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麼多了.反正宣文帝奸詐無比.他自然不能把這樣一個有可能是細作的禍患留在王爺身邊.慕容凡無謂的聳了聳肩.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這叫做未雨綢繆.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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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的夜.清風徐徐吹拂.一輪園月高掛在夜空中.灑下一地的清輝.
茗慎命侍女在行宮的花園裏擺上一桌酒菜.屏退左右.一個人坐在石凳上.手持金樽獨斟獨飲起來.
李白說‘莫使金樽空對月’.如今她和文浩也算是人月兩園.就在這正得意如何盡歡的時候.那些重重疊疊疼痛的記憶.成了她永不磨滅的揹負……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爲君熱.”茗慎嘴脣無聲地囁嚅.仰頭將金樽裏的冷酒一飲而盡.目光悵然若失凝視着高掛穹蒼的皓月.這詩句.方纔應心對景.
人世間的男歡女愛如春花.任性而迷茫地開放.但像她這樣的蛇蠍女子.透過花好月圓的美夢.眼光可以直抵那冷酷的底紋.他的赫赫戰功.青史垂名.早已註定了今天這分離的結局.
茗慎只覺得所有的底氣都一朝被抽盡了.因爲她的心早已爛成一個無底的空洞.所以沒有敢存在任何幻想.今夜之後.美人名將.便塵歸塵.土歸土.唯一永垂不朽的.只剩遺忘……
醉眼朦朧間.一個欣長的身影在她身後出現.悄無聲息的向她靠近.驚破了她孤獨的自省.
“是誰惹你不痛快了.”文浩沉聲問道.一挑衣襬.在她身旁坐下.並且快速奪過她手裏的酒樽.重重摔在石桌上.這女人身子剛好就沾酒.實在太不像話了.
茗慎微醺的擡眸凝視着他.一副小女人嬌態示人.微微嘟起脣角:“除了你.誰敢惹我不痛快呀.”
“呃.”文浩明顯一愣.隨後微微挑眉.眼角劃過一抹輕不可見的笑紋.“我倒想聽聽.本王那裏不好.惹着你小東西了.”
“良辰美景當前.你卻這麼晚回來.本打算罰你自飲三杯給我賠罪.誰曾想你一過來就亂髮脾氣.好沒意思.”茗慎固執的搶過酒樽.白了他一眼後.故作含羞的低下頭去.斂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文浩眼中閃過一抹不置信的光彩.擡手捏了下茗慎粉嫩的臉頰.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原來你這小東西是在埋怨本王陪你時間太少.冷落了美人的確該罰.本王認罰……”
他說着自己拿起酒樽斟滿.當着她的面連喝了三杯.這一瞬.他心裏漾起了無比愉悅的情愫.
茗慎眼中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愛慕的神色.主動攬上文浩的胳膊.聲音嬌柔道:“王爺整天忙於軍國大事.無暇顧忌妾身.妾身能夠理解.只是如此花月良宵.莫要辜負了纔是.”
文浩眼眸一震.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強壓下心頭的悸動.皺眉問她:“你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你從不對我說這些的.”
“此一時非彼一時.”茗慎酌飲了一口酒.主動勾上了他的脖子.對着他的臉龐吐了一口酒氣.媚眼如絲道:“以前妾身是有太多放不下.不過現在想開了.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我的心甘情願.不正是王爺心中的期盼嗎.”
文浩眼眸炙熱的看着茗慎.勾起她的下顎.似是不信道:“你真是心甘情願的麼.爲什麼本王在你眉目裏.看不見一絲女子的歡愉之色.全是輕浮之態.”
“原來王爺厭棄妾身了.”茗慎不高興的別過臉.纖細的手指在他胸間挑逗勾畫.順勢執起酒樽就要往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