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郭靖,拜見丘道長、馬道長、王道長、各位道長”
郭靖驚魂甫定,便上前拜見全真七子,對衆人感謝道:“還好諸位前輩趕到,否則晚輩今天就步了七位師父的後塵了”
穆念慈也上前見禮
丘處機笑道:“郭賢侄、穆姑娘不必客氣,我與你們的父親本來就是好友,郭賢侄的師父江南七怪更是爲我而死,我出手搭救你們,又算得了什麼”
馬鈺、王處一來到兩人衆人面前,馬鈺道:“之前亂軍之中,我們師兄弟保住性命後,私下打探,聽說楊鐵心兄弟又被完顏狗賊給擒回王府,有心搭救,卻感力有未殆,只得一邊養傷一邊傳訊,等待援兵,好不容易全真七子聚齊,殺入王府,才知道楊兄弟已經遇害,而穆姑娘你則被鐵屍梅超風帶走,我們便匆匆趕了過來。”
“幾位前輩誤會了”
穆念慈恭敬道:“梅師父並非是要對我不利,而是擔心我帶着義父骨灰,千里迢迢趕往臨安,路上會出現什麼不測,沿途保護。”
“哦”
馬鈺詫異道:“梅超風怎麼會如此關心你”
穆念慈道:“是陳霆陳少俠,離開之前刻木爲信,央求梅師父收我爲徒,傳授我一些防身武功。”
王處一問道:“穆姑娘,你拜了梅超風爲師”
穆念慈道:“是的”
丘處機不屑道:“那老妖婆,傳授了你什麼武功難不成,是九陰白骨爪與摧心掌這歹毒武功哼,這樣的武功,不學也罷”
穆念慈回道:“師父沒有傳授我招式,而是先傳了我一門內功心法,名爲五陰玄功,據師父所言,是她結合桃花島武學、九陰真經、聚靈鑑三門武功,以畢生武學爲根基絞盡腦汁所創,雖然不敢說天下無敵,但卻實是她一身武學之精華所在。”
“九陰真經”
馬鈺心中一動,與衆師兄弟相視一眼,對穆念慈道:“穆姑娘,不知可否給我們講一講這五陰玄功
穆念慈遲疑了一下,終究點頭道:“好的”
首先,穆念慈頌了一段五陰玄功總綱,並一一解釋其中的含義。
馬鈺等人聽了,暗暗皺眉。
這門功夫博大精深,雖然略有陰邪之意,卻不減堂皇偉岸。
不過,從大綱到內容,他們這些道家高手,卻沒有一人看到其中的道家武功影子。
這分明就是徹徹底底的一門邪道宗師所書的上乘內功心法。
任誰見了,也只會把它歸結爲邪道典籍之中。
卻原來梅超風修煉九陰真經,本來就是錯誤良多,並非是以九陰真經爲框架,取代桃花島武學,而是以桃花島武學爲根基,將九陰真經精華納入其中。
看似練得亂七八糟,實則卻是以自己的智慧,開創出屬於自己的邪道之路。
之前她只是後天高手,還不覺怎樣,此時踏入先天,對武學的領悟更上一層樓,種種武學一一被她融會貫通,終於展現出自己一代宗師的崢嶸頭角。
五陰玄功脫胎於九陰真經,不過,卻是以梅超風的武道理解描述出來,與真正的九陰真經相比,自然是天差地遠。
“停”
馬鈺聽了幾句,急忙喝止穆念慈住口,道:“不必說了,這武功深奧詭異,想來是東海桃花島的不傳之祕,我們不是桃花島的弟子門人,怎能竊取人家的武學寶典”
郭靖詫異道:“既然如此,之前幾位道長,爲何又要求穆姑娘口述玄功”
馬鈺道:“郭師侄有所不知,我並不是想要窺探梅超風的武功,而是江湖盛傳梅超風手中掌握的武學奇書九陰真經,原本乃是我全真教之物。”
“哦”
郭靖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諸位道長,是想要從穆姑娘的武功中看出,江湖傳言是否爲真”
穆念慈亦問道:“幾位前輩覺得如何”
馬鈺、王處一等皺眉思忖良久,突然,馬鈺長聲一嘆,道:“看樣子江湖傳言不足爲信”
王處一道:“梅超風武功,雖然迥異於黃藥師,但是,與我道家也是毫不相同,她如果修煉了九陰真經這道家聖典,應該絕不會是如此。”
馬鈺驚歎道:“方纔我聽穆姑娘講解,這五陰玄功博大精深,雖然還及不上本門的先天功,但是,想來即便是在桃花島,也是數一數二的絕世神功,穆姑娘能夠得到這樣的神功祕典,日後成就恐怕還在貧道之上。”
全真七子此時看起來雖然武功不弱,但真正想要達到如道家宗師自創武學,恐怕還差了二三十年火候,直到七人老死,也只有其中郝大通自創了一套紫霞神功,流傳爲後世華山派氣宗鎮派絕學。
七人想要追趕此時梅超風的境界,看來已毫無希望,不過,穆念慈修煉梅超風所授武功,卻能漸漸跟上這名先天高手的腳步。
幾人正在說話,丘處機突然想起一件事,對郭靖和穆念慈道:“兩位世侄,貧道險些忘了一件事,你們可知道,貧道是如何認識楊鐵心兄弟與郭靖的父親郭嘯天的”
穆念慈與郭靖相視一眼,齊齊搖頭,郭靖道:“我從沒有聽母親和師父說起過這件事”
丘處機從懷中取出一柄黝黑的玄鐵匕首,上刻“郭靖”二字,將它展示在兩人面前,道:“這也不妨事,你們看這匕首,是我從楊鐵心兄弟的遺物中得到的,郭靖你的身上,應當也有這樣一柄匕首”
郭靖取了出來,上書“楊康”。
丘處機道:“這件事要從十八年前說起,十八年前,當時臨安牛家村正下着鵝毛大雪楊鐵心兄弟雖然去了,但是我丘處機卻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想要我代替他完成郭、楊兩家十八年前的約定,完成穆姑娘與你的婚事”
“什麼,指腹爲婚”
穆念慈與郭靖聽了,兩人齊齊震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