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聽見鬱啓明說這樣的話,明顯是嚇了一跳。
她趕緊拉着鬱啓明的胳膊,“啓明,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是不是還沒醒酒。”
鬱啓明根本就不管二夫人的阻攔,他衝着鬱啓閣又走了一步。
三夫人也是被鬱啓明這句話嚇了一跳,她退一步到鬱啓閣的身後,“二哥,二哥有些話可不能胡說。”
“胡說”鬱啓明笑了,“鬱啓閣,你告訴你老婆,我這話是不是胡說的,你敢說,你沒拿過公司裏面的錢”
鬱啓明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我確實是做過假賬,貪了公司的錢,但是那段時間,你也做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大家都不乾淨,少給我裝正人君子。”
鬱啓閣看着鬱啓明,倒是沒有什麼氣急敗壞或者心虛的樣子。
他能穩得住,還一身正氣,“二哥,我沒拿,我也沒做過假賬,你可以去查。”
鬱啓明像是聽見了笑話一樣,“你沒拿,你老婆什麼身家以爲我們都是瞎子呢,你老婆之前珠寶首飾的那些錢是哪裏來的,別和我說是她孃家給的,我們都不傻。”
三夫人舔了舔嘴脣,“二哥,這你可真的誤會我們了,我首飾珠寶也沒多少錢,那個是我用嫁妝錢買的,真的。”
鬱啓明直接呸了一聲,“你孃家給你的嫁妝,不是第二個月就要回去了麼,你哪裏來的嫁妝錢。”
三夫人臉色一紅,吶吶的有些對不上話。
鬱啓閣卻依舊臉色不變,“二哥,我知道你不高興我今天把你的事情跟爸說,我其實也後悔,這個事情不應該說的,反正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今天真的就是一時順嘴了。”
他看了一眼鬱封城,“那麼遠的事情了,是不是真的,阿城也不會追究了,二哥,你氣什麼呢。”
鬱封城不說話了,只站在一旁看着。
這時候沒外人在,這些家醜,他倒是希望鬱啓明能全給抖出來。
鬱啓明在旁邊明顯是氣的不輕,“你他媽的放屁,什麼叫不追究了我就不應該生氣,鬱啓閣,你少在那裏給我打馬虎眼,我現在說的,是你挪用公司錢財的事情,你別給我扯別的。”
鬱啓閣看着鬱啓明,他比鬱啓明沉得住氣,“我沒有。”
他越是這樣,鬱啓明就越是氣的不行。
他朝着鬱啓閣走了兩步,看樣子還是想動手。
鬱封城過去抓着鬱啓明的胳膊,“二叔,幹什麼呢,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鬱啓明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他什麼時候把我們當做一家人過,鬱啓閣,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纔是我們家裏最陰險的那一個,我跟你根本比不了。”
鬱啓閣把外套脫了,擦了擦臉上的傷,“我說我沒有,就是沒有,你要是懷疑我,就拿出證據來。”
鬱封城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鬱啓閣應該是料定了鬱啓明拿不出證據。
他今天敢把鬱啓明翻出來,應該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他的那些事情,沒有人能找到證據。
鬱啓閣可比鬱啓明聰明多了。
鬱啓明氣的不行,作勢就要往上衝。
鬱封城有些無奈的拉着鬱啓明,這麼打嘴炮,一晚上也不會出來什麼結果。
他轉頭對着二夫人,“二嬸,你還是把我二叔弄回去吧,現在家裏事情多,就不要鬧了,爺爺那邊要是知道了,又要不安心了。”
果然他提了一句老爺子,鬱啓明一下子就定住了。
鬱封城看了看鬱啓明,“二叔,你先回去睡一覺,可能醒了就沒這麼生氣了,去吧。”
二夫人也拉着鬱啓明,“走吧,別鬧了,爸那邊還在醫院裏面,家裏不能再出事了。”
鬱啓明最後咬牙切齒的對着鬱啓閣,“鬱啓閣,你給我等着,你總有落我手裏的那天的,你別讓我找到證據,要不然我讓你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鬱啓閣還是那副表情,不得意,也不心虛。
鬱啓明最後哼了一下,和二夫人一起走了。
三夫人抓着鬱啓閣的胳膊,“我們也走吧,回去我給你臉上的傷塗點藥,二哥這下手太重了,明天上班也怎麼辦呢。”
鬱啓閣一句話不說,轉身先走了。
三夫人還不忘了朝着鬱封城說句謝謝,這才小跑跟上鬱啓閣。
鬱封城站在原地,現在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他拿出一支菸點燃,一直盯着鬱啓閣房子的方向。
那邊的燈一直都是亮着的。
不過看三夫人的樣子,她應該是從被窩裏面被叫起來的。
而鬱啓明的樣子,又像是從外邊剛回來。
所以,鬱啓明今天晚上,應該是去見了什麼人。
鬱封年那個傢伙,也不知道找的人靠不靠譜,能不能好好的跟蹤鬱啓明。
鬱封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起剛纔鬱啓明說的那些話。
公司賬面他都查過,當初發現鬱啓明挪用公司的錢,他就着重查了。
鬱啓閣貪污的證據,至少賬面上是找不到的。
這也就是他的精明之處。
反正沒證據,誰也說不了他什麼。
鬱封城抽了一支菸後,才重新回到主樓。
這麼一折騰,這一晚上,幾乎是沒怎麼睡了。
他躺在牀上,腦子有點亂。
把今天的事情都過了一遍,想到了寧安的時候就皺了一下眉頭。
感覺自己似乎是漏掉了什麼事情,可是具體什麼又有點想不出來。
今天的事情有點多,他吐了一口氣出來,翻了個身,讓自己趕緊睡過去。
而那邊的鬱啓閣回到家,先是把臉上的傷都處理了。
接着他就去了書房。
三夫人有些擔心,站在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是關着的,三夫人敲了兩下,“啓閣,你這麼晚了,還在書房幹什麼,趕緊睡覺吧。”
鬱啓閣聲音低沉,還帶着一些不耐煩,“有點事情處理一下,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三夫人其實是有點怕鬱啓閣的,他在外邊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可在家裏,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三夫人沒敢多說,轉身回了房間去。
鬱啓閣在書房裏面坐着,只拿着自己的手機。
他丟失的手機和現在的手機是互相關聯的。
現在的手機能定位那部,只要那部手機開機,他這個手機裏面就會自動傳入那部手機裏面的全部信息,也會定位到那一部的位置。
只是很讓他疑惑的是,丟失的手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開機過。
鬱啓閣捏着電話,眸色裏面全是冷冽。
這完全就不是他一貫的形象。
書房沒開燈,連電腦都沒開。
他轉頭看着外邊。
從這裏能看見主樓,也能看見二房那邊。
鬱啓明家裏也是開着燈的。
應該是和他一樣,都睡不着。
鬱啓閣冷笑一聲,一臉的不屑。
他其實,從來都沒把鬱啓明放在眼裏過。
包括鬱啓東那個廢物。
這個家裏,他唯一防着的,一直都只有鬱封城。
只有他一個人。
其餘別的人,真的不足爲懼。
鬱啓閣在書房呆到天都放亮了,纔回到房間。
三夫人睡得正沉。
鬱啓閣去了浴室,照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一張臉。
真的是被打的不像樣子,鬱啓明這個窩囊廢,也就只能動動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