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驕傲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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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股傲氣,連世家公子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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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原來計劃便是蕭啓明同意這門婚事,那就讓高傲的大小姐提出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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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計劃的很好,差不多真要被她得手了,但卻不是想得那麼隱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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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頭動手,哪怕再小心隱蔽收後手,還是後頭就被蕭家給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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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文瀟瀟就知道了,她能在這留下來的倚仗並非那麼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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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正對方相信的卻是紀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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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仗着一手不差的醫術,而江湖上神醫真正醫術高超的不多,但以蕭家的地位絕對請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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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需要他們文家立足江湖的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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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傍上蕭家,文家自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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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就有心計,母親離世,但文家和張家相互的幫襯,誰也離不開誰。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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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作爲文家和張家的紐帶,在哪家身份都沒有落差,所以來這蕭家的人選被她爭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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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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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不久前被強硬叫到蕭家家主的書房,對上他不再如平日威嚴透着溫和的厲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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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深刻知道她再不得、也沒有資格稱對方一聲蕭伯父,而是得叫蕭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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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聲呵斥,她就得跪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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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被通知蕭家與紀氏山莊絕對不可以有隔閡,婚事不能受到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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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方面來說是蕭家不能沒有這門親事,是因爲他蕭家的家主必須讓紀大小姐嫁入到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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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她纔會這麼改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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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婚事快不成了,她要大功告成,最後卻是自己做出來的事,必須要促成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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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讓紀大小姐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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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有婚約,即使原先鬧得再難看,既然二人都已婚前結成好事,那婚事作廢就成了戲言,當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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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文瀟瀟親自動手,用極爲珍貴的祕藥,又將他們孤男寡女關在密閉的祕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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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親手做出來,無異於用刀割文瀟瀟的心頭,傷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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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裏面零碎的聲響,文瀟瀟臉色一寸寸的變白,緊緊咬住下嘴脣,喉嚨有鐵鏽味不斷變得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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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水暗的眼睛似蘊着一股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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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兩家的婚約能保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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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也保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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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兩家的婚約受到了阻礙,她就是其中最大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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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主平日再溫和,但也不能掩飾他的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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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因爲她這個文家女,紀氏山莊與蕭家要解除婚約,那就將文家女直接抹除,不就沒有了正當的理由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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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一個文家女,對於蕭家來說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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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蕭家上下稱那個女子稱了十多年的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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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家和張家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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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文家與張家最尊貴的小姐、表小姐,但終究抵不過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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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而且、不影響親事,不到萬不得已蕭家還是不想與文家出什麼事,而我多年來最瞭解蕭家主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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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失-身,紀大小姐必須嫁到蕭家,那時候她再不能如現在這樣囂張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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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憑藉着這個、一同成爲蕭家人,所以這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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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的痛可以換來後半生的幸福,只要能夠伴在啓明的身邊,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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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指甲生生插入到柔軟的手心,淚水漣漪間,後背要靠去將門完全的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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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要忍住心絞痛,準備聽着裏面很快會傳出來的男女-交-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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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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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啓明,她誰都可以下得去手,哪怕對她自己,哪怕對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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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後半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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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冷的女聲輕飄飄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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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悲痛,而對外界反應有些遲鈍的文瀟瀟還沉浸在那鋪天蓋地的痛苦中,一陣爆裂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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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一股巨力從身後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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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身不由己地腳步踉蹌被推去,她驚駭的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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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那極爲堅固鑄成的鐵門被生生的破開可供一人進出的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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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木門在寒光閃爍間四分五裂,幾道碎屑衝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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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半彎着腰腦袋轉過來,碎屑劃過她臉頰,在那佈滿着水光,發涼而精緻的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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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的刺痛,染紅了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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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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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紀繁星紅衣整潔,眼裏充斥着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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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巨響驚醒了候在外面的護衛,他們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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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疾步上前,手從左至右一橫,鞭影閃過,最左邊的護衛躲閃不及被重重的揮斷雙腿,直接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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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鞭子又斜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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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避開一擊的護衛,身上一道鞭痕,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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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面無表情的衝上前,流星鞭直接放出金針,瞬間慘叫聲交疊在一起,他們全部倒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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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直接在紀繁星已經不收力的攻擊下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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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紀繁星轉頭看向驚駭欲絕的文瀟瀟,一步衝上前便是運起內力一掌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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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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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慘叫一聲,倒飛而去,撞到牆壁,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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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幾個大步邁過去,抓起她的衣襟,粗暴的將她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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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她一摸腰間,取出一瓶小藥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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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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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不斷掙扎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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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獰笑道:“你不是喜歡給人用藥嗎?很不巧,本小姐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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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用力的咬住嘴脣,拼死不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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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眼神冰寒,手攥成拳頭,一拳捶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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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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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控制不住的痛叫聲中,紀繁星白皙瑩潤的手卻是如同鐵鉗般緊緊按住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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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將那小巧的瓷瓶對着她嘴不斷地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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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目光模糊看着在她心中形似惡鬼的紀繁星,不斷含糊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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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膝蓋扣住她的上身,隨即一手輕柔的拍過她的臉頰,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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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本小姐這藥和你那功效差不多,都不會對身體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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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的那些護衛對你真是忠心耿耿,都能夠不懼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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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纔我下手控制着呢,我留了一兩個,對,不是一個,我再仔細找找看看能不能湊夠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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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你們一家三口或者四口,好日子還多着呢,你下半輩子的幸福我都替你打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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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收回手,面無表情透着點嫌惡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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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猛得側過身,不斷拍打自己的心口,不管不顧的用手扣自己的喉嚨,但吐出來只有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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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那股熱流不斷的蔓延,文瀟瀟掙扎着想要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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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藥效比她的還要快,她直接倒在地,然後再看到紀繁星朝那地上一個個血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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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與怨恨交織,文瀟瀟五官都有些扭曲,抱着膝蓋不斷朝角落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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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哪怕神志不清晰也能輕易分辨出來的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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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瀟看去,就見蕭啓明踉踉蹌蹌的出來,一襲白袍不再那般清潔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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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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