“哎喲,真的嗎?那你可真是英雄。”
秦雲自豪道:“那還有假?是我……們喚醒了周王。”
“諸位壯士真是太厲害了。”
李念凡在妲己的掩護下,很輕易的就抽身出來了,旁觀着百花簇擁的景象。
明慧三名和尚則是慢了一步,被包圍了起來,而且居然極爲受歡迎。
“三位大師,記得去年我們這裏也來了一位很峻峭的和尚,他每天都來我們門口,說要紅塵煉心,他的光頭可太好摸了,你也讓姐姐摸一下你的光頭好不好?”
“大師,別害羞嘛,我有一技,可以讓你們進入賢者狀態,那種狀態下,你們感悟佛法肯定能事半功倍的。”
明慧三人根本接不上話,急得腦門上溢出冷汗,嘴裏唸誦着佛經。
“明慧,你們和尚也太無趣了。”
秦雲左擁右抱,開始當起了人生導師,“我於情道中悟出——行走江湖,兄弟可能會扶你一把,但是……願意扶你幾把的,也只有這些姑娘。”
明禮的眉頭微微一皺,“秦施主,你此言實在是令人費解!這羣姑娘毫無修爲,又有何能耐能扶貧僧幾把?”
秦雲突然好笑道:“那你覺得誰會扶?”
“求人不如求己,當然是選擇自己扶!”
“用哪隻手扶?”
“何必分左右,雙手一起豈不是更穩?”
一旁,妲己好看的眉頭皺起,倚在李念凡的身上,小聲的好奇道:“公子,他們在說什麼?我感覺他們說的是一件事,又感覺不是,有些不懂。”
李念凡輕咳一聲,開口道:“這叫跨服聊天,這裏不方便,等回去後我細細解釋給你聽。”
秦雲的呼喚聲突然傳來,“李公子,拜託你晚上跟我姐說一聲,我今夜要與人共同探討情之大道,不能草草了事,就不回去了。”
“好。”
至於明慧三個和尚,則是挑了個空隙,撒開腳丫子逃出了包圍圈,如釋重負。
……
夜色更濃了。
距離夏朝中心城池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之中。
一名面龐瘦削的老者,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半白的頭髮垂落着,正閉着眼睛,盤膝而坐。
雙手放於身前,共同拖着一條外觀與毛毛蟲極爲酷似的蟲子,只不過,這條蟲子通體雪白,臉部只有一張嘴巴,長滿了牙齒的嘴巴,看起來分外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