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橙窩在青年的臂彎中醒來。
她揉了揉眼睛,剛醒來瑩潤剔透的眸中還帶着迷茫,清悅帶着沙啞的嗓音傳到耳畔。
“昨日之事,是我不好。”
他每次醉酒後就會忘記自己到底幹了什麼事,但看到暮橙臉上的牙印…
他白皙晶瑩的皮膚紅了紅。
暮橙眸中恢復清明。
她氣也都消光了,只是臉上被咬的那一口着實是被用了力,到現在還有點刺痛。
少女白嫩的右邊面頰上上下對稱着兩排紅色的印子,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伸手碰了一下,有些腫。
“朕風華絕代的容顏就被你這一口咬沒了,你說說怎麼辦?”
暮橙想趁機坑騙他一把。
最好是能讓他鬆口,被自己納入後宮,這樣她的皇位安全了,美人也到手了。
顧綏沉默一陣,宛若大海般深邃的眸子漂亮到極致漆黑的瞳仁淡定地盯着女孩白嫩鼓鼓的臉頰。
他略掀薄脣,輕聲道:“在臣眼中,陛下無論何時都絕代風華。”
青年的嗓音如涓涓細流般清潤,傳入暮橙耳畔中,她扯開脣笑出聲。
小嘴兒挺會說話。
暮橙笑嘻嘻的,沒有注意到話題被顧綏一句話輕易轉移。
她從牀上爬起來,忽然想到自己兩日沒有去上朝。
心裏突然緊張起來,就像是正玩着手機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寫作業的那種感覺。
她兩日沒去上朝,那些大臣會不會覺得她是個不負責的皇帝?
暮橙從剛來到這個小世界就不知道自己只是個表面皇帝,她只是以爲顧綏一直覬覦她的皇位。
所以顧綏剛開始那麼想讓她去死,就是想把她殺了繼承她的皇位。
兩日沒有在朝廷上露面,那些大臣若是不滿自己,想要發起抗議。
顧綏還對自己的皇位虎視眈眈…
她一個不小心被擠下位了怎麼辦?
暮橙腦補了一籮筐自己被擠下皇位的畫面,她把自己嚇得從牀上跳下去。
青年單手撐着頭靜靜盯着站在牀下火急火燎穿衣服的少女,墨黑的髮絲鬆散垂在白皙的肩頭,微勾的眼尾瀲灩琉璃般的眸子深處隱藏着晦暗的情緒。
暮橙注意到他的視線。
開口解釋,“朕兩日沒有去上朝了,估計宮裏頭該累計了許多柬諫貼,朕要回去批閱。”
顧綏面上微露詫異。
她是忘記那些大臣們都是把柬諫貼直接送到他手上讓他來批閱的事了嗎?
往她那裏送諫言的也就只有前朝老臣張嚴鬆了。
大權全都被他控制在手中,張嚴松身爲先帝的忠臣必定是對他深惡痛絕,可又礙於他的權勢,每次在早朝上不發一言。
一直以諫貼的方式跟暮橙上諫。
宮裏的柬諫貼也怕是隻有張嚴松寫的。
他沒有攔暮橙。
這兩天因爲暮橙在,他沒有看被其他大臣送過來的柬諫貼,現下她回宮,自己也好批閱。
生在皇室貴族,明爭暗鬥的環境裏,誰又信得過誰?
即使暮橙讓他在乎。
他也不會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掏出來給她看。