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俏站在原地,腦子嗡嗡的響。
她確實是僱傭過一個人。
讓他去對付寧安。
那人有前科,她也是知道的。
不過當時她沒說的很明白,沒告訴那人到底應該做什麼。
她只說讓對方好好招呼一下寧安,務必讓寧安長長記性。
讓她明白一下不是自己的男人,絕對不能勾搭。
那男人長得猥瑣,看人的時候,眼神也不正派。
其實她隱隱的也知道那男人會如何做。
程俏咬着牙,“我確實是找人去嚇唬寧安了,這個我承認,但是我沒想做的那麼絕,我也是懂法的,犯法的事情,我沒膽子做。”
鬱封城嗤了一聲,“現在自然是你說什麼是什麼,反正這個東西,我又不會捅出去,你肯定挑着對自己有利的說了。”
說完這句,鬱封城站起來,“行了,跟你扯皮也扯不出什麼,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老爺子哎了一聲,“你給我坐下,我話還沒說完。”
鬱封城沒聽,朝着外邊走,“有什麼話,等白天再說吧,爺爺,這麼晚了,您老也早點休息,熬夜對身體不好,會長皺紋的。”
說完他擺擺手,大搖大擺的走了。
老爺子倒是沒繼續留他,只等着鬱封城沒了影子,他纔看着程俏。
程俏的臉色不好,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
老爺子收了平時慣常擺在臉上的慈祥,“俏俏,你真的找人去對付安安了”
“爺爺,我”程俏捏着拳頭,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
她在鬱封城面前還能強詞奪理的給自己洗一洗,但是在老爺子面前,她不敢。
老爺子年紀在那裏擺着,一句話說不對,馬上就能被察覺。
現在鬱家裏面,她能倚仗的只有老爺子。
鬱啓東早就沒了影子,根本指望不了。
所以她不能把老爺子得罪了。
老爺子臉色黑了下來,“俏俏,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他咳了兩下,“安安那孩子已經夠不容易的了,你不應該這麼做的。”
他還說,“阿城那時候因爲安安鬧成那樣,我都沒找安安的麻煩,你難道看不出我的意思麼”
程俏垂着頭,“我沒想弄得多嚴重,我就是想嚇唬嚇唬”
“嚇唬嚇唬也不行。”老爺子聲音大了一些,嚇得程俏一縮脖子。
她知道老爺子挺喜歡寧安的,之前她和老爺子聊天,也若有若無的把話題往寧安身上帶過一兩次。
老爺子興許是把她當做自己人了,說話也沒設防。
他當時的態度就告訴程俏了,他其實覺得挺可惜的,對寧安也是真的很滿意。
老爺子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以後如果有機會看見安安,一定要去道歉,請求她的原諒,知道麼。”
程俏趕緊點頭,“知道了,我知道了。”
老爺子表情沒有任何的緩和,朝着樓梯那邊走,“你要慶幸,這個事情沒鬧起來,要不然俏俏,你就真的進不了我鬱家的門了。”
程俏一僵,轉頭看着老爺子。
老爺子一步一步的上樓去了,一眼都沒看她。
等着老爺子不見了,程俏才扶着沙發扶手,慢慢的過去坐下來。
她咬着牙,很不甘心。
老爺子今天本來是打算幫着她說服鬱封城的。
結果寧安的話題一出來,他就變了態度。
寧安寧安,她怎麼又回來了。
走都走了,幹什麼又回來。
原本她的日子就不容易,現在寧安回來了,她這邊肯定更艱難。
程俏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捂着臉。
出去的鬱封城開車直接回了城郊那邊的別墅。
屋子裏冷冷清清。
他都沒開燈,直接躺在牀上。
這個時間,寧安那邊應該睡着了吧。
楚輾是不是在她身邊。
鬱封城腦子有點疼。
他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了。
這一覺忽忽悠悠的睡到第二天。
醒來的時候外邊全都亮天了。
只是屋子裏依舊是冷。
鬱封城從被子裏出來,覺得鼻子有些塞。
他坐起來緩了一會,然後去了浴室。
熱水器沒開,水也是冷的。
鬱封城索性直接冷水洗了臉。
收拾好之後從別墅出去,站在門口看了看天空。
今天的天氣還算是不錯。
他略微的有些茫然,不知道應該去哪裏。
公司那邊暫時不需要他過去,老宅他也不想回。
還能去哪裏呢。
鬱封城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開車,朝着寧安的住處去了。
寧安不知道有沒有在家。
他停了車,就一直坐在裏面。
車裏開了空調,有些暖和。
他坐了一會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覺卻睡得並不太好,稀裏糊塗的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程俏,這讓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夢裏的程俏說,程家老先生想見他,主要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談。
他本意是不太想去,可最後還是去了。
出乎意料的,程老先生沒借着機會說一些兒女情長的話題。
還真的就是說工作的事情。
程家想和鬱氏合作,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
不過聽老爺子和鬱啓東的意思,是要他娶程俏做代價的。
所以他一直比較排斥。
結果這一次程家老先生卻隻字不提兩家聯姻的事情,只說看中鬱氏的能力,想和鬱氏強強聯手。
他稍微的放心了下來。
一頓飯喫過,他喝的有點多。
程老先生比他還不勝酒力,已經被人扶着離開了。
他從包間出來,靠在酒店的走廊牆壁上,正拿電話出來撥號碼。
今天這頓,程家老先生太過於熱情,他實在推脫不開,確實是喝的有點多了。
只是電話還沒撥出去,程俏就過來了。
她端着一杯不知道什麼東西,靠近自己後聲音柔柔的,“阿城,喝一杯醒酒茶吧,我讓酒店那邊特意送過來的。”
他把水杯接過去,都已經抵在了嘴邊,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他聽見自己說,“算了,這種東西也沒什麼用,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程俏似乎有些意外,還是勸着,“喝了再回去吧,免得明天頭疼。”
他把杯子轉手還給程俏,“不喜歡這個味道。”
程俏抿着嘴沒說話。
夢境轉換的有點快,畫面一轉,他就已經在自己的車上了。
只不過司機已經換了,不是他的那個。
新司機說是剛纔程家老先生出來的時候吐了。
他的司機過去扶着程老先生,正好被吐了一身。
現在回去換衣服了。
他沒想那麼多,腦子有點暈,就直接靠在了椅背上,“行,走吧。”
車門要關起來的時候,一陣風過來,然後又是程俏的聲音,“帶我一路吧,我們家的車子送我爸回去了,我打不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