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收拾完,站在窗口看了看外邊。
外邊很安靜,今晚連風都沒有。
她覺得鬱封城今晚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昨天他那麼禽shou,稍微有點臉,都應該會躲着幾天,所以她早早的就睡下了。
可是睡到後半夜,她明顯感覺有人掀開了被子。
寧安還陷在半夢半醒中,腦子裏剛纔的夢還沒有散去。
她夢見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聲聲的說着讓她去死的話。
所以在感覺身邊有人的時候,她一個猛子就坐起來了。
鬱封城被寧安的反應嚇了一跳。
他停在那裏,還保持着掀開被子的動作。
寧安藉着月光,看着鬱封城。
這人,居然還好意思回來,真的是不要那張臉了。
寧安不說話,鬱封城也就不說話。
他掀開被子,直接躺下去。
寧安卻像是被電到了一樣,直接下牀去。
鬱封城轉頭看着她,“不睡了”
寧安沒看見這個人還好,現在看見他,氣的全身都直髮抖。
他居然還能擺出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的樣子。
鬱封城慢慢的坐起來,也不開燈,兩個人在黑暗中互相對望。
寧安咬着牙,生怕自己開口就會飆出來髒話。
鬱封城卻笑了,“怎麼了,看見我很意外”
寧安依舊沒動靜。
鬱封城挪了一下,靠在牀頭,“我很累了,忙了一天,如果你想做點別的什麼,我可能沒那個心情。”
真特麼
寧安拳頭攥的緊緊的,想了半天,也就只能,“呸。”
鬱封城嗤笑一下,“既然不是要做那件事,那我就睡了。”
他直接躺下,也不管寧安,把被子蓋好,閉上了眼睛。
寧安盯着鬱封城看了半天,最後直接拿了枕頭,要出門。
鬱封城也沒動作,只是開口,“不怕你媽發現你就出去。”
寧安一下子站住。
這別墅裏面,其餘的房間都沒收拾出來,她現在出去,除了客廳的沙發,沒有地方落腳。
客廳那樣的位置,確實是太顯眼了。
保證明天董芬就會知道她和鬱封城分開睡的事情。
她不想董芬擔心,董芬現在看起來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沒必要讓她擔心這些破事。
寧安站在原地,進不得退不得。
鬱封城睜開眼睛,看着寧安的背影,過了好一會,他才下牀去。
慢慢的靠近寧安,鬱封城直接在後面抱住了她。
寧安像是被嚇到了一樣,趕緊推開鬱封城。
她壓着聲音,“你幹什麼”
鬱封城卻是笑着的,“怎麼了,嚇成這樣。”
即便是在黑暗中,知道鬱封城看的並不真切,寧安的表情也惡狠狠的,“鬱封城,你還要不要臉。”
鬱封城知道寧安是爲了昨天的事情在生氣。
他淡淡的笑着,“怎麼了,我都不生氣了,你還在氣什麼。”
他轉身朝着牀邊過去,但是沒上牀,而是從一旁搭着的衣服兜裏把煙盒拿出來。
他這次沒管寧安在不在場,直接點燃吸了一口,“你和鬱封年約會,我這次就不計較了,但是下次絕對不行。”
寧安也被氣笑了,“我和鬱封年約會誰告訴你的。”
鬱封城靠在牀頭櫃上,又抽了一口煙。
關於寧安和鬱封年的這個事情,他現在有點被動。
本來他確實以爲寧安揹着他和鬱封年鬼混了,可是今天從鬱啓東嘴裏聽見另一個版本,鬱啓東說他也看見他們兩個人了。
可能是怕自己誤會,鬱啓東還專門解釋了一下,說是這兩個人只是半路遇見,沒什麼問題。
鬱封城用眼角瞄了一下寧安的方向。
所以,他昨天那樣子做,實在是有些衝動了。
只不過,事情已然是這樣了,他還能如何。
鬱封城沒回答寧安的話,只說,“時間不早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真的很累,乖,過來睡覺。”
寧安站在原地,覺得好笑。
鬱封城以爲他態度溫和一些,說兩句可憐話,之前的事情就能過去了。
這大少爺是不是傻白甜了一些。
還是他覺得自己是傻白甜。
鬱封城見寧安始終不動,叼着煙看着她,“寧安,別激怒我,你知道我的脾氣。”
是了,他脾氣不好,而且不止一次的強調,不要激怒他。
可是他爲什麼就一定認爲自己的脾氣也好呢。
連小林特助都說,她這種人,纔是最能成大事的。
鬱封城似乎從來都不這麼想。
鬱封城又抽了兩口煙,然後直接把菸頭按在了牀頭櫃上。
他擡腳就朝着寧安過去。
寧安沒動,也沒躲,只站在原地。
鬱封城過去,站在寧安對面,盯着她看了兩秒,突然就笑了,“你這是等着我過來接你呢。”
說完這話,他直接彎腰,把寧安打橫抱了起來。
寧安沒掙扎,被鬱封城抱着去了牀上。
她不過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因爲不回牀上的話,她確實也沒別的去處了。
可是即便這樣,心裏對鬱封城的那些不滿,那些芥蒂,也還是在的。
這個事情,根本沒過去。
鬱封城見寧安這麼聽話,似乎很滿意。
他還用食指颳了一下寧安的臉頰,“你要是一直這樣多好。”
寧安哼笑一下,直接翻身,背對着他。
鬱封城也不在意那麼多,拉了被子過來把兩個人都蓋好,然後躺下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他確實是累了,今天一天都沒閒着。
寧安睡不着了,躺在那邊胡思亂想了半天,最後又翻身回來看着鬱封城。
鬱封城平躺着,規規矩矩。
他長得清冷,一般這樣的長相,配上正直一些的脾氣秉性,應該是很完美的。
可是爲什麼,他的性格就這麼對不起他的這張臉。
寧安有些控制不住的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男人啊,果然發泄完了,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了。
她看了一會,覺得糟心,也跟着躺平,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嘆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睛。
寧安這一覺睡得不好不壞,做了兩個亂七八糟的夢。
結果早上醒來一睜開眼就全都忘了。
鬱封城早就不在身邊了,想來又是已經走了。
寧安慢慢的起牀去洗漱,站在洗手池那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她脖子上和鎖骨上的痕跡已經退了很多,沒有昨天看着那麼誇張。
可是她心裏,感覺更糟了。
說不上因爲什麼。
有些煩躁,還有些懊惱。
昨天晚上,似乎是沒發揮好,其實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佔據上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