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自然不能說因爲冷宮中青藍貼身伺候,無畏一同跟去,讓自己多麼的動容她的忠心,所以只要她近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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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去冷宮是皇帝下的旨,她一直感激着一同前去的宮女,是不是就覺得在冷宮中很苦,所以感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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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相當於也就是怨怪讓她去冷宮的人,否則爲什麼會感激一個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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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皇帝的錯,但是他乃天下之主,是他的錯,那也一定不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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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對於青藍有一些特殊也不必多掩飾,畢竟那時她忠心護主,替主挨下板子,又是同入冷宮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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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正的忠僕,如此得主子信賴,不必多麼的小心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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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不能再和如今這般的相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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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這麼一回想,乾元帝不讓人通報便進來,多次她和青藍都是頗爲親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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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終究是太過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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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過讓宮人一同進來,可是她又偏偏的不想有人打擾她和青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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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終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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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雲月殿的宮人發現能夠進內殿伺候的除了青藍,又多了一個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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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輪到他們可以近身伺候,但都看到了希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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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娘娘終究不再是唯一信賴一個青藍姑姑了,他們多年來的伺候還是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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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雲月殿頗爲熱鬧,大家都爭取着朝主子貼進去,當然這也不是全殿上下都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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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二等宮女和有些名頭的小太監纔有那些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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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讓他們擔憂的青藍姑姑會不會從中擋住他們的道,卻是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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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要在雲月殿中使什麼手段,青藍也不會饒了他們,那就不是打發到殿中偏僻地方去,而是直接逐出雲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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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雲月殿上下都知道要想近身伺候主子是要靠自己有什麼技能,而不是使什麼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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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宮女與太監們有所競爭,但都不是什麼惡性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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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其中,自然是原先除了青藍,便是雲妃娘娘倚重的碧珠開始除了平日用膳和外出,如今可以多在內殿中陪着雲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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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皙的手掀開帷幔,輕聲呼喚裏面的女子該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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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睜開眼眸,還沒清醒過來就要喚聲“青藍”,在看到不陌生,但相比較日夜與她相待的青藍就陌生多的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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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要勾起的脣角壓了下去,在看到對方不安的神色,她擡起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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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瞬間打起精神,扶着主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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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日吩咐的,早晨由碧珠來伺候她洗漱梳妝,再一同去到翊坤宮給皇后娘娘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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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是要好好表現的,來這雲月殿都幾年了,但近身伺候主子身邊時始終不缺青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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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一次內殿只有她一人,自然是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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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注意着主子淡淡的神色,想着自己可是哪裏伺候不周到,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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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打理好,要去請安是來不及用早膳的,小殿下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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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微點頭,碧珠彎腰替她提着裙襬,她按住另一二等宮女的手腕,提步越過門檻,朝着雲月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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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庭院中等候在那的青藍,鄭若依神色不變,但腳步微微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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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時刻小心注意着她,當即發現了,心裏不禁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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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如今乃是正二品妃子,還是有封號的,又有皇子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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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中對待她是與對四妃差不多的恭敬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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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妃乃是正一品,貴賢德淑,德妃和淑妃還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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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到的時候,翊坤宮正殿已經坐了不少的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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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雲妃,嬪妃都是起身,盈盈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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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在左側第二個座位上坐下,衆多嬪妃再緩緩地起身,各自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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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方賢妃和何貴妃前後來到,嬪妃們又都是起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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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皇后娘娘駕到,所有的嬪妃都是起身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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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坐回到座位上,頭上斜簪的水晶步搖微微搖曳,流光閃動間,她擡頭隱晦看向皇后娘娘,眼裏的微光被遮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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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她藉着整理袖子垂目,眼裏的情緒平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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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與陛下年歲相差無幾,如今陛下模樣依舊俊朗,更添了一身的威勢,是極是成熟迷人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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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后娘娘再精緻的妝容也遮掩不了臉色蠟黃,眼微已經有再厚的妝容也擋不去的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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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在華貴鳳袍中的身形更是極爲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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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又想到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很少在後宮中出現,似乎不能見風,絲毫沒有被陛下封爲太子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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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再瞧向對面首座的方賢妃,對方正滿臉關懷的與皇后娘娘說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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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形豐滿,五官不及一衆多嬪妃精緻立體,但是頗爲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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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便是方賢妃所出,算不了很得陛下喜愛,但每個月也缺不了去那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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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輕輕晃了晃頭,步搖搖曳,她平復下心裏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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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請安會散了後,她搭着青藍的手腕緩緩地走出翊坤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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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卻是停下腳步回頭朝她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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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微微垂首,如今走在她前面的也只有何貴妃和方賢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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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雲妃妹妹來請安的時候,六皇子想必還在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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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貴妃微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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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目光一閃,不知道何貴妃是什麼事,嘴角則是噙着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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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睡呢,不到日頭升起來可不會醒,到時又要鬧的雲月殿不得安寧,下午還得再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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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貴妃點頭,“孩子是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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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心裏有些防備間,又只見何貴妃目光似乎蘊着羨慕嫉妒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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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只對她點點頭便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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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依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隨即也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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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大小也是個有子有寵的正二品妃子,即使是對方想要拿捏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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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貴妃坐在輿架上,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幽幽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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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曾經有過,但也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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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雲妃那等好運氣,是沒有察覺時流了,但之後又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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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直小心的養着,但還是留不住,那滋味似活生生挖了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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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她再也懷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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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知道陛下是不想讓她懷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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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貴妃在乾元帝還是皇子時便入皇子府伺候,她家世不凡,父親乃是正一品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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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父親一直清醒而睿智,知道這軍權在手,皇帝最是忌憚,軍權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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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的兄長都立起來,父親尚在,所以她在宮中是無人敢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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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些年大乾朝安穩了,但外有匈奴,還有其他的部落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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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何貴妃也想明白了,自己位份尊貴,陛下閒暇時都會去坐坐,她能有點情面,但也只能到這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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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詢問雲妃孩子,純粹只是心裏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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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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