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並不說話,只看着鬱封城。
表情很平淡。
說實話,她確實是不太排斥鬱封城的接觸。
但也僅僅是限在那種特殊的情況下。
她只有過這麼一個男人,如果非要發生那樣的事情。
鬱封城在她心裏是首選。
無關乎什麼情愛。
只是因爲這個男人她已經碰過了,一次和無數次,沒什麼區別。
如果讓她的身體重新接納另一個人,心裏總還是會有一些過不去。
寧安覺得,這是一個女人最正常的反應。
鬱封城面對着寧安坐着,他看起來很認真,“安安,我覺得我們之間是有一些誤會的,我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
寧安笑了,眼睛都彎起來,“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誤會,鬱封城,我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置氣,全都是我深思熟慮之後才說的。”
她幾乎是一字一頓,“我不要你了,不想要你了,我想去愛別人,我覺得你不值得。”
鬱封城表情停頓在那裏,心裏有些上不去下不來。
像是某個地方漏了個洞,裏面傳來呼呼的風聲。
寧安站起來,“我不是小孩子,一兩句話就能哄好,我有自己的思想,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
她轉身,朝着臥室走過去,“離開的時候,麻煩幫我把電視關掉,謝謝。”
進了臥室,反手關門,寧安才吐出一口氣來。
心裏也稍微有點堵,不是難受,不是難過。
只是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哪裏,有些憋悶。
鬱封城過了一會才站起來。
他也去了臥室的門口,擡手想敲門。
可是比劃了兩下,他又把手收了回來。
在門口這邊站了一會,他最後還是轉身,去把電視關了,然後離開。
一直到下樓,鬱封城這心裏都始終半空懸着,沒有着力點。
他上了自己的車,拿出煙盒,點了一支菸,然後把電話拿了出來。
他給韓徹撥了一個過去。
韓徹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我的鬱先生,怎麼了,我聽說你昨晚和美女共度良宵,感受如何。”
感受很好,只是那個美女現在不搭理他了。
以後可能也不搭理他。
這一點真的有些糟心。
鬱封城沒回答韓徹的話,“方便麼,出來喝一杯。”
韓徹哎呦一下,語氣試探,“怎麼了這是,你可是剛快活完的人,你你你”
他語氣一轉,嘻嘻的笑了,“難不成是要和我們慶祝一下”
鬱封城沒解釋,“能出來麼”
“肯定能啊。”韓徹理所應當的,“工作從來都被我擺在最後的,去哪裏你說,我一會叫上那兩個貨,帶人過去。”
鬱封城報了個地址,然後就掛了電話,啓動車子。
酒吧白天是不營業的,這個時候都在做準備工作。
但是鬱封城和韓徹是什麼人。
吧檯那邊的人看見鬱封城過來,趕緊就通知人把包間收拾了出來。
酒吧經理正好過來,看見鬱封城就是一愣,“鬱先生怎麼這大白天的還過來了。”
鬱封城點頭,“一會韓徹他們也來,把酒準備上。”
經理點頭,“好嘞,您放心,馬上送包間去。”
經理引着鬱封城去了包間。
鬱封城進去,直接癱在沙發上,“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經理笑了笑,說是有什麼事情,讓鬱封城按鈴,然後就從外邊把門關上了。
鬱封城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時間,然後把手機扔在了一旁。
他拿出煙盒來,抽出一支菸,已經拿了打火機要點燃。
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把煙盒也扔在了茶几上。
酒吧的服務生陸陸續續的搬了酒箱進來。
鬱封城就只是瞄了一下。
等着這些人都退了,包間裏瞬間的安靜下來。
鬱封城的心裏又開始有些不太舒服。
他以爲昨天晚上會是一個起點,可是怎麼感覺反而是走到了終點。
寧安說不想要他了。
那表情真的不是置氣或者開玩笑的。
可是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
臉皮都豁出去。
怎麼這個女人,心腸還這麼硬。
韓徹是和陸兆許逢初一起來的。
陸兆和許逢初都帶着女伴,韓徹是一個人。
進了包間,韓徹就叫起來,“哎呦呵,我以爲今天只有我是孤家寡人,沒想到啊,鬱總這是爲了陪我麼,你家的小心肝呢,你們沒一起過來”
鬱封城擡眼瞄了一下韓徹,“這麼慢。”
韓徹過來,坐在鬱封城的對面,“哪裏是我慢,是這兩個傢伙在等女朋友,我明明也是被拖累的。”
陸兆過來,摟着女伴坐下,“今天這是撞了邪了,阿城沒有女伴我們理解,不過韓公子你怎麼回事,你家那個小甜心呢”
韓徹拉着臉,“滾滾滾,我家的什麼時候有小甜心了。”
許逢初直接笑出來,“那你家的燈燈呢,人家姑娘還是不搭理你”
韓徹一瞪眼睛,“哪裏有不搭理我,我們還一起喫飯了。”
鬱封城皺眉,“燈燈是寧安的朋友,你離她遠點。”
韓徹眨了眨眼,“寧安朋友怎麼了,我喜歡的姑娘我還不能追了”
鬱封城嗤笑,“你什麼時候喜歡過姑娘。”
旁邊的陸兆也笑了,“阿徹,別的姑娘你玩玩就算了,這個真的不太好下手,畢竟是自己人,是吧。”
韓徹靠在沙發背上,“什麼叫做玩玩,我這次還就想認真了。”
沒人相信他的話,就連一向不太愛說話的許逢初都笑出了聲音。
韓徹也不着急,靠在那裏吊兒郎當的,“信不信隨你們,這次這個姑娘,還真的對我的胃口。”
說完這話,他看了一下鬱封城,“你怎麼回事,你這表情看起來可不是高興啊,你昨天那麼快活,今天這是怎麼了”
鬱封城眼神定在茶几上的一瓶酒上面,“沒怎麼,就是上趕子被人落了臉,有些受傷。”
韓徹直接就笑了,“怎麼,昨天晚上都那樣了,寧小姐還不給你好臉色看”
何止是沒給好臉色,不好聽的話還說了一堆。
到現在還扎的他心裏有點疼。
韓徹過去拿了一瓶酒,直接打開,“行了行了,人家姑娘估計覺得沒面子,昨天那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心有餘悸,你緩緩,給人家一點時間。”
他先給鬱封城倒了酒,“這要是放在之前,我就給你叫個姑娘來了,就上次那個,和寧安長得很像的,但是現在吧,兄弟,你就先忍忍吧,先把你這祖宗弄到手了再說。”
鬱封城皺眉,“什麼叫弄到手再說。”
韓徹笑笑沒說話。
陸兆在旁邊插話,“你以爲阿城是你,他一向潔身自好,你可別拉人家下水。”
韓徹一臉的無辜,“我也潔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